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第一百五十八章齊姐走了
我打開信,齊姐的字還是那麼娟秀,但上面灑滿淚痕︰
小桐︰
我走了。你注定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個回憶。由于年齡的關系,也許給你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並給你造成了傷害,對不起!
剛和你牽手的時候,我的父母警告過我,姐弟戀會讓我付出更多,像我這種過慣衣來伸手的女孩,是個巨大的考驗。但我卻傻傻地認為,真愛是沒有年齡的限制的,彼此相愛就是緣分,千年修的同船渡,萬年修的共枕眠,只要彼此幸福就好,我們是為愛生活地一起的,年齡的差距又算得了什麼?
我到今天都不懷疑我們有過真愛。戀愛的初期,我們倆有說不完的知心話,整日浸泡在甜蜜的情話中,好想回到那個時候。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之間的溝通慢慢少了,我也曾抱怨過,以前你晚歸時那無數次的等候就是例證。但又想到別人說過,愛就像一杯茶,太濃了傷胃,太淡了又無滋無味,思來想去覺得不能把你捆得太緊,沒想到我才一松手,你就像斷線的風箏,再也不受控制。女人善變的是臉,男人善變的是心,一切都那麼自然,自然的就像花兒在春天盛放一樣。
以前在書本上看過一句話︰人生活在愛里卻往往感受不到愛。我在這里並不想抱怨什麼,因為在愛的世界里沒有誰對誰錯,只有誰不珍惜誰。你知道嗎?這幾天我都不敢合眼,因為一閉上眼楮我腦海里就浮現出你和那女孩緊緊相依的畫面,那個畫面像蟲子一樣鑽進我的五髒六腑,把我蠶食得支離破碎,痛的我無法呼吸,讓我淚流不止。那點點滴滴的眼淚,伴隨著我對你的依戀,隨著迎面的風被吹成兩半,最後被狠狠摔進塵埃,不見蹤跡。
也就在前幾天,你徹夜未歸,最後在你的兜里還發現避孕套,你賭咒發誓說沒有騙我,我還自欺著認為這是一場誤會。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你還要欺騙我到什麼時候?明知道我很脆弱,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這邊是我對你的執著,那邊卻在我傷口上撒鹽,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
張小嫻曾經說過︰我們也許可以同時愛兩個人,又可以被兩個人所愛,遺憾的是,我們只能與其中一個廝守到老,人生也許就是這麼無奈。與其多人受傷,不如我一人承受。小桐,我發覺和你在一起真得好累,你的無情讓我不再相信愛,愛從此在我的世界泯滅,留給我的只有傷痛和回憶。
感謝你讓我有傷痛可以回憶。
我不在的時候要好好照顧自己,你也不用花心思去找我。記得代我向阿姨問好,我說過暑假要去陪她的,食言了,對不起!
齊鑫
7月16日夜
齊姐要離開我了,我的眼淚潸然而下,我第一個反應是必須盡快找到她,我拿出手機,給許姐撥了一個電話︰「姐」
「小桐,你怎麼啦,誰欺侮你啦?」我的哭聲把她嚇壞了。
「姐,我女朋友離開我了。」我把原因告訴了她。
「小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愛情是排它的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晚了,需要我幫什麼忙?」
「你能幫我查一下出境旅客登記,有沒有齊鑫的名字嗎?」
「如果是虹橋機場的就好辦,我有個同事的老婆在那里上班。」
「她父母在加拿大,她最有可能去那邊。」
「這就比較麻煩,要到浦東機場去查。你先等會,我幫你問問。」許姐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過了很久,電話才過來,許姐說︰「人托人,總算可以幫你查了,你快把她的身份證號碼報過來。」
「我沒有呀,」我著急地說。
「那就比較麻煩了,查起來也比較慢,你還是好好找找吧,明天一早告訴我。」
齊姐的房門反鎖著,沒法進去。整個別墅都被我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眼看天快亮了,我咬咬牙,將齊姐房間的窗玻璃敲碎。在她的一本文件夾里找到一張身份證復印件,一看手表,才凌晨5點,許姐肯定還在睡夢中,顧不得那麼多了,趕快打電話給許姐。
9點多鐘的時候許姐打電話過來,「小桐,查到了,那女孩子是去加拿大,10點50分的飛機,你現在趕過去恐怕來不及了」
沒等許姐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開著車往浦東機場方向趕,闖了好幾次紅燈,總算把車開上高架。今天高架特別堵,我不停地摁著喇叭,旁邊的司機都怒目而視,就這樣走走停停,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才開到虹許路,原來這地方發生了三車追尾的交通事故,心里這個恨呀,早不撞晚不撞,偏偏這個時候出車禍!
到達機場的時候已經快10點半了,明明知道齊姐已經關機,我還是不停地撥,一邊在各個安檢口來回穿梭。
突然,我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身著我前幾天陪她買的那件紅色運動款背心外加一條紅色的田園式格子棉布裙,她已經通過了安檢,手里拽著一只紅色行李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的身影顯得那麼孤寂。
我大聲叫著她的名字,旁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八成把我當成了瘋子了。齊姐一定是听到了,她轉過臉,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變幻不定,首先是驚喜,接下來的是失望,她瘦多了,看上去很憔悴,表情復雜地看著我。
隨著播音員不斷用中英文重復著︰「加航ac03x航班就要起飛,請乘客抓緊時間登機,aircanada-sflightac03xwillhavetotakeoff」齊姐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在我的大聲叫喊聲中,慢慢從我的視線中消失。我的心被擰變了形,抱著頭蹲下來大聲哭泣。
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遞給我一張面巾紙,我淚眼朦朧地抬頭看,是許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
「比你早一點,我怕你出事情,就請假跟過來了。」許姐說。
「我怎麼沒看見你。」
「怕那女孩子誤會,一直不敢現身。」
「回去吧?」許姐見我一語不發,就勸慰我說︰「牽手是緣,分手也是緣,如果有緣,最終還會結緣。可能你有的地方的確做的不夠好,傷了女孩的心,分開一段時間,都好好反省一下,或許對大家都有益。」
從機場出來,看見拖車正在拖一輛小汽車,正暗自嘀咕誰運氣這麼差,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的車嗎,屋漏偏遭連陰雨,郁悶,許姐又開車陪我去交了罰款,氣得我直罵娘。
把車開到別墅,許姐看著我說︰「這幾天都沒認真吃過飯吧?」
我搖搖頭,眼淚又要出來了,許姐模著我的頭說︰「已經這樣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瞧你這兩天瘦的,都月兌形了。」
許姐把我帶到一家規模很小的飯店,推開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說︰「一份咖喱牛肉,一份香菇菜心,一份酸辣肺片,再來一份西紅柿蛋湯。」
服務員剛轉身,許姐又說︰「先幫我們泡兩杯茶,用一次杯子哦。」
「好呢。」
「姐,我想喝酒。」我看著許姐說。
「小桐,今天不行,我最看不慣男孩子為一點小事就賣醉,沒品行!男人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
許姐替我夾了一點菜說︰「小桐,這件事怨姐,如果不是我帶你去參加聚會,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心里很過意不去。」
「姐,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好,態度過于曖昧,」我看著許姐說。
「是啊,愛,需要黑白分明的態度,同時愛也伴著一種責任和付出。」許姐喝了一口湯說︰「而曖昧是一種無法在陽光下的東西,它只能在黑暗的地方怒放,見光就會死。有多少曖昧功德圓滿的?它們的結果都是曲終人散,浮華落盡」
有人打電話過來,號碼上顯示是白露的,我拿在手上躊躇著,許姐把我的手機接過去說︰「露露啊,小桐和我一起在吃飯。他去廁所了,我正找你呢,這樣吧,晚上去我家吃飯。」
「那就這樣了,他手機快沒電了,沒事我先掛了啊好,再見,再見!」
許姐看了我一眼說︰「你還想和她保持關系嗎?」
我搖搖頭,許姐說︰「那就把她的號碼放進黑名單中。」這合適嗎?我猶豫著。
「我剛才難道是白說啦?」
我咬咬牙,把她列入了黑名單。
回到家,許姐坐了會兒就嚷著要回家,「白露晚上要去我家吃飯,我先去買點菜。」
走到門口許姐又返回身,模了模我的頭說︰「小桐,不要亂想了,一切隨緣吧。晚上早點睡,別把身體弄垮了。」
我點點頭。
母親的電話把我從睡夢中吵醒,「媽,有事嗎?」
母親問我︰「齊鑫不是說回家陪我嗎,什麼時候回來呀?」
我忍著淚說︰「她回加拿大了。」
「哦,」母親明顯很失望,「兒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聲音都變了。」
「有點感冒。」
「嚴不嚴重呀?買了藥沒有?」母親在電話中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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