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一雙舞蝶飛過花牆3
一雙舞蝶飛過花牆3
上官曉仙拉著三姑娘上官曉雲給父親曲膝行了個禮後兩人出了正廳，喊管家準備馬車出門。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吳府，裴二郎正好今天輪值，見有來人忙上前想問，馬車並沒有打開車門，上官曉仙隔著窗簾輕問︰
「你家小姐在家嗎？」
「在的，請問是哪位？」
「你進去回說是上官家的長小姐來府上拜訪。」
說著上官曉仙從門縫里遞出一片名貼，裴二朗連忙接過來，前幾天上官曉仙住在府中他也听說過，正要回去稟報，吳忠從屋里出來，問道︰
「是誰呀？」
裴二朗遞上名貼，說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吳忠一邊讓裴二郎進去傳話一邊讓車夫把車從側門駛進府里，因為吳瀚海是武將，車馬經常出入，車夫一直把馬車趕到內宅門前才停下，上官曉仙拉著妹妹的手下車時柳馨月已經笑吟吟立在門口，吳玉兒上前扶著上官曉仙的手接她下車，還沒等柳馨月開口，車里又出來一個嬌小的人影，柳馨月吃了一驚，看著上官曉仙問道︰
「仙兒姐姐帶誰來了？」
「我三妹，雲兒，這是你柳家姐姐。」
上官曉雲下車後福了福，慌得柳馨月連忙上前扶起細看，她年紀尚小，眉眼中已微有神韻。柳馨月問道︰
「你是姐姐的親妹妹？」
上官曉雲搖頭，因是她是庶出進入樂坊的可能性微乎極微，又可憐從小沒了母親，幸虧上官夫人可憐她從小帶在身邊才沒有受苦，眼中還是一片純淨，並沒有因為柳馨月這冒失的一問而感到不好意思。上官曉仙拉過三妹說道︰
「我這個三妹從小在我娘身邊長大，跟我也有幾分相像，昨天她說想學琴，今天是來拜師學藝的。」
「哦？」柳馨月聞言上前拉起上官曉雲的雙手看了看，手掌勻稱，手指縴細修長，點頭道，「可以學琴。」
上官曉仙听了趕緊推了一下三妹，喜道︰
「雲兒，還不快點拜師？在樂坊里能做她學生的都是王公貴族的大家小姐，你現在能跟她學習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上官曉雲早已經喜上眉梢，趴在地上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柳馨月上前一把拉起她，嗔怪地看著上官曉仙道︰
「仙兒姐姐這是做什麼呢，你的妹妹想學琴用得著這樣嗎，姐姐一句話就成了，要這些繁文縟節做什麼？」
「這師還是要拜的，不然我怕你這個做老師的偷懶。」
上官曉仙說完吐了吐舌頭，柳馨月白了她一眼說道︰
「還說我心眼多？」說完柳馨月轉身拉著一旁害羞的上官曉雲說道，「別听你大姐混說，你也不用把我當師傅，只管喊姐姐就成，只要你先天靈性夠，後天又肯努力，我一定會好好教你的。今日拜師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正好我昨天晚上抄了些琴譜送你當做見面禮。」
柳馨月領著眾人一起往西院走去，上官曉仙奇怪道︰
「你怎麼還住在西院？東院還沒收拾好嗎？」
「我一個人住那麼大的院子冷冷清清的沒什麼意思，我讓他們把院子打掃干淨空在那，等大哥回來娶親了再好好收拾出來給嫂子住。」
上官曉仙一听到吳瀚海的事心里都會有種奇怪的感覺，不再接話問下去，到西院內室，柳馨月找了幾個簡單入門的曲譜送給上官曉雲，上官曉雲打開一個細看，上面寫著︰無名不動。無名散打宮。食指挑徵莊。無名不動。下大指當九案徵羽。卻轉徵羽。食指節過徵。大指急蹴徵上至八掐徵起。
上官曉雲看得一頭露水，不明白上面寫得什麼意思，柳馨月笑著說道︰
「這譜子里的‘宮徵羽’就是我們常說的‘角宮徵商羽’還有大拇指、食指、無名指。」柳馨月看上官曉雲越听越糊涂拿過琴譜疊好笑道，「雲兒妹妹不用著急，以後我教你就知道這些是什麼了。」
上官曉仙無意看到書案一張紙上新抄撰的譜子，上面寫得字和符號都不認識，其中一個字由上中下三部分組成，最上面左邊一個「大」，右邊一個「五」，中間是個「六」字，最下面一個七，另外最下面有一豎彎勾半圍著，滿篇全是這樣的字，一個也不認識，上官曉仙莫名其妙地看著柳馨月，問道︰
「這又是什麼，以前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柳馨月笑道︰
「這是東方音師傅發明的‘減字譜’，從舊譜子轉化而來的，是記錄左手按弦指法和右手彈奏指法，只記錄演奏法和音高，不記錄音名、節奏，所以即使拿到這個曲譜若沒有師傅親身教授初學者還是不得要領。我雖然離開的樂坊，可是怕時間長了忘記這些古曲，就憑著記憶謄寫一些，以後閑了也好彈彈琴解悶。」
上官曉仙看著書案上厚厚一沓寫滿這些奇怪符號，心里暗嘆柳馨月的天資過人，離開樂坊沒幾天她盡然默寫出來這麼多曲譜。上官曉仙放下曲譜，笑道︰
「好了，今天不要再寫這些，你陪我們去買些衣服首飾，爹爹昨日給我不少銀兩，讓我看到喜歡的自己買。今天我們先去逛街，中午我請你們兩人在外面吃頓好的，要吃什麼你們選，我來付錢。另外雲兒既然拜了小月做師傅，這拜師禮是不能少的，一會兒小月見到喜歡的只管拿，我也一並幫你付了。」
柳馨月上前拍了拍上官曉仙腰中鼓鼓的荷包，嘲笑道︰
「不愧是要當王妃的人了，如今是財大氣粗的壓死人啊。」
上官曉仙听柳馨月打趣她，氣得上來就要撕柳馨月的嘴，柳馨月轉身躲在吳玉兒身後，笑道︰
「雲兒，看你家大姐一天到晚沒個正經，你千萬不要跟著她學壞了。」
上官曉雲從小在府中大門不出兩門不邁，又沒有親娘在身邊照顧，哪見過她們這樣嬉笑，開始驚得滿臉通紅，後來也跟著大家一起開心地笑起來，越發喜歡這個活潑調皮的師傅來。幾人鬧了一會兒，眼看近午，柳馨月讓吳忠去準備馬車，再找兩個可靠的家丁跟著她們上街。吳忠去前院一問，今天正好是裴二郎輪值，又找了一個老實穩重的馬車車夫，吩咐二人好生跟著幾個姑娘一起出門，千萬不可遠離了小姐們，最後不放心，又找來一個吳瀚海留在府中的一個副將吳方遠，他有武官官職，隨身帶有佩刀，吳忠讓他一會兒騎馬跟在後面，保護幾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