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采摘香花做枕頭（二）
秋天快煞尾了，早上寒習習的微風吹著一絲絲寒意，薛婉霞全身濕透，我心里疼惜︰「婉霞，衣服濕透了，回去換換。」薛婉霞沒有立即下去，扶著人字梯打了一個激靈，接著鼻孔里「哈噈」一聲，就把鼻孔里的氣息噴到了我的臉上。是薛婉霞的噴嚏，我不在意，薛婉霞倒不好意思輕輕一笑，把手指放在我臉上揩干淨︰「阿蠻，婉霞把感冒傳遞給你呢。」我望著薛婉霞︰「難得啊，二次感冒可以免疫，阿蠻就喜歡婉霞傳遞免疫細菌。」婉霞忍不住噗噗噗，我也笑了，小嫂子卻在下面喊︰「婉霞，都感冒了，回家換衣服呀！」听著嫂子在下面喊叫，薛婉霞才把裝桂花花瓣的小小簸箕交給我。
薛婉霞下了樓梯朝著家里沒走幾步，小嫂子一腳踏在樓梯橫木上。我望著枝頭上一束一束淡紅黃色的桂花，正用手把那根枝頭拉過來，看見小嫂子的時候，小嫂子已經爬上來了，她的臉和我的臉之間的距離只有手掌那麼厚，我慌慌的，差點就和小嫂子的臉貼在一起。更讓我驚慌的是，樓梯的空格是個長方形，小嫂子滿滿的胸脯就嵌在那最上層的空格里，要不是樓梯兩邊是斜的，我的身子和小嫂子的身子也會擠在一起。
小嫂子突然爬上樓梯，我心里慌亂。其實小嫂子不生氣，她的外形還是挺讓人喜歡的。小嫂子個頭不是很高，卻也不矮，除了白白淨淨的臉色圓圓潤潤，還有一雙總是想笑的眼楮，不要說小嫂子的頭型、肩部、腰間、臀部如何飄逸或者某些部位的寬窄如何恰到好處，僅僅這兩點，是男人就會覺得小嫂子是個百般玲瓏的女人。
「嫂子——，」我扶著樓梯緊張起來︰「手抓住！」
小嫂子一點也不緊張︰「阿蠻，爬樓梯是常事，嫂子不怕。」
小嫂子是薛婉霞的小嫂子，也就是我的小嫂子，她不怕我卻替她擔心，一擔心心里又開始緊張，于是猶豫之間手里的小小簸箕不小心掉下了樓梯。從我手里月兌落，簸箕立即翻了個個，里面的桂花花瓣順著樓梯飄飄揚揚，全部落到地面上。看見一簸箕的桂花在我自己手里打翻了，我又慌張，一慌張身子往後一仰，雙手立即攀著頭上粗粗的桂花枝椏，誰這道用力過猛，桂花樹上的露水又嘩啦啦往我身上落下。我嚇了一跳，落下的露水讓我閉上了眼楮的時候，驚魂般的尖叫更讓我驚秫︰「阿蠻，別蹬樓梯呀——！」我心里蹼蹬一下︰糟了，小嫂子被我一腳踹下了樓梯！
管不了雨一樣的露水還從我頭上一直澆下來，盡量把眼楮睜開。不料一睜開眼一種更懼怕的場景展現在我面前︰小嫂子身子懸空，只有一只腳尖還死死踏著樓梯橫木，雙手舉過頭頂拼命抓住兩根比較粗的枝椏。小嫂子嚇得臉無血色，眼楮驚恐的望著我，我立即騰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小嫂子脖子下的體恤圓領，使勁一拉就把小嫂子拉回了樓梯上——
「阿蠻，別死死抓住我呀！」小嫂子也和薛婉霞一樣成了落湯雞，她伏在最上層的樓梯橫木上喘氣。我急于救小嫂子，手一直沒有松開，還一直抓住小嫂子的胸脯。小嫂子一提醒，我松開手緊緊捂住樓梯兩邊︰「嫂子——，都是阿蠻不好。」我也喘著粗氣。小嫂子離我太近，就隔著樓梯兩邊的木頭，一平靜下來，我的眼光無論放在哪個位子都落到小嫂子胸脯上。小嫂子的衣領被我扯大，寬寬的圓圓的口子一垂到底，幾乎連月復部都露出來一半。
說實在話，我沒有閉上眼楮，而且眼光灼熱。
我眼光貪婪，小嫂子先是一驚，然後氣的趕緊把衣領拉回脖子邊︰「黃阿蠻，你又原形畢露，你竟然連嫂子的身體也要偷看，我要告訴婉霞！」小嫂子是真的生氣，立即爬下樓梯。我又闖了禍︰「嫂子，是誤會啊！阿蠻是救你呢！」小嫂子性格多變，這樣的事情也把我當做流氓。可是我傻了，小嫂子已經爬下樓梯的時候，薛婉霞正好換了衣服回來，我在樓梯上摟著樓梯恨薛婉霞的小嫂子不辨是非，這樣的事情也想告密，看來這一輩子薛婉霞對我再好已經沒用，我總有一次會死在薛婉霞的小嫂子手里。
小嫂子見薛婉霞走過來就站在樓梯下靜靜地等著薛婉霞走近。
我不知所措，又不敢出聲央求小嫂子，只好丟下樓梯就往桂花樹樹冠上爬，我只想爬到高高的天上躲起來。樹很高，爬上了十幾米還覺得沒有到頭，于是我攀著一根粗粗的枝椏把自己掩映在一片樹葉里，然後就從樹葉里往下看看小嫂子是不是真的要在薛婉霞面前黑我。
薛婉霞走近桂花樹，看見小嫂子一身水淋淋的樣子吃了一驚︰「嫂子，你怎麼也成了這個樣子呀？」薛婉霞剛剛離開，小嫂子也變成了落湯雞。小嫂子像是受了委屈︰「婉霞，都是黃阿蠻！」薛婉霞沒明白︰「嫂子，黃阿蠻？」薛婉霞停頓一下︰「嫂子，是不是你也爬上了樹？」我在樹上看的清清楚楚，小嫂子一見薛婉霞詢問就想把雙手捂著的衣領松開讓薛婉霞看，那個樣子就是想在薛婉霞面前控訴我對她非禮。我非常懊惱，想把手松開，做一回自由落體運動，摔死在小嫂子面前。
在樹上煩透了，就等著小嫂子在薛婉霞面前把我當做采花大盜，可是小嫂子真的在薛婉霞面前訴苦︰「我爬到樓梯上，阿蠻伸手——」小嫂子是說「阿蠻伸手就往我胸口抓」，小嫂子還有幾個字沒說完，樹下響起了一個充滿婬威的聲音︰
「嗚呵呵呵呵，都說黃塘村有一片桂花林香氣四溢，沒想到黃塘村桂花樹下的女人更加香氣撲鼻，簡直讓我掉進蜂蜜里！」
聲音好熟，我定眼朝著桂花樹下望去，一輛金香檳760li悄然停在二十幾米遠的地方，一個樣子猥瑣的男人人從車邊從容走向這顆古老的桂花樹，眼楮卻不停地看著薛婉霞和小嫂子。定眼往下看，我大驚失色，這個猥瑣的男人竟然是九爺！看見九爺突然駕臨桂花林，我惶恐得直接驚呼︰
「婉——霞，嫂——子，快走啊！向你們走來的是惡人，他曾經追殺過阿蠻！」
撕肝裂肺一聲大喊，薛婉霞和小嫂子一起望著九爺一步一步走近，像是被我那一聲大喝嚇傻了一樣，直愣愣地迎著九爺的婬笑，兩個人都茫然不知所措。九爺根本不理會我的喊叫，眼楮湊近薛婉霞的胸脯︰「你是黃阿蠻的媳婦還是黃阿蠻的嫂子？」薛婉霞下意識捂住胸脯後退︰「你是誰？」薛婉霞露出惶恐，九爺裂開豹子嘴筒嗚呵呵呵一笑︰「沒听說過黃塘市的九爺啊！樹上的人說我是殺手，嘿嘿，他說對了！九爺曾經追殺過他，也追殺過和他在一起的一個浪蕩女人！」
薛婉霞驚恐地注視著九爺，再也說不出話。九爺露出邪惡的笑意，趁著薛婉霞六神無主就抬起了手臂。九爺做了一個要動手的手勢，我嚇了一跳，趕緊放開手里的枝椏，就往樹下滑。我一只手模著樹干，雙腳夾住桂花樹的分支，心里一急，就想在十幾米的樹上撲向九爺，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嫂子突然悄悄發動了電動摩托，雙手握住龍頭就往九爺後背兩條托之間撞去︰「殺手，去死吧！」
小嫂子竟然發出一聲凜冽的吼叫，九爺猝不及防，狠狠地被電動摩托撞在眼上，差點往後飛起來。小嫂子看見一下子就撞到了九爺，又把摩托往後退，想再次把摩托再往九爺兩條腿之間撞過去，九爺慌忙扭轉身用手按住小嫂子的電動車頭︰「別——啊！別——啊！九爺我今天不是來追殺黃阿蠻啊！九爺我是陪著我老總登門拜訪黃阿蠻的！」
小嫂子不會相信九爺那一套，連忙加速，九爺趕緊仰望著桂花樹樹冠︰「黃阿蠻，你個娘啊！我都說過不是來尋仇的，你趕緊下來啊！」九爺就怕小嫂子的電動車會撞他，連忙露出憐憫看著樹上的我。我心里好笑，九爺也會又害怕的一天，太奇妙了！我從桂花樹上蹭了下來，直接面對九爺︰
「拜訪我？裝黃鼠狼？」
我下來了，小嫂子把電動車熄火，眉毛倒豎︰「阿蠻，把他抓起來，他是婬賊，還想對薛婉霞動手動腳！」九爺听說要把他抓起來，連忙爭辯︰「黃阿蠻，我不是婬賊啊！」我呵斥九爺︰「那你剛才朝著薛婉霞舉起手，什麼意思！」九爺立即灰頭土臉般解釋︰「冤枉！舉起手是想叫你下來！」鬼才信九爺︰「想騙我？都看見你想動手！」九爺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那、那、那，不是啊，今天我真的是陪著我老總來拜訪你！不是想來和你作對的！」九爺怕我不信，簡直發誓一樣在我面前爭辯︰「黃阿蠻，從今往後九爺和你就沒有仇了！請你相信我！」
九爺的臉型實在難看，他就像一個惡人。我沒想到這樣一個惡人會在我面前低聲下氣，我疑惑了一下，直接問九爺︰「不許騙我，有事情直接說！」
我稍微寬容了一下九爺，九爺才敢把嘴巴貼近我耳邊，在我耳邊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