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後天我會來公司!」
我遲了會才做出這個回答,隨即掛掉了電話,事到如今,我並不相信公司,可是我對易蓉卻還保留幾份信任。
再有天大的事情都是後天解決了,幾天的疲憊涌上來,我感覺到上下眼皮打架,實在是撐不住了,衣服也沒有月兌,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直到天黑,我才醒來,這時候我才變得清醒,從那天晚上開始,李我每次閉上眼楮都不是睡覺休息而是昏厥和瀕死狀態,精神上應該是極為疲憊了。醒來之後,先是在床上暈乎了會。
晚上我到外面走了一圈,最後來到了一條河邊,遠遠的我看到有人在那里燒紙,這也並不稀罕,在路口燒紙祭奠在遠方的親人,也是民俗規矩之一。
只是我走近才發現,地上燒紙的那個人自己很熟悉,我只是奇怪,為什麼這個人會在這里燒紙祭奠,為了確認我還特地環視了一圈,果然是找到了那輛小貨車。
燒紙的女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在那里哭泣的時候更是風情萬種,路過這附近的人都是忍不狀幾眼。
是江佩琴在那里……
也許是夜間的光影效果,蹲在那里的江佩琴比起白天來看更加迷人,梨花帶雨的哭泣,顰笑之間盡顯女人的魅力。我走近幾步,驚訝的開口問道︰
「你怎麼在這兒?」
听到我的問話,江佩琴正要拿著幾張黃紙丟進火中,手猛地一顫,停在那里那里,不敢置信的緩緩轉過頭,看著站在身旁的我。火堆已經是點燃了女人手中的紙,只是她根本沒有發覺。
黃紙上的火焰迅速的蔓延開來,眼看就要燒到江佩琴的手,李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把紙打掉。
我剛想沖著江佩琴露出笑容,打個招呼,猛然覺得勁風撲面,或者更準確的表達是香風撲面,我被撲過來的江佩琴牢牢的抱住,而且越抱越緊,這幾天的生死搏殺,我有自信躲過偷襲和攻擊,可是,一個平常女人激動的擁抱他卻沒有躲過去。
我知道自己如果用力一掙的話,肯定可以把對方甩開,不過我沒有做,江佩琴好像一個孩子一樣,把頭深深的埋在我的懷中,低聲的哭泣,現在是秋天,我的衣服穿的很單薄,能感覺到淚水逐漸的滲入,感覺到濕潤。
江佩琴的淚水浸泡,江佩琴口中一直是重復的說著︰
「太好了,你沒死,太好了,你沒死……」
我心里面有些感慨,不知道說什麼,來往的路人都是看著我們,特別是我們腳下還有正在燃燒的黃紙堆。
「真是,你看著兩口子。」
「唉,不知道是家里誰死了,少說幾句吧,人家家里的事情,我們少摻合。」
來往的路人話語不斷的傳來,我覺得愈發的尷尬,我的手一直是僵硬的伸著,也不敢圈回來,過了會,我嘆了口氣,手輕輕的拍在女人的後備,柔聲的說道︰
「別哭了,我還活著,別哭了。」
我的手輕放在女人背上的時候,江佩琴的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這時候才是恢復過來,在我的懷里抬起頭,依舊是抽抽噎噎,臉上的妝容已經是被淚水涂抹的不成樣子。
正在這時候,江佩琴反應過來,臉色頓時是變得通紅,連忙從我的懷抱中掙月兌出來,從兜里掏出手帕在臉上擦了幾下,笑著說道︰
「听到倉庫里面出了事情,我還以為你也…,剛才吳主任你突然出現,可嚇我一跳!」
說著,江佩琴還用手輕輕的拍拍自己胸口,女人突然想起了方才的那些親昵,頓時感覺到大羞,立刻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按照經典的言情橋段,這個時候,我應該走上前去,把江佩琴擁入懷中,然後低聲安慰幾句。
一陣風吹過,把地面上燃燒的黃紙余燼吹滅了,我看到江佩琴穿的很是單薄,連忙的說道︰
「現在這麼冷,你不要在外面呆的時間太長,免得著涼,快回去吧。」
听到這話的江佩琴驚訝的抬頭,看到我臉上一本正經又有些尷尬的表情,先是一愣,借著就哈哈的大笑起來。
看著那邊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我還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發笑,只是看著江佩琴的心情轉好,我也覺得很是高興。江佩琴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聲,看起來方才的悲傷已經是一掃而空,笑著說道︰
「吳主任,你這個人還是那麼有意思。」
突然間,江佩琴向前一步,這次我的反應倒是不慢,身體微微一動,就已經是閃開,江佩琴的這下偷襲沒有成功,但是我的死而復生,顯然是讓女人的心情大好,看到我閃開,只是在那里嗔怪的笑罵一聲︰
「吳主任,你可真是個木頭腦袋,明天再見嘍!」
也不多話,沖著我揚揚手,直接發動路邊的汽車離開了。
我看著遠去的汽車,吐了口氣,這時候,小區門口值班的一位大爺走出來,開口問道︰
「小伙子,剛才那個女的你認識吧?」
「是啊。」
「那你把門口這些灰燼和紙片打掃一下,剛才那女的哭哭啼啼在這里,我也不好意思管。」
「……好吧!」
第二天,我在家里無事,去買了幾件衣服,然後來到了公司的外面。
拉貨的貨車還是在外面排滿了長隊,幾個穿著和公司工裝完全不同衣服的工人在那里安排發貨,看起來效率很高。
一切都很正常,門衛室的玻璃已經被換好,倉庫院子的地面上輪胎的黑色痕跡依舊,看不到什麼血跡,一切的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到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我在外面看了足足三個小時,我站的地方比較隱蔽,也不用擔心里面的人看到什麼,當然,也看不出公司的人對外面有什麼提防。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辦公樓里面的職員們三三兩兩的出來閑逛,人員也沒有什麼變動,不過我還是注意到,質檢課的那幾名檢驗員沒有出現,其余的職員,包括物流部的訂單管理員白羽都還在。
就在我覺得一切正常,明天可以過來面談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開進了工廠,能看到生產廠長還有呂玲都是站在辦公樓的台階上,恭敬的迎接。
從車上下來中年男子,站在車邊四下的看了一圈,目光也是掃過我錚所在的地方,幾乎和當時安子孝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同一種情況,我也是感覺到對方看到自己了,只不過沒有什麼眼神的凌厲,就是感覺到自己被看到了。
可是這間隔的也太遠了,我自以為眼力很不錯,也只是靠著穿衣戴帽形體的大概記憶來判斷公司的人,臉也是看不清的,更不要說看到對方的眼楮。
但是這種被「看」到感覺怎麼來的,我有些凜然。
看了一會我就回去了
去公司面談顯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這一天破天荒的起晚了,在九點半的時候,被手機的鈴聲吵醒——易蓉打來的。
「吳小過,你在干什麼?」
女孩的聲音有些怒氣,不等我解釋,就急忙的說道︰
「你快點過來,坐出租車過來。」
接著就掛掉了電話,我也是有些慚愧,急忙的洗漱趕過去。
在路上的時候,我感覺到緊張,突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去安利來公司面試的時候,就是類似的精神狀態,一時間有些感慨。
門衛室的保安是新人,根本不認識我,在他出示了工作證之後,連忙把我放了進去,態度一直是客客氣氣,臉上一直帶著笑容。這和從前大不相同了。
我看到院子里面正在忙碌的裝卸貨物,穿著紫色服裝的第三方物流人員代替了從前穿著藍色工裝的庫工們,我想要去倉庫休息室看看,不過易蓉卻急匆匆的從辦公樓那邊沖了過來。
她毫不避諱的抓住我,朝著辦公室就拖,嘴里還在埋怨︰
「你怎麼沒心沒肺的,這也是能耽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