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第一章︰噩夢之始（12）
「是嗎？！」我怪笑道︰「那就讓她做我的情人吧，因為她還沒有漂亮到可以做我老婆的地步。」每個人都有狂妄的時刻，包括言不由衷，但此時此刻，我真的希望自己會愛上南茜，至少那樣會讓很多人羨慕掉眼球。
「喔，喔，喔——」威克怪聲怪氣的喊︰「你的眼楮大概長到頭頂了吧？難道你想娶勇敢和智慧的女神雅典娜為妻嗎？」
「雅典娜有嫦娥好看嗎？！」我不可一世的笑道。是的，我喜歡雅典娜而不是嫦娥，但我依然這樣不可一世的喊了出來。
「——」
猛烈的剎車，差點讓我的頭顱與車梁接吻。我在驚駭中看向前方，空空蕩蕩的大道上，連一顆石子都找不到，我扭轉頭，把忿忿的目光投射向威克。
威客用令人恐怖的眼神盯著我，他臉上的肌肉僵硬並伴有明顯的抽動。
「嗨，你差點把我的腦袋撞出去。收起你的嘴臉吧，它讓我感覺好像和木乃伊躺在棺材里一樣。」威客的惡作劇有點小兒科，總是龍頭蛇尾的，相信他不會等我話落，就會變出滑稽的笑臉。但……
威客驚恐的睜大眼楮，直盯盯的看著我的身後，他瞳孔里折射出一雙邪惡的眼楮。上帝！我在他的瞳孔中我看到了撒旦的眼楮，那是一雙讓人窒息的如死魚一般的眼楮。
威克究竟看見了什麼？它就在我的身後，我沒有回頭的勇氣，那一刻我的關節僵硬，肌肉癱瘓…………
「——」
一聲怪異的鳥叫，把我從地獄的邊緣拉回現實，我猛然回過身去，四周空空蕩蕩，了無一物，我再次困惑的看了眼威客，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仔細的搜尋目光可以達到的任何地方，可我沒有看見任何活著的或曾經活著的東西。
「龍。」威克用顫抖的聲音問︰「你看見樓洞陰影里的那個人了嗎？你看見他那雙可怕的眼楮了嗎？這麼遠我甚至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我竟然能夠看清他的眼楮，上帝！他究竟是什麼？」
「不，威克，我什麼也沒看見。」我沒有看見他說的那個人，也沒有看見那該死的眼楮，但此刻，我想起了棕樹林中那雙邪惡的眼楮，它們竟然如此相似。我在戰栗中快的選擇了放棄，然後在一種不詳的預感中告訴威克，我們需要盡快的離開這片荒無人煙的廢墟。「好啦，可愛的威克，我想你肯定是一路疲勞得有些眼花了，現在你過來，讓我來駕車吧，我們應該盡快趕到泥金鎮去痛痛快快的喝上幾杯，而不是在這里打發並不寬裕的時間。來吧，到我這邊來。」
威克如夢方醒般，猛然捶了捶腦袋，在讓出駕駛座的時候還四處張望的嘟囔道︰「我可能真的是眼花了，我感覺有人在那里，一抬頭果然看見一個身影，他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我從來沒有看見如此令人恐怖的眼楮，至少在恐怖片中也不會如此邪惡……」
「你可以睡一會，一切都會好的？」我把車快速的調過頭，在輪胎尖利的摩擦聲中，逃離出這個魔鬼已經盤踞的城市。
那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時此刻只有逃離這里才是最明智的選擇。那一刻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壓力過大出現了幻覺，繼而堅信那就是幻覺。這個世界沒有上帝，自然也沒有靈異之類的鬼神。如果真的有，就讓它們也見鬼去吧……
（門外傳來一些零碎的聲音，可能是帝客又在偷食什麼東西吧？我呼喊著帝客的名字，打開房門。黑暗的客廳里沒有帝客的影子。寬大的飄窗里射進影影綽綽的竹影，冰涼的月光照在窗前那瓖嵌有玫瑰花的水晶瓶上，四射出晶瑩奪目的冰涼……
「帝客，帝客。」我听見廚房里傳來細小的聲音，我看見廚房的門打開了一條小縫，我知道帝客又去偷食了。
我一步步向那里走去，絲毫已經忘記可憐的帝客已經死去……
門在我的推動下，吱吱嘎嘎的打開，我走了進去……
我沒有看見帝客，我已經想起死去的帝客，但……
「呯——」廚房的門狠狠的在我身後關上……
「上帝！」廚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已經崩潰了，汗水瞬間就透濕了我的襯衫。「你是誰？」我發狂的撲向房門，不顧一切的打開門沖了出去。我看見一個身影在窗外一閃，消失在夜幕中……
恐懼終于降臨，我再也沒有追出去的勇氣，我一步步退回到我的書房，緊緊的鎖上房門，鎖上每一道鎖，緊緊的，緊緊的，即使是一絲風也別想溜進來……
我在恐懼中進入夢魘，然後在夢魘中驚醒，哆哆嗦嗦的再次拿起筆來……
「時日不多」就是古人看見現在的我，才靈感閃現，有感而發的……）
我想說在進入泥金的那一刻，真的已經眼花繚亂了，街道兩旁高高矮矮的牆壁上涂滿了空靈飄逸的涂鴉，沒有留下一絲縫隙，甚至圈養家禽的柵欄，路旁報廢的汽車，牆角歪倒的柱石都難逃一涂。它們用奇形怪狀的線條透射出似有所寓的理念，它們色彩單調但又足夠鮮活，它們無約無束卻又另闢蹊徑，它們在隨意中透出灑月兌，它們在刻意中又渾然成……
「我想哭。」威克看著一處涂鴉突然說，他的眉頭和鼻翼果然擠在了一起。
「不過就是一團亂麻，干嘛這樣。」我不屑一顧的說，然後鄙視的問他︰「你真的看懂了什麼嗎？」
「可我就是因為看不懂才想哭的。」威克拍打著腦袋說︰「我想它可能是表示生活的亂七八糟，但又感覺它可能表示思想上的雜亂無章，仔細想想也可能在表達人與人之間復雜詭異的關系。該死的，他究竟想表達什麼含義呢？」
「呵呵，笨蛋，他表達的是人類混亂的情感，沒有節制的七情六欲，就像你現在這樣。」我輕輕敲了下他腦殼，眉色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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