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氣流把書生嚇了一大跳,他抬頭仰望踩在飛劍上的清玄,原本暗淡的目光突然流露出一種炙熱的渴望。
如果自己也有這樣的力量,那麼,就不會和她分開了吧。
可是,自己,只是卑微且窮困的書生。很多時候,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了,何談關于她的事。
所以,玉金科想找到綠色海螺的念頭就愈發強烈,畢竟那是她留給自己的唯一。
陽光照在海面上,泛著波光粼粼的光華,清玄低頭仔細認真地替玉金科尋找綠色海螺。
「找到了。」終于,清玄發現,在海邊一塊礁石旁,一個綠色海螺靜靜躺在上面。
劍身滑過水面,飛速穿過,像一條飛魚,濺起點點浪花,清玄一勾手,抓起這只海螺。
清玄定楮一看,不得不說,這只海螺的確十分漂亮。
仔細看時,清玄才注意道,不大的海螺上,深深刻這兩個秀氣的小字︰玉、雨。
「原來,這海螺是他們的定情之物。」清玄見字會心一笑。
「應該是這個吧。」清玄把海螺遞給玉金科時,玉金科兩眼放光,很小心的用袖子擦干海螺上殘留的水漬,放在口袋了,又模了模,確保這一次不會再掉出來。
清玄思忖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昨夜我看到海面中央有綠色光芒閃爍,而你受了如此之重的傷,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麼?」
玉金科惆悵的嘆了一口氣,像是有千般苦愁無處說。
許久,玉金科才緩緩開口道︰「二位算是我玉金科的救命恩人,我請求你們就別問這事了,這事你們還是別知道的好,以免連累到你們二位。」玉金科的聲音低沉,掩飾不了掙扎的苦悶。
「跟我們說說吧,如果可能,我們會幫幫你。」夕月見玉金科有苦難言,不免如此說道。
愣了一會,玉金科搖了搖頭,道︰「也罷,既然二位恩人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金科就和你們說說吧。」
「這事還得從三年前說起,那時是我第四次參加科舉考試,我信心滿滿本以為能高中狀元,不幸時運不濟,名落孫山。」玉金科開始回憶。
「我家境貧寒,為了求學,花費了家中所有錢財,我狼狽回鄉後,面對著家徒四壁的破草房和年邁的母親,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我開始很是消沉,整日呆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埋頭不做任何事。母親沒有因為我落榜而感到失望,相反的她更加鼓勵我,慢慢地,我振作了。干農活,種田,鋤地,日子過得不算好,但是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溫飽。」
「某天,我在鎮上得到一位高人指點,他讓我領一頭小豬前往須彌海,說是如此便可遇到前古未有的機緣。」
「我半信半疑,從鄰家四處借錢,買了一頭小豬,在一個大風之日來到須彌海。」
「小豬見到這廣闊的須彌海,像是發了瘋一樣,拽都拽不住,硬是跑到海邊,低著頭狂喝海水。」
「我想到那高人的話,索性撒手不管,小豬飲水多時,肚子漲的滾圓,然而,令我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一道海浪打過來,小豬竟被卷入海中。然後我就听到慘烈的豬叫聲,才發現小豬竟被一物咬住,眼看就要被吞掉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哪來的勇氣,面對這神秘的物體,竟沒有一絲害怕。在地上隨意撿了一塊大石頭就朝那東西奔去。等我趕到時,小豬已經被物體吞了,只有這神秘的東西緩緩游動,我想都沒想,舉起石頭就朝這物砸去。」
「‘砰’的一聲,水花四濺,我下意識的往後跳了一步,緩過神來再看時,此物已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張獸皮壓在石頭下。」
「我翻開石頭,撈起獸皮,拿到岸邊曬干,我開始懷疑高人的話,我想這下完了,傾家蕩產砸鍋賣鐵買回來的小豬,就得到了一張獸皮,看來這高人是誑我的。」
「我非常氣憤且後悔的回到家中,仔細觀察獸皮,發現獸皮表面光滑,泛著亮光,蓋在身上又十分溫暖舒適,想來拿到市場定能賣個好價錢。」
「但那個時候,正是寒冬,家里已沒有什麼取暖之物,想我這年邁的母親如何熬過,便將獸皮給了母親,讓她這寒夜里得以取暖。」
「母親知道小豬只換來一張獸皮後,什麼都沒有說,對于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她沒有一絲責怪,我的淚不禁流了下來,在此之後的日子里,我一心在農活上,不再相信什麼機緣巧合。」
「春天很快就來了,農家一片忙碌,某天,我和母親早早地就出去忙碌,可是奇怪的現象發生了。我們中午回到家中,竟發現滿桌的飯菜。」
「四下無人,怎會天降一桌飯菜!出于害怕,我和母親望著這桌飯菜傻傻發愣。」
「第二日,又是同樣的情況,一桌美味的飯菜早已擺放在桌子上。母親動了動嘴,說︰‘兒,這飯菜不知如何來的,但是不吃實在可惜,娘是快要死的人了,先嘗嘗這些飯菜,你等娘吃了一會,見沒事,再食用。」
「母親每盤菜都吃了一些,到了晚上,也沒有任何不良癥狀,于是,我和母親把這一桌菜都吃完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都不會為食物而發愁,可是心中疑慮卻與日俱增。這一桌可口的飯菜,究竟是何人所為?」
「終于有一天,出去農活的我半路折回,在離家不遠處,暗自觀察。」
「不可思議的現象出生了,那張獸皮竟變成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女子站在地上,左顧右盼,確定沒人在周圍後,蘭花指一掐,好些菜憑空出現,她洗菜、燒飯,在快到中午我們回家的時候,把一切都忙完,又變回那張光滑的獸皮。」
「我站在那里,怔住了,腦袋在嗡嗡作響,我拍拍自己的臉,確定自己真的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正發生的。」
「我等到母親,和她一起回家。母親沒有主動問我什麼,我也沒主動和她說。晚上,我來到母親跟前,跟她說飯菜可以放心吃。母親只是笑笑,沒有多問。」
「後來,我找到了個機會,拿起獸皮,問,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問的時候,心里沒有一點害怕,我知道她不會傷害我的。」
「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獸皮化作一個美麗的女子。她有些羞澀,秋水般的眼楮注視著我,然後她告訴我,她叫雨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