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大新校區校長辦公室。
「文哥,你可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老頭子給忘掉了呢!」看到突然出現在校長辦公室門口笑眯眯的王文,田一生老臉頓若綻開的鮮花,「我就說嘛,文哥福大命大,怎麼可能會輕易死??????出事。」
「田校長,還是叫我王文吧。」王文苦笑一聲,有些受不了田一生這曖昧到極點的神態舉止,那一雙恍若看到情人一般所露出的精光讓人後背不住嗖嗖冒冷汗。
「這有什麼,技大的一切都是你給我的,我尊稱一聲文哥那也是應該的。來來,站門口干嗎呢?正好我這里來了客人,我給你介紹介紹。」田一生邊說邊伸手挽住王文的胳膊,連拉帶拖將王文拽進了辦公室。
相比原先的校長辦公室,新校區中的校長辦公室明顯大了很多,除了外面一個面積足有二十個平方的辦公廳之外,里面還有會客間,房,休息室,洗手間。儼然一副家居格局。
田一生對王文所表露出來的神態無一不真切,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王文給他的,如果沒有王文,技大的命運那將變得相當的淒慘,伴隨著技大的末路窮途,田一生一生的心血也將隨之東流。
田一生自然清楚這其中的道理,因而對王文充滿了感激之情。而另外一點,他的外孫女杜雨婷貌似和王文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自己現在叫這小子「文哥」是虧了那麼一點,但是等到他變成了自己的外孫女婿,嘿嘿,這點虧算得了什麼?他以後還得叫自己外公呢!
會客間中靠牆的兩面各放了一排米色格調的長沙發,在左側靠牆位置則放置著校長的辦公桌。此刻沙發上坐著三個人,一個是望海大學的校長趙龍勝,另一個則是望海科技大學的校長陳子。而在陳子的旁邊坐著的正是王文一直擱置在心頭放不下的女人陳琴。
乍一看到王文,陳琴原本平淡如水的神情頓時之間千變萬化,婉轉的流波中,驚訝,激動,興奮,悲戚,無奈??????糾結成一片,讓人看不透,望不穿。不過這些變化僅僅只是一瞬而已,片刻便已恢復過來。若不是那已然嫣紅欲泣的眼角暴露出了她此刻內心的劇烈變化,王文幾乎差點認為這個女人根本不認識自己了一樣。
只是,她真的還認識我嗎?要是真認得我,為什麼此刻竟要擺出這麼一副冷漠的表情看著我?就跟看待一個陌生人一樣?!甚至,看陌生人的表情都要比這種眼神熱一點!
王文心中一咯,像是吃了石頭一樣難受。這逝去的一年,難道帶走了我們之間曾經的點點滴滴?
王文從未否認過,自己是個感情白痴,對于處理與女人之間的關系問題,他遲疑,他彷徨,他無所措足,總以為這個世界上他最愛也是唯一愛的女人是陳靜,可是自從遇到了唐仙琳,劉遙之後,這種信念頃刻之間塌陷。因為,這兩個人他根本不可能割舍掉,而他同樣不能放下陳靜,這就表示,他將不再是一個可以專一對待女人的男人,而是一個令人憎惡的濫情之人。他無力擺月兌這些,他知道自己賤,除了這三個女人,他同時放不下與自己發生過關系的陳琴,更放不下那個自己從小便開始害怕的母老虎尤美美。可是,到底如何才能處理好這些女人之間的關系,他確實不知道,更沒有辦法,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讓時間來處理這些,讓時間來證明這些。
陳琴的這抹冷漠的眼神無疑觸痛了王文心頭的那根最不願意觸踫的心弦,讓他窒息,難受。得到之後而又失去這算不得痛苦,真正讓人痛苦的而是這失去期間的種種令人抓狂的跡象。
除去沙發上的幾人,在校長辦公桌的位置上,此刻還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的發鬢微白,眼神卻炯炯有神,方臉翹鼻,濃眉大眼,令人望而令人肅穆敬。
男人的身上穿著一身絨大衣,正滿臉饒有興致的盯著王文上下打量。在他的身後,分別站著兩個人,站姿雖算不得正式,但從他們隨性卻不隨意的表情來看,他們的身手不一般。
田一生並未注意到陳琴臉色的變化,歡喜地拉著王文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笑道︰「來來,老陳,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經常跟大鼻子談起的年輕人。」
「王文,是吧?」男人饒有趣味地上下打量著王文,毫不掩飾眼中的贊嘆之色,「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勢力,令人不得不折服佩服啊!哦,對了,我的名字叫陳子林,是陳琴的大伯。」陳子林介紹自己的時候故意拉上陳琴來做解釋,從中便可看出對于「王文」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甚至,從中還可以看出,他已經知道了王文與陳琴之間的關系。
「是的,小子王文。」王文恭敬地點了點頭,在田一生的安排下坐到趙龍勝的身旁,笑道,「陳將軍威名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哦?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陳子林眼中拂過一絲復雜的神色,臉上卻依舊笑意蕩漾。
「知道一點,作為華夏國西南軍區最高首長,同時在中央任職國家軍委副主席,威名早已名鎮八方,我知道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其實我剛才也在懷疑,只是當我看到您身後站著的這兩位兄弟時,我便頓時醒悟了過來。」王文笑著解釋道。
「一般平常百姓只知道我是國家秘密委任的軍委副主席,但是,西南軍區最高首長這個稱謂想必不是一般老百姓可能知道的吧?」陳子林滿臉堆砌起玩味的笑容,看著王文的眼楮充滿了戲謔與不屑之色。
這種近乎嘲笑的表情王文自然看的出來,他本來不是什麼善茬,剛又被陳琴冷漠的眼神刺痛,此刻自然不會擺出什麼好臉色,微笑道︰「想必陳將軍心里應該很清楚吧?我要是都不知道你的身份,那這個世界上能知道你真正身份的平頭老百姓還真得近乎其微了。」
「王先生見笑了,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陳子林立即感受到了王文話中的敵意,「有些話你我心里清楚就行,沒必要說出來。」
「說出來就沒有什麼意義了,不是嗎?」王文淡淡笑出一聲。
「是啊,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陳子林點了點頭,將掐在指尖的煙頭摁到煙灰缸中摁滅,「但是,有些話,有些事卻必須要開誠布公的說出來,不是嗎?」
田一生稀里糊涂地看著陳子林和王文,完全不懂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迷糊問道︰「老陳,原來你認識王文啊,我還以為你們不熟悉呢,他就是我們學校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田一生的救命???????」
「大頭鬼,別在這咋呼了,咱們還是出去吧,讓王文陪老陳和大鼻子好好談談。」趙龍勝從沙發上站起來,拉著田一生便往外拉。
「小眼楮,你!」
「別你你你的,告訴你,王文原本是我望海大學的學生,沒想到竟然被你扒牆角模了去,這筆賬老子還沒和你算你!」趙龍勝抓著田一生直往外拖,順帶著把會客間的門關了起來。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時坐在對面沙發上的陳子瞪著王文哼了一聲。
「你是陳老師的父親,我自然清楚。」在眾人的目光中,王文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到陳琴的身側,將她往懷里一拉,冷笑地看著陳子,「同樣,你還是我的岳父。」
陳子「 」的一聲手掌拍在面前的茶幾上,臉色大變,「不要叫我岳父,我不認你這個女婿!」
果然,這兩個老家伙全部知道我與陳琴之間的關系了。
王文心中冷笑,嘴上笑道︰「是不是你的女婿這不是你說了算,即便你是陳琴的父親那又怎麼樣?這是個講究自由戀愛的時代,不是父母主婚的舊社會。您是大學校長,這點道理應該比我這個俗人要懂吧?」
王文也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會如此的激進,可能是陳琴的冷漠,陳子林的冷嘲諷風以及陳子的不明就里所觸發的吧。唯一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很是不爽,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有了一種要失去陳琴的感覺!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抓狂。
「好一個自由戀愛的時代,這句話我很贊同,先如今這個社會,男婚女嫁自然不再是父母說了算的舊社會,青年男女有權力去自由自戀,這是人類發展不可避免的規律。」陳子林站起身,拍著手,似乎很贊同,但是王文清楚,這老家伙並沒有把話說完。
「但是,對于一個濫情濫愛,女人多的泛濫的男人來說,作為家長,我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自家女兒的婚姻大事呢?」陳子林果然還有下文,而且,這緊接而上的下文是一枚早已封裝完整,整裝待發的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