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日出。綠色小說天地一片光明。
「睡得好麼?」見夕月醒來,清玄雙手背在後面笑著問道。
「有個豬給我當墊背,當然很好了。」夕月朝清玄吐了吐舌頭,一雙眼楮格外清澈。
「嗯?」夕月眉頭一皺,鼻子嗅了嗅道︰「什麼味道?嗯?香!」伸手就欲抓住清玄。
清玄早就料到,身形一動,退了回去,任夕月手再快也沒抓到。
「新鮮的魚肉,美味的烤魚!」清玄將手中串著的烤魚拿出來在夕月面前抖了抖,又故意放在自己鼻子前聞了聞,道︰「好香啊,好想吃啊。」
夕月見清玄演的像模像樣,尤其是他的一雙眼楮,在此時冒著精光,不由地哈哈大笑,道︰「快點給我啦,我餓死了。」
清玄沒有說話,用手示意夕月坐下,夕月實在是餓了,對這烤魚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只得老老實實坐下,嘟著嘴等吃。
席地而坐,清玄面對著夕月,右手拿起烤魚,左手輕輕地撕開魚肉。
香味瞬間變得更加濃重,有金色的油從魚肉往外冒出,夕月望著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道︰「你干嘛呀,快點給我啊。」
兩雙眼楮在某一瞬間突然對視了一下,清玄左手的魚肉已經遞到夕月的嘴邊,金色的油和調料甚至踫到了夕月的嘴唇。
「你不是餓了麼?怎麼還不吃啊。」清玄溫柔地笑道,「我試過了,很好吃。」
夕月抿了抿嘴,眼眶里有些晶瑩的東西在太陽下閃閃發亮,然後她丹唇微啟,貝齒輕輕咬住魚肉,往里一帶,將整個魚肉吞進嘴里了。
「唔,唔,好吃。好吃。」夕月臉紅紅的,一臉幸福與滿足。
「呵呵,只要你喜歡,不就好麼。」清玄說著,又遞上一塊魚肉,道︰「小心點,慢慢吃,雖然不那麼燙了,可是要小心魚刺啊。」
「哎呦……」夕月秀眉皺了一下,停住了咀嚼。
「怎麼了,沒事吧,給我看看。」清玄急忙關心道。
「太好吃,吃得太急,咬到舌頭了。呵呵,呵呵。」夕月不好意思地傻笑道。
「……」
昨夜,海的另一邊。
有個男子,面朝大海紋絲不動,心情卻是潮落般的低谷。這麼迷人的夜,自己孤單一個人來看海。
他其實心有所屬,只是無法達成所願。可這種灼熱的情感卻把他的內心放在鍋爐里不斷煎熬,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
于是,男子拿起她送給他的海螺,放在耳邊輕輕聆听,是她的聲音在呼喚,也是她內心對他的思念。
你,還好麼?知道我時刻都在想你麼?
我不停地讓自己忙碌,盡量不讓自己想你,我希望忙可以忘記一切事情,希望累了就可以倒頭大睡。
可是,你的笑臉,還是會不斷出現在我的夢中。
曾經甜蜜的經歷到現在都成了牽腸掛肚,無法掙月兌的回憶。
是痛了麼?如果可以選擇當初,你是否還會選擇繼續。
我想,我會的。
因為世上的一切都已成為單調的黑白,唯有你是一抹亮麗的色彩。
種種你的畫面我還清晰可見,比夢魘還要難以忘記。
我不斷的追逐你的腳步,希望可以趕上你,抓住你的手,一把抱住你,然後再也不松開,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讓這夢成為現實。
海面中央飛速旋轉,竟逐漸形成一個巨大漩渦。
狂風陣陣,男子大驚失色,坐直了身子,等待海面上將要發生的一切。
漩渦越卷越大,潮水向四面奔涌而去,發出轟隆隆巨響。沒多時,湖底突然射出閃耀的綠光。
不久,漩渦中心卷起一道海浪,一個面容嬌美的女子站在浪花上慢慢升起。
男人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那個讓他肝腸寸斷,朝思暮想的女子居然出現了。
他想要叫,想要喊,想要大聲呼喚,可是話到嘴邊,最終被生生卡在喉嚨里,倒退回胸膛。
女子一襲綠衣,踏著蓮步,從海面上款款而來,宛如出水芙蓉般清麗颯爽。
難道我的思念你感受到了?
「雨馨。」這個在心里重復念叨無數次的名字,終于在此刻按捺不住,月兌口而出。
女子心里猛地一怔,停住前進的腳步,一雙眼楮緊緊盯著男人的臉,男人抱以同樣的目光。
夜,是這樣神奇。月,是這樣美麗動人。自然風光勾勒出一幅幅絕世美景,便是為懂的人而存在。
「跟我來!」吃完烤魚,清玄大叫一聲。
嗆一聲劍吟,玄天出鞘。
「去哪?」夕月奇怪的問道,緊跟著清玄踏上飛劍。
清玄踩在飛劍上,右手一捏法決,玄天帶著兩人順著廣闊的海面疾馳而去。
「昨天晚上,海面中央好像發生了什麼,我們離那里太遠,況且那對我們沒有危險,所以我就沒在意,現在去探個究竟。」清玄對著夕月笑笑,這笑容中帶著一份復雜的含義。
「真惡心,你這笑!我知道我昨天睡著的時候,你還沒睡,你要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對我做些什麼,你就死定了。」夕月瞪大眼楮白了清玄一眼。
「我只是在笑某個人,睡得跟豬一樣,死沉沉的,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清玄吐了吐舌頭,望著夕月的臉笑得更加燦爛了。
「氣死我了!」夕月一跺腳,沒有站穩飛劍,踉踉蹌蹌差點從上面跌下,還好清玄眼疾手快,瞬間抓住了夕月。
「好啦,你知道我最疼你了,怎麼舍得氣你,氣你不還是氣我自己。」清玄眼光突然變得犀利,手指向前方給夕月看,輕聲道︰「有個人,躺在那里。」
夕月望去,遠方有一粒人影,待近時才發現那人背朝天,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死了般。
眨眼間,兩人已到那人跟前。夕月立馬跑過去將那人轉過身子,面朝自己,見那男人臉色慘白,如同死了一般,急忙對他進行急救。
「怎麼樣,他沒事吧,還有救麼?」清玄見這男子書生打扮,書卷氣濃重,堪比儒派王逸風。
「還有些殘弱的氣息,我給他服粒丹藥,看看如何?」夕月作為嵐風婆婆的唯一傳人,醫術自然了得,她離開花海時,雖然帶的藥不多,但是顆顆珍品。
書生服下丹藥後,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氣息也逐漸恢復平穩。夕月望了清玄一眼,清玄立馬會意,和夕月扶起書生,隨即右掌拍在書生背後,輸入護體真氣。
不知過了多久,書生因痛苦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睫毛微動,緊閉著的雙眼才緩緩睜開。
「你沒事吧,怎麼會倒在這里?」見書生已醒,夕月連忙問道。
書生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一雙眼楮茫然的環顧四周,刺眼的陽光傾瀉下來,使他緊緊眯起雙眼。
「你們是誰?我怎麼了?」書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使勁的回憶著,突然,他慌忙模了模自己的口袋,里面空空如也,臉色不禁一變,道︰「二位,有沒有見到一個海螺,綠色的,很漂亮?」書生很是焦急,站起身來在周圍轉了又轉。
一番探尋,毫無結果,書生整個人失了神,待清玄拍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剛處事不妥,連忙拱手行禮,道︰「剛多謝二位救命之恩,小生玉金科謝過。」
清玄笑笑,並不在意,看書生的表情,清玄反而問道︰「那個海螺丟了,還沒找到麼?」
書生眼中的精光暗淡下去,沉默片刻,開口道︰「二位,麻煩幫我找下海螺吧,那對我很重要。」
話音未落,玄天已經破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