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呆妃很有種 第一百二十五章剿殺

作者 ︰ 凰于兮

辰淵牽住她的手,柔聲道︰"我們回家吧。"

"家?如今恐怕這天地之大,再無我的安身之所。軒轅烈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所有人都相信我是妖孽,是這災禍的根源,所以我想現在很多人都恨不得我馬上死。"

辰淵用手輕輕捂住了她的嘴,"不許胡說。"辰淵也恨極了軒轅烈這陰招,因為他這是想把顏兒逼到死路上去。顏兒一旦真的被逼到絕路,她身上的魔性一定會變本加厲的發作,到時候顏兒會變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辰淵麻木地看著四周,輕描淡寫地說︰"有人進入了鬼域喚醒了鬼王。"

"我們回鬼域吧,任誰都不敢去那里。"辰淵喃喃自語,"在那里,我們起碼可以安靜的生活。"

"有什麼話,跟我說也是一樣的。"烈有些好奇。那幾人便道︰"這是軍事機密,非得跟主帥說不行。"

菊生攙扶著顏兒,一路跌跌撞撞,兩人都受了很重的傷。

"弟兄們大家不用怕,這妖女在大火中元氣大傷,她這丫鬟也受了重傷,我們一起上,把她生擒回去,向皇上請賞。"這追兵中似有一人非常神勇,竟他這麼一鼓動,那五六十人竟真的蜂擁而上,顏兒大叫不妙,慌忙抓起一堆碎石,用自己最後的真氣撒了出去,馬上有幾人慘叫著摔倒。結果被她這麼一刺激,這些人反而更加凶猛地進攻。菊生顧不得重傷,強撐著沖進人群,一陣砍殺。"誰能證明?"辰淵劍眉倒數,怒不可遏。"你們誹謗王後,論罪當誅九族,如今大槿大軍壓境,本王就放過你們這一回。快滾。"

"真沒想到在瀚海還有這樣的地方。"顏兒嘆息。

"菊生是為帝姬而生,當然也要為帝姬而死。"菊生在顏兒跟前跪下,雙手抓著她的衣裙,"帝姬,菊生別無所求,只求你以後能康健快樂。"她擦擦眼淚,便要解下顏兒那已經沾滿了泥點的白色披風。顏兒抵死不從,她笑道︰"你卻又犯傻,你死了,我怎能快活,倒不如咱們一起死在這,倒也罷了。"

菊生搶著說︰"帝姬可不是這樣子。帝姬有封印時,是最善良單純的。辰淵陛下你說呢?"

辰淵笑著說︰"瀚海的好地方躲著呢。"店小二出門迎接,烈便又纏住了店小二︰"你看見顏兒了嗎?"

那幾人看了看烈,冷不丁瞧見了他腰間的令牌,便跪在了地上︰"這位爺,小的是對面山上羌狼是守軍,我們將軍要我們給你傳個話,若是你們想山上抓那妖孽,我們會放你們上去,但只求你們上山後,不要傷害我們大王。"

"將軍,現在天下人都知道那女人是妖女,為什麼我們還要在這里守衛?軒轅烈的軍隊要來了,我們難道要為一個妖女而浴血奮戰嗎?屬下願見國君殿下,想跟他問個明白。"

"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像她。"烈傻傻地一笑,瘦削的臉竟有幾分羞澀的紅潤起來。顏兒竟忍不住暗暗嘆息,心想這真是天道輪回嗎?這樣的軒轅烈跟之前那個模稜兩可,忽冷忽熱,搖擺不定的鎮南王是一個人嗎?

"菊生!"她慘叫一聲,卻不想一柄長劍已經竄到了她的後心,菊生也看見了那劍,她驚惶地睜大了眼楮,尖叫道︰"帝姬身後。"

從觀雪山向下看,大地依然一片銀白,冰冷而沉寂。

烈的一番話讓辰淵不解,顏兒死了?難道他一直都以為顏兒死了?也沒錯,顏兒已經去掉了封印變成了雪錚帝姬,他去哪里再找那個單純可愛的顏兒呢?

那兩名士兵面面相覷,接著說︰"是瀚海天帝姬。"

顏兒心頭一熱,竟紅了眼眶,第一次听一個人的誓言,竟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多可惜,他總歸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人。

顏兒低頭輕笑,呢喃道︰"你當真相信,他們可以抓到我?"

"什麼?"辰淵心驚肉跳,拔腿就要往回跑,此時卻忽然瞥見觀雪山黑煙彌漫,火光滿天,想必是那些瘋狂的士兵,他們放火燒山了。此時卻見菊生發瘋般沖過來,搖晃著辰淵道︰"你怎麼在這?帝姬呢?帝姬呢?"說完,她不顧滿山火光,發瘋般沖進了濃煙中。而烈在見到菊生的那一刻,便知自己又犯下了滔天大錯,他像個瘋子一樣跪在地上,傻傻地笑著。

"殿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侍從問辰淵。

辰淵剛剛下山,便發覺了異常。四周的積雪正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融化,非常迅速非常快,在極端的時間內,整個觀雪山附近的積雪統統融化,從四周高山融化下來的雪水,迅速匯聚成一股洪流,夾裹著泥石,迅猛而下,竟形成了可怕的泥石流。

辰淵冷笑,"傻了也好,算是報應。傳我旨意,休書一封送給大槿太後,就要她拿白雲城外三千里良田來換她這個不爭氣的傻兒子,否則我就風尚他的人頭。"

辰淵劍眉微蹙,嘴角揚起一個勢在必得的淺笑,"是時候該會一會軒轅烈了。"說罷他便將顏兒抱到暖榻上,自己拎著寶劍就要走,不想衣襟卻被顏兒拉住︰"你不要走……"

菊生搖頭嘆息,"你這又是何苦呢?"

"或許吧,不過都過去了那麼久,誰又知道呢。帝姬不要胡思亂想了,前面就到瀚海故國了,那些遺臣們已經準備迎接你了。"

菊生道︰"帝姬,難道你沒覺得自己又回到以前的樣子了嗎?"顏兒下意識地模了模臉,菊生馬上解釋道︰"不是樣子,而是武功內力及你的靈力。"

"那妖女肯定就在這附近,我親眼看他們進樹林的。"原來有一小隊大槿的士兵一路跟著菊生和顏兒,不想竟已經跟到了這里,想來他們是恨毒了顏兒。

顏兒一怔,隨即便默不作聲地扶住了菊生。

顏兒一听趕緊捏住了菊生的脈。

辰淵牽著她的手,慢慢往回走,白老虎默默地跟在身後,間或警惕地看向四周。

辰淵嘆息︰"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相信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的帝姬。你若成仙,我便隨你登天門;你若成魔,我便隨你下地獄。總之不管生死,我都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我便隨你登天門;你若成魔,我便隨你下地獄。總之不管生死,我都不會拋下你一個人。"

原本清朗的天空忽然烏雲翻滾,久未見雨的天空竟忽然雷聲大作,接著便是傾盆暴雨。烈便匍匐在雨中,任由大雨澆著自己,但他卻開心地笑了,因為這場雨來得太及時,終于可以把觀雪山的大火給熄滅了。

"加快速度。"辰淵命令快馬加鞭往前趕,即便如此,他們依然沒有能完全逃過這場泥石流,約有三萬人被泥石流攜裹,瞬間被埋入土堆。寒冷不見了,積雪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洪水和莫名其妙的炎熱。

"你如今便成了傻子,顏兒不喜歡你了。還跟著我做什麼?"辰淵不屑地看著他。

烈納罕地問︰"你們大王在上面?拓跋辰淵?"

顏兒被他溫暖籠罩著,忽然有幾分不真實的眩暈。菊生蒼白的臉上浮現兩抹淡淡的紅暈,她看了一眼軒轅烈,嘟噥道︰"你這是自找的。"

"帝姬!"菊生拼勁力氣,也無法月兌下她的外衫,而這時追兵卻已經到了。顏兒將菊生推到一邊,自己正襟危坐,盡管因為大火,大雨,她妝容已經有些狼狽,但那絕美的臉卻依舊那麼動人,她冷笑問道︰"不想死的,就過來。"

顏兒找了塊潔淨的石頭坐下,有些神往地問︰"那兩個王,是因為都喜歡那位帝姬嗎?"

辰淵恨不能殺了眼前這個將顏兒害得萬劫不復的男人,但是他卻不敢輕易下手,他怕有朝一日顏兒會因此而恨他,那是他最不希望的。

烈一臉微笑,柔聲道︰"你放心,我會陪著顏兒的,走到哪里我都會陪著她。我什麼都不要,只要她。"

辰淵見顏兒神情有異,立即想轉移她的注意力,"菊生的傷情不輕,你好好給她診治診治。"

當軒轅烈帶著大軍達到觀雪山附近時,他還是心存幻想,希望那位美麗的帝姬能夠回心轉意,不要再做任何傷害別人的事,可當他看到觀雪山下密密麻麻的羌狼士兵時,他便覺得自己太天真。且不論那位帝姬如何,但是這說不清的羌狼士兵,已經夠讓他警覺。

守將一看事態有些嚴重,便選出兩名士兵代表,將他們帶到了觀雪台。此時辰淵正撫琴,顏兒便星眸微閉地靠在他身側,手中拿著一只絢爛的桃花,那絕美的樣子生生將兩名士兵代表驚呆了,他們有些眩暈地看著顏兒,支支吾吾地念叨︰"妖,妖——"顏兒便緩緩睜開雙眼,那紫眸里流光四溢,顧盼生輝,輕啟朱唇問︰"誰是妖?"

"殿下!"辰淵剛將顏兒哄得睡著了,卻見自己的將軍渾身是血地沖了進來,"殿下,軒轅烈已經攻到了半山,我們的人不善防守,損失慘重,請殿下隨我查看。"

雪終于融化了,人間一片歡騰。但取而代之的炎熱,又讓這些老百姓再次陷入了空前恐慌與焦灼。在這炎熱之下萬物瘋長,之前被大雪覆蓋的草木也紛紛冒出了綠色的葉子。雖然綠樹已成蔭,鮮花盛開,但那股凝聚在天地間的死亡之氣,還是難以掩藏。

"殿下,臣無能,這兩位士兵是十萬踏雪亡魂的代表,他們有事想要問你。"

沒想到軒轅烈也跟了上來,他費勁力氣爬上他的馬車,傻瓜一樣笑嘻嘻地說︰"你要去找顏兒,我也要去。"

他命大軍原地駐扎,自己帶著一小隊士兵到前面是打探消息,冷不丁就見到幾個羌狼百姓模樣的人在大軍附近轉悠。

顏兒點點頭,她剛想抬腿往前走,不想整個人卻被辰淵抱了起來。

"蒼天啊!你一定是嫉妒!"烈失聲痛哭,他不知道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他,一次次地誤傷,一次次地錯過,難道他跟顏兒真的沒有緣分嗎?為什麼顏兒的侍女菊生會在這里?為什麼拓跋辰淵說她是顏兒?這到底是為什麼?

菊生見顏兒已經無法行走,自己又深受重傷,便悲愴地說︰"帝姬,把衣服月兌下來。讓菊生換上你的衣服。"

"嗨!"毛大急得跺腳,菊生早已去半路攔截進攻去了。

烈便下馬,行至他們身邊,沉聲說︰"我便是大槿主帥,你們想說什麼?"

"大王,沒事了,沒事了。"辰淵的軍士們最先找到了他,當他們看見自己大王安然無恙,便以為一切都結束了。

烈冷哼,心想,當初拓跋辰淵對顏兒那般痴心,可如今倒好,沉迷不能自拔,還要自己的人跟敵人求情。真是可笑。

烈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他忽然哈哈大笑,笑到幾乎哽咽,"拓跋辰淵,沒錯,我該死,是我害死了顏兒,但你又如何?不照樣沉迷難以自拔?"

辰淵是在半山腰遇見烈的,他白甲黑羽,手握長劍。兩人雖不是仇人,但卻勝似仇人,見面之後格外眼紅,都恨不能馬上將對方置于死地。烈以為如果當初沒有拓跋辰淵,顏兒也不會死得不明不白;而辰淵卻覺得顏兒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幅模樣,完全是拜他所賜。辰淵二話不說揮劍便砍,烈輕松避開,落在兩丈之外。

難道當真所有的東西都要等到快失去時才懂得珍惜嗎?

"你今日若不帶我,我便不放你走。"變成了傻瓜的軒轅烈,一點男人的樣子都沒有,活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辰淵無可奈何,只能帶上他。

"帝姬,你也受傷,你給自己也開個方子。"菊生說。

不想烈卻別扭地推開他,低語道︰"顏兒不喜歡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辰淵從身後默默擁她入懷,嗅著她發間的清香,低語︰"我已將隊伍調過來,守在山下,任誰都不會然他進來,哪怕是一只蒼蠅。"

辰淵抬起詭譎的藍眸,惡狠狠地冷笑道︰"是誰?是誰想的注意?"

烈點點頭,"如此甚好。"

"回殿下,軒轅烈原本體虛,如今突受打擊,氣血逆流,所以才迷了心竅。到不會傷及性命,只是人可能會糊涂些,換言之就是傻了。"

顏兒搖頭,"我並未受傷,只是覺得倦怠而已。"

辰淵像一截木樁站在觀雪台前,在他面前不遠處毛大幾兄弟以無比壯烈的姿勢相擁在一起,他們睜著雙眼,惡狠狠地瞪著不遠處的士兵尸身,想必是一直戰到了最後一刻。慶幸,他們便未在這里找到顏兒。烈無法承受這種打擊,他轟然跪下,口噴鮮血。辰淵呆若木雞,口中念念有詞︰"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她,不該離開她的。"

"皇上,我們燒了觀雪台,那妖女還在里面。"有個士兵興奮地前來稟報。只見烈撐著寶劍,艱難地站起來,然後揮劍便砍了那個人。

"軒轅烈,紫嵐山一別,沒想到你倒是有幾分進步。"辰淵嗜血冷笑,那劍花竟是越來越快。烈冷不丁便被砍了一劍,手腕血流如注。

"我如何相信你們?"烈不屑地問。

"是不是因為那妖女死了,所以雪才融化了?"私下里士兵們還議論,但已經無人敢答。

"他怎麼了?"她問。

顏兒冷冷一笑,卻冷不丁看見軒轅烈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她身邊,正雙手端著臉,認真地打量著她。她不耐煩地問︰"你看我干嗎?我不認識你那什麼顏兒。"

"娘子如今受傷,且讓為夫抱著你走。"

菊生艱難地嘆息道︰"帝姬,怕是鬼域有人闖入,傳說中的鬼王被喚醒了。"

顏兒冷眼看著窗外桃林,這場來得奇怪的盛大開放,已經出現了凋零的跡象。顏兒默默地說︰"我哪里也不去,這里是父皇留給我最後的淨土,我不會離開。"

辰淵便安慰她道︰"為夫去去就回。"他不會再讓顏兒有任何危險,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但顏兒卻呢喃道︰"不要丟下我,孤孤單單地面對一切。"她已分不清自己說得是囈語還是現實,只是抓了兩手空空,睜開眼拓跋辰淵已經不知去向。門外傳來的喊殺之聲越來越大,顏兒厭惡地將自己埋到了寬大溫暖的狐裘里,她已經足夠強大,足夠自信,自信任誰都無法傷害到她了。

菊生沉吟片刻,回想了好久才說︰"帝姬,你知道瀚海的傳說嗎?"

"將軍,我看大王八成是被那妖女迷惑了。"士兵道。將軍眉頭緊蹙,因為他也有同樣的感覺,那女人實在太美了,而且妖冶,只要多看兩眼,便會讓人覺得頭昏眼花,難以自持。試問世間女子哪有這樣美麗的?

顏兒虛弱地擺手,"不行,我不能讓你替我死。"

那幾個出謀劃策的士兵還以為大王有獎,紛紛搶著上前來,"大王,小的們只能想到這種方法,讓您月兌離妖女的掌控。"

顏兒卻正色道︰"不是說好,直接去鬼域嗎?"

辰淵不語,他不相信那些人能抓到她,但如果世間還有誰能傷害到顏兒,那人一定是軒轅烈。

顏兒捂著胸口,顧不得許多便大叫︰"快去救菊生。"結果那群亂兵看見了軒轅烈,全像是見了鬼,有的逃了,有的則下跪。拓跋辰淵處理了他們,將菊生帶到了顏兒面前。要己可想。

"可她是妖。"

卻說這幾人傳完話,便悄悄回到了軍營。又過了幾日,烈便于辰淵的軍隊徹底商量好了進攻日期,便發起了進攻。

卻說這將軍帶著士兵回到大營,卻是另一種光景了。

"這一劍是為了顏兒的臉。"他笑。也許是听到顏兒這個名字,烈的心境當即就亂了。他無法看清辰淵的步伐和出劍的方向,結果躲閃不及又被劃傷。

"師父,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我听說中原的老百姓自發組織往這里來找您呢。"毛大非常擔憂。其余幾兄弟也罵罵咧咧︰"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妖言惑眾。"

顏兒感激地看著辰淵,笑問︰"如果我真是禍亂天下的妖孽,你還會對我這般嗎?"

"也許是另有高人。"

"你總是這樣。"顏兒用那招牌似地的淡定笑容掩飾自己的慌亂。她眨眨眼,嘆息道︰"軒轅烈果真厲害。"

"顏兒!顏兒!"他如夢初醒地爬起來,連滾帶爬地往觀雪台跑去。

"這是大槿的皇帝,把他帶回去,好好看管。"辰淵極具羞辱性地踢了烈一腳。烈已經毫無知覺。等大槿的人趕到,辰淵已帶著軒轅烈離去,他們才知自己上了當。四處尋軒轅烈不得,他們又大肆將剩下的羌狼士兵殺戮一番,一時間整個觀雪山被血染紅,到處一片淒厲。

辰淵馬上點頭,"赤子之心。"

"顏兒,對不起,我來晚了。"辰淵驚魂未定地看著滿臉煙灰的顏兒。顏兒默不作聲地看了他一眼,並未答話。倒是烈,驚詫地四處尋找︰"顏兒,顏兒在哪?你騙我。"他揮舞著短劍,胡亂地砍著四周矮樹。菊生吃驚地看著他,又看看拓跋辰淵。

辰淵嘆口氣,"瘋了。"他說。

顏兒瞪大眼楮,疑惑地問︰"真有這樣的事?"

辰淵沉默,只是用力捏緊了她的手。

"我一路找你,沒想到還是差點出事。我保證以後再不離開你半步。"他將她雙手握住,放在胸前,深情地說。顏兒只是嘆了口氣,"我要回瀚海故國,你跟我一起嗎?"

"說來慚愧,我們大王自從上山後便再沒下來,不僅如此還命我們在此駐扎,防備任何人上山去打攪那妖。真是羌狼的不幸。"

"菊生,你真氣受損,受了內傷,你去幫我拿筆墨了,我寫個方子,讓店小二去抓藥。"顏兒吩咐辰淵。

顏兒不屑地笑道︰"我回鬼域只有一種可能,放出所謂的百鬼,屠戮人間。辰淵,我這一生注定再不會有安穩的生活,除非我再變成顏兒。"

辰淵冷冷地問︰"你可知眼前這位是誰?"

"之前的我便是這般討人嫌吧。"她自嘲地問。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歡自己,還三番兩次地追上去,非得把自己傷到體無完膚才死心。

血色的泥水順著山道,一路向下流,血流成河不過如此,烈便踩著那些橫七豎八的尸體,爬到了觀雪台。觀雪台前堆滿了羌狼和大槿士兵的尸體,這里一定有一場激烈的對決。大雨雖然澆滅了大火,但觀雪台已經面目全非,就連台前那百余株桃花都未能幸免,悉數被燒成了木炭。

那人便小聲說︰"此去觀雪山,有幾條秘密山道可走,那妖女徒弟只有兩三人武功不高,你們若是攻山,便可從那些山道上去,我們便假裝阻擋,祝你們一臂之力。"

"跟我回去處理傷口。"辰淵心疼地看著顏兒額上的傷,"這幫人真是該死。"

"對,我們想問個明白。"

"私通外敵,拖出去凌遲處死。"辰淵連眼都不眨一下。

那兩名士兵當即跪下,顫聲道︰"殿下,屬下听聞此女是妖女,我們怎麼能助紂為虐!羌狼十萬踏雪亡魂,是為殿下打江山固社稷的。"

顏兒便強撐著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幾步,卻是再也走不動了。

"師父,軒轅烈真的打來了。"毛大有幾分惶急。顏兒手握玉色酒杯,仰頭便喝了一大口。她擁著辰淵,笑嘻嘻地問︰"有小辰的軍隊,我們什麼都不怕。軒轅烈有十萬人,我們也有十萬人。"她似乎已經有了幾分醉意。辰淵便扶著她柔軟的腰肢,寵溺道︰"有為夫在,帝姬什麼都不用怕。"

"這一劍是為了顏兒被你廢掉的武功。"

菊生發現,只要帝姬體內的戾氣被壓制住一些,她的人情味就會變濃,否則就讓人覺得害怕。

這樣痴絕的樣子,本該招人同情,不過顏兒卻極端厭煩他這樣子。

"說道顏兒的死,你也難逃其責。若不是你苦苦相逼,"烈說不下去了,他之前的病尚未完全好,如今只要一激動便要大聲咳嗽,此刻他便抑制不住地瘋狂咳嗽,直到再次咳血。辰淵嘲諷地看著他,也知道他倍受折磨,他索性決定不告訴他真相,讓他繼續受折磨吧。

"此番若是尋見顏兒,你便滾回大槿,下次我們便沙場見。若是尋不見顏兒,我便帶著你一起去死,祭奠顏兒。"辰淵冷酷地說。

辰淵松了口氣,笑道︰"你去哪里我都會跟著。只是現在,你傷得這樣厲害,還是找個地方先休整一下再出發。我知道,這附近有一處住所,很安全。"

也不知過了多久,泥石流終于停了,辰淵命人清點人數,被泥石流淹沒加跟大槿交鋒戰死的,差不多損失了三萬多人。這一定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辰淵長嘆一聲,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側的軒轅烈,這個始作俑者,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爾等何人敢擅闖軍營?"烈的侍衛問。那幾個人便瑟縮著問︰"可是大槿的兵馬到了?我們找主帥有幾句話說。"

"顏兒——"昏迷中的軒轅烈囈語不停,他依然記掛著顏兒的安慰。辰淵不耐煩地問隨軍御醫︰"他要不要緊?"

辰淵蹙眉問︰"羌狼什麼時候有了這規矩,一個小小的士兵都和可以問話國主?"

烈便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再次喃喃地問︰"你看見我的顏兒了嗎?她受傷了。"菊生看他臉上傷痕未愈,此刻一臉迷茫,眸子里全是深深的哀傷,竟忍不住同情他起來。想起當初在宮中,他那般對待帝姬,也許是有他自己的苦衷,可如今……菊生看了他一眼,便挽著他的胳膊道︰"陛下,我們跟上去吧。"

"鬼王是鬼嗎?"顏兒問。

菊生則安慰她似地笑笑︰"帝姬還是這般純真,菊生都說了是傳聞,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如果鬼域里真的冰封著鬼王,也許就是真的。"

辰淵滿月復心事,不再理他。他知道顏兒離開了觀雪山,一定會前往鬼域,只是鬼王已被人喚醒,她進去會不會有危險?到底是誰喚醒了沉睡的鬼王?一連串的問題,讓辰淵心神不寧。

顏兒驚慌地看著人群,死死地追著菊生的身影,卻眼見她被刺了幾劍。

顏兒搖頭,表示不知。

烈便不依不饒地拉著他,"你是誰,你憑什麼說顏兒不喜歡我,她最喜歡我了,我也最喜歡她。"他一邊說,一邊笑著,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烈的臉上有幾道很深的疤痕,那是之前被顏兒的白老虎抓傷的,如今已經結了痂,他也算是毀容了,這一切跟當初顏兒的遭遇多像啊,看來這便是天道輪回,因果報應吧。

追兵們各個都殺紅了眼,而此刻卻沒人趕上前。

軒轅烈醒來之後便成了這樣子,御醫說他這是舊癥,迷了心竅,便是如此。辰淵就算再痛恨他,也不會跟一個傻子計較,再者看如今的他,多像當初的顏兒。

辰淵蔑視地看著他,"好女子雖多,但傲雪錚只有一個。"說完,他便不顧群臣阻撓,依然踏上了尋找顏兒的征程。

"菊生,這是為什麼?"顏兒氣喘吁吁地問菊生,"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某種東西束縛住了手腳,渾身都沒力氣。"她是巫神族的傳人,有很多常人沒有的異能,所以就像是百里少殤說的,連天地都會被她感應。可是現在顏兒卻好像感到有了另一股力量,這竭力壓制她,如今這象征著她心境的大雪融化了,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喪失了所有異于常人的能力?

"我到是有個法子。"另一名士兵說,"不如我們偷偷上山,把大王騙下來,然後任由大槿士兵攻上去。"

正在這時,卻听不遠處人聲嚷嚷,似乎有很多人正在趕過來,菊生焦急地看了顏兒一眼,低語道︰"帝姬,此處不可久留。"

"鬼王?"侍從驚駭不已地看著辰淵,"放眼天下,只有巫神族的人能進入鬼域,難道是要妖……"他一個妖沒說完,又慌忙改口︰"難道是王後殿下?"

辰淵感慨萬分,默默地捏住顏兒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這就需要我們跟大槿那邊人溝通一下。"

辰淵冷哼,"不對,她是我的妻,你們的王後。你們若想為我打江山,首先便是要保護她。"

顏兒看著自己的雙手,頹然地嘆了口氣,別說什麼武功內力,她現在連走路都氣喘吁吁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烈便無比傷心地松開了手,喃喃自語道︰"也對,你怎麼會認得她。她一直都在宮內的。是我沒照顧好她,讓她總讓壞人欺負。"

顏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軒轅烈,只見他目光呆滯,正上下打量她,接著便忽然扯住她的袖子,低聲道︰"你看見顏兒了嗎?這麼高,有些瘦。"他問得那麼認真,那麼認真。菊生看著竟心中不由得一酸,所謂物是人非,所謂相逢不識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軍士們驚呆了,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只是有的人認為大王還沉浸在妖女的蠱惑中,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烈笑,"難道你還沒察覺到這是調虎離山計嗎?後山早有我的人攻上了觀雪台,此刻怕是已經抓到了那個妖孽。"

菊生有些為難,"帝姬,以你現在的情況,菊生擔心你無法沖破封印。"

"听聞千年之前,這世間還沒有王朝更迭的時候,就有了瀚海。那時候的瀚海是個世外桃源,由兩大帝國統領,一個叫做雪境,另一個叫火煉,兩國人友好相處,瀚海一片歌舞升平。但忽有一年,火煉的王為了雪境的一位帝姬,不惜放出火煉火精,致使民間千里赤地,釀下大禍,雪境的王耗盡心力,才阻止了他的瘋狂,將他冰封與瀚海鬼域,由雪境巫神族世世守衛,自己和那位帝姬則墮入輪回,可憐只有火煉的王被冰封在鬼域里受著生生世世的煎熬。"

顏兒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冷酷地說︰"不曾見得。"

"帝姬,快走。"

"那會是誰呢?"

"如今大雪融化了,我們也又抓到了軒轅烈,你們吃喝不愁,本王就不陪你們了,我要去找我的妻子。"辰淵將群臣召集在一起,作著蒼涼的告別,"本王曾答應過她,永遠都不會丟開她。但本王為了你們,卻食言了。如今她不知流落何處,本王日夜寢食難安。"

"遵旨。"

"謝天謝地。"菊生捂著流血的傷口,感嘆道。顏兒則慌慌張張地去撕自己的衣服,幫她包扎。

一行人很快就在拓跋辰淵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很隱蔽的山間客棧里。小客棧前面是竹林大道,後面是巍巍青山,真是個遠離塵囂的好去處。

"為什麼?"顏兒不解。

軒轅烈發起的這起轟轟烈烈的斬妖除魔運動,達到了空前的高度。被雪災逼迫得無處發泄的老百姓們全國各地的尋找顏兒,發起向觀雪山的攻擊,就連辰淵驍勇善戰的踏雪亡魂也難以阻擋這種帶有報復性的進攻。

顏兒很吃驚,雖說她早就知道鬼域,因為鬼域是被封印在她記憶中的,可是卻從未听說過鬼域還有鬼王啊?那鬼王是人還是妖,抑或是鬼?

拓跋辰淵越說越激動,而軒轅烈卻相反,他在辰淵的說辭下變得悲傷而無力,甚至一度想死在這個男人的劍下,也許那樣會舒服一點。結果是背上又挨了一劍。

"你們來做什麼?是要抓我回去請賞?"顏兒喘了口氣。听到她說話了,辰淵才放心。他自嘲地笑道︰"我便是國主,像誰去請賞?至于他,我只是想教訓教訓他,不想他卻瘋了。"

"辰淵,你的士兵求我不要殺你,今日我便放過你。你走吧。"烈喘息道。

于是幾個人便密謀開來。

辰淵眯著眼楮沉聲問︰"你說什麼?"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軒轅烈,如果顏兒有三長兩短,我拓跋辰淵定生生世世都不放過你。"辰淵說完竟也沖到了大火中。

"大王那麼聰明,如何會輕信我們?"

"這一劍是為了你縱容身邊所有的人傷害她。"

但顏兒根本沒時間轉身,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冷,她便怔在了那里。沒想象中的疼痛,她詫異地轉身,只見辰淵手握長劍如從天而降,但刺死顏兒身後那人的卻不是他,而是臉色蒼白瘦削私人非人的軒轅烈。

那將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辰淵,便帶走了兩名心有不甘的士兵。顏兒偎依在辰淵膝頭,笑道︰"謝大王救命之恩。"

辰淵痛苦地嘆息,"她雖生在鬼域,但卻丟失了能喚醒鬼域陰魂的法器,所以不可能是她。"

"顏兒——顏兒——"烈跪在那里,臉色慘白如紙,他傻笑地重復著顏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辰淵也戲謔道︰"這是為夫應該做的。"這一次顏兒沒有再強烈反對他這種自我稱謂,這讓辰淵十分得意十分開心。

"大王!天下好女子多得很,你為何非要鐘情那樣一個妖孽?"有大臣不解。

軒轅烈的大軍到達北方的時候,駐守在觀雪山的羌狼軍隊開始騷動,那些被謠言蠱惑的士兵們,便越發地不甘心。

她話未落音,手腕已經被辰淵握住,"的確沒有大礙,只是氣息亂得厲害。顏兒,你怎麼了?"

顏兒抽回自己的手,有意回避了他的話。她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好像越近瀚海,她體內那股不明的氣息便涌動的厲害,似乎要破體而出。

辰淵見她如此躲躲閃閃,只當還是因為軒轅烈,于是他苦笑道︰"即便是一個變傻了的軒轅烈,卻依然可以讓你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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