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卻一句話也罵不出來,像被人點了穴一樣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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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這婚從頭到尾誰逼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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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張抹布啊?想什麼時候丟就什麼時候是吧?秦毅,你到底將我何以純當什麼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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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問我自殺的時候你在哪?身為丈夫的你,妻子在醫院只有朋友陪著的時候,你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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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為了別的女人在結婚當天和妻子要求離婚就是教養?沒有道德底線搶別人老公也才是真正的教養?你說,我要怎麼做才是真正的‘教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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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我在別的男人家就不可以你卻可以在我面前追別的女人,秦毅我告訴你,現在是你把我攥到這里就必須對我負責,你敢扔下我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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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毅的腦中回蕩她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斥責,還有她以前逆來順受的傻呼呼的模樣。
頓時,濃濃的愧疚感就像海浪一樣在這一刻涌在胸口翻騰著,竟讓他有些難受!
何以純並沒有罵錯,他的確是自私的,從來都只顧自己的感受卻理所應當忽略她的想法。
或者以前她真的太順從了,順從得讓他從不會去想她忍讓背後的心情。
以前的她就像一塊海棉,他怎麼對她都一一承受,依然記得他忽然等累了對她說「何以純,不如我們結婚吧!」時她高興得抱住自己努力點頭的傻樣。
可是,感情是最騙不了人的,季雪一出現,他所有的反應都是最直接和誠實的,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
或者失憶對彼此都是件好事,她忘了自己,開始討厭自己,開始反抗自己,甚至可以理直氣狀地罵著自己,最起碼他心理上的愧疚會少一些。
如果她真的大度能容,他才是最無地自容的一個。
他緩緩坐在浴缸上,將她手中的紅酒輕輕拿開,伸手撥開她額前有些許亂的劉海,輕拍她的臉喚道︰「喂,起來了,別在這里睡!喂?」他的聲線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耳邊有些吵,何以純微微皺眉,然後只是嚅動幾下嘴唇,便繼續睡得毫無知覺。
見她睡得這麼沉,秦毅無奈地嘆口氣,喝了這麼多酒,能醒得過來才有鬼。
可是,也總不能讓她這樣睡在浴缸吧?
秦毅無奈地站起來月兌上的西裝外套,活動活動筋骨後打算將她抱出浴室。
嘿咻!秦毅深呼一口氣用力將她抱起來,臉色憋得通紅。
然而,還沒提起來,他便立刻放棄了,因為,這家伙實在重得不輕==!
他煩燥地抓抓頭發,還是忍不住罵她︰「酒品那麼差還學人家喝酒,何以純你真是頭豬!」
逼不得已之下,他唯有改變策略,將她連扛帶背地將她挪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