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第七十二章一點揣測,一點放肆
愛曾經到過的地方,蕩著熟悉的溫暖,溢著曾經的味道。愛,要怎樣繼續?愛,要怎樣釋放?若是生命中從此不再有你,這個世界似乎還會有她可愛的模樣?
陰郁的天空布滿陰郁的雲霧,沒有星光、月光的潛入,整個城市飛上一層朦朧的外衣,看不真切,就如人心,你越想去揣測,越是得不到一絲清明的痕跡。
微風吹拂著金澤的大衣,有些零亂的發絲帶著困乏的睡姿懶散地攤在他的頭頂。
「唉!」
輕輕的嘆息從那雙的唇瓣里飄出,迷離的何止是雙眼,那顆不再跳動的心髒誰又知道它是不是也在迷離?
一輛小巧的奇瑞劃著地面從金澤身旁掠過,那緊擦著衣角而過的轟鳴令金澤不爽地皺起雙眉,犀利的眼光鎖住了那車尾後的車牌,腳步不受控地緊跟其上。
車子發著難听的擦地聲猛地停了下來。
車門開啟的瞬間,一個女人跨了下來,四下張望了眼,臉上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高跟鞋很是不滿地踹在輪胎上,嘴里蹦出咒罵聲︰「該死的!」
「需要幫忙麼?」
金澤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只一眼,一種似曾相熟的錯覺令他的心揪了下。
女人偏過頭看了金澤小會,嘴角微微上翹勾勒出一個動人的笑意︰「那謝謝你了,這破車老是拋錨。」邊說著她挪動腳步揭開後車蓋開始往外搬工具。
金澤若無其事地靠近她,聞著她身體上散發出的點點腥味,眼里精光崩發,死死盯住在那具妖嬈的身體之上。
「需要用什麼?」女人側過頭,眼里掠過一絲迷惑,不解地看著金澤︰「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金澤笑笑搖搖頭,蹲~檢視著她拿出來的一件件工具︰「沒什麼,只是小姐的面容似曾相識。」
「呵呵,」女人撓了下額間的發絲,自嘲地笑笑︰「也許是本人長得太普通,大眾型臉給誰都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吧!」
如果說她這樣一張臉也叫大眾臉的話,那麼天下女子怕都不再有美與丑之分了。如果說她這樣的臉蛋堪稱普通,那麼所有的男人都該為這樣一張普通的臉甘願拜倒下去吧!
金澤沒有回話,只是認真地看著那一堆工具,不自覺地道︰「怎麼沒有扳手?」
明顯的一滯,是女人身體的訊息,平常人是感受不到的。偏偏金澤感受到了,腦海中那一串串死亡事件像拋不掉的幻像一點點浮上心間,那一張張冷凍的死灰臉也揚著囂張的氣味在金澤靈魂里穿梭,帶著憤恨,更帶著不甘。
「是麼?怎麼會?我記得它一直在車箱里呀?」女人挨近金澤,學著金澤的模樣猛盯著工具箱瞧。一雙好看的柳眉緩緩糾結在一起,溥唇輕輕抿在一起,小聲的嘀咕︰「怎麼會?怎麼會呢?」
「沒關系!」
金澤丟開工具箱,兀自走向車頭蓋,檢查著車子拋錨的原因。
女人靠在車邊,抽出一支香煙,優雅利索地給自己點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有一句沒一句地道︰「現在熱心人少了,人人都不再做好事,做好事的都不得好報,唉,人情淡薄。」
是啊,人情淡薄。還不如他這種似人非人的異類,金澤也感嘆。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不知何時,女人已將頭湊向金澤,一並看著車頭。
「只是電路故障,沒什麼!」
金澤蓋上車蓋,「去試試吧,應該沒問題了。」
女人扔掉才吸了幾口的香煙,鑽進車內,發動車子。正常的車子啟動聲響起時,女人探出頭沖著金澤笑道︰「謝謝你了,先生貴姓?」
「金澤!」
「董若昔,謝謝金先生。」扔下話,女人準備開車離去。
金澤卻趴在車窗上︰「董若昔,很好听的名字。」
「謝謝。」
「不知董小姐要去哪里?如果方便的話可否搭下便車?」
董若昔偏著頭看了看車外的金澤,又想了數會點點頭︰「不管怎樣今天得多謝你,那麼上車吧,不知道金先生要去哪里?」
金澤上了車才緩緩地道︰「德銘陽光,是否方便?」
董若昔沒有回答方便與不方便,猛踩下油門,尤如一汪遇水的魚飛射而出,奔馳在馬路上。
無數的燈光燦爛地晃眼而過,風刮著撓人的手姿掠過車窗,一道似有似無的陰郁在車內流轉。
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車子就停了下來,當然這里不是德銘陽光,這里是金澤經常來的‘夜飲’酒吧門口。那閃耀的‘夜飲’兩個字帶著奪目的緋紅誘惑著所有夜間游蕩的人民,孤寞無妨,這里替你解除一切孤獨寂寞。
「陪我喝兩杯,無妨吧?」董若昔率先下了車,替金澤拉開車門,淺笑嫣然地看著他,明若皓月的雙眸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輕靈靈地拍在金澤淡然的臉上,拍起不聲不響的旖旎。
陰暗的空間,陰郁的人群。
金澤隨著董若昔坐到了角落最幽暗的位置上。兔耳女郎笑嘻嘻地掠過來,笑嘻嘻地瞄了眼金澤,笑嘻嘻地與董若昔打招呼︰「若昔姐姐很久沒來了,今天還是老樣子麼?」
原來她是常客。
「今天換紅粉吧,要煙華親手調配的那種,有紫萱花點綴的紅粉佳人。」
「稍候。」隨後兔耳女郎才轉向金澤︰「金先生呢?還是‘紫顏’?」董若昔詫異地看向金澤,眼里同樣寫著恍然。
金澤點點頭,抬起眼光,掃向吧台處忙碌的那抹身影,眼底柔軟的情緒在擴張。
「煙華的確美。」董若昔若無其事地靠近金澤,微微抵著他的胳膊︰「來這里的男人沒一個不被她的美傾倒,相必金先生也是個中之人吧?」
金澤淡然地將放置在桌幾上的胳膊收了回來,一並遠離她特意靠近的,站起了身︰「董小姐先坐坐,我去去就來。」離開桌子,他就能感受到一雙眼楮死死地盯在自己後背之上,而眼楮的主人是那個才見面的女人,那個叫董若昔的,身上時不時飛舞著血腥味的女人。如果不是她身上那令金澤難抵觸的血味,金澤倒非常願意同這樣一個女人來段一夜歡曲,只可惜,他不喜歡女人身上那股腥味,那是不同于鐘琪的職業味道。
「你和董若昔來的?你認識她?」
煙華沒有抬眼,就已沖口而出。
「你認識她?」金澤半傾在吧台上,盯著煙華低垂的眼眸,細數著濃密的睫毛。不看不知道,細看之下,才發現那個女人與煙華的眉眼如此相似,相似得仿若出自一人。她們不止是認識這麼簡單吧!
「認識。」煙華遞給金澤一杯‘紫顏’︰「她是這里的熟客。」
「是麼?」金澤飲了一口,故作不輕意地道︰「我還以為她是你的姐妹親戚。」
「何以見得?」煙華終于抬起她的眼眸,如水如月的清潭里溢著不解的光芒。
金澤輕挑地伸出手,手指劃過她的柳眉︰「你們的眉眼如此相似,也如此美麗絕倫如出一轍。」
煙華羞澀地躲開金澤冰涼的指間︰「你,放肆了。」
「呵。」
笑容勾在金澤的嘴角,手順勢一把拉過吧台內的煙華,輕柔無骨的身子不受控地偏進他的臂腕,吻就那麼不客氣地拍在她細膩的脖頸之上,舌尖探出,舌忝上她小巧滑膩的耳垂︰「對你,我喜歡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