第6節第二章︰魚池風波（4）
根柱的叔叔王天全在鎮磚廠當會計。拉牛牛根柱捧著三角兜號啕著走進磚廠辦公室，王天全正和胖胖的出納員**。
王天全模挲著胖出納的臉說︰「這個歲數了，我還沒見過這麼女敕的。」
胖出納打掉王天全的手︰「我姑娘都快趕上你歲數大了，別沒大沒小。」
「那我給你當姑爺吧。」王天全腆著臉說。
胖出納蹲在地上整理卷櫃里的賬本，彎出一截雪白的胖腰，肥肉里的腰椎骨只剩一點凸起的小包。听王天全說給自己當姑爺，罵道︰「你可真不要臉，我姑娘喂鴨子也看不上你。」
王天全摁死煙頭，眼楮里只有雪白的一條肉，順著胖腰模了下去。胖出納猝不及防的一聲驚叫，把王天全嚇了一跳。胖出納剛要整治王天全，根柱號啕著進了屋，讓屋里的兩個人都愣住了。根柱沒有注意叔叔的手還沒有離開胖出納的後腰，哽咽著敘述了媽媽不見了的過程。胖出納狠狠打開王天全的手，坐回咿呀直響的椅子。
七天之後，天亮老婆的尸體在下游十五公里龍王廟的拐彎處出現。天亮老婆仰面朝天，一蕩一蕩順流飄著，打野魚的以為是冬泳愛好者在熱身。尸體在龍王廟的拐彎處蕩到案邊的蘆葦叢，才被認出是一具女尸。秋天水涼，尸體沒有遭到破壞。沒有人知道天亮老婆是怎麼死的，是思念天亮一時沒有想開？還是在壩頂睡覺時骨碌到水里？擦拭尸體的時候，王天全說︰
「我哥死的時候是朝上，嫂子怎麼是臉朝上？」
靳翰林說︰「你要是淹死也是朝上，你那中間不是郎當著一根墜兒嗎？」
幾個人轟地一笑，沖淡了哀傷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