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踏入返璞境界了。」
清玄和王逸風實際上不過一面之緣,雖然共同對付過萬年樹妖,但何從談的上深交。但王逸風這次在暴雪中來看自己,對于現在的清玄來說,可謂是雪中送炭,情深義暖。
王逸風點點頭,嬉笑道︰「很不錯嘛。而且,你墜入無極煉獄,沒有受到妖邪蠱惑,還能保持正道,真是不易啊。」
听聞這話,清玄笑容忽然僵住,王逸風注意到清玄的變化,問道︰「怎麼了?不舒服麼,這麼冷的天你卻是穿這麼單薄,就是有道行和護體真氣支撐,高山寒氣還是會對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我們進屋聊吧。」
清玄便帶著王逸風走進茅草小屋,關上門,仿佛也就關上了心中那段寒冷。
「師父讓我到龍首山駐扎,讓我和道門眾人好好相處,也算是加強彼此團結合作。」王逸風向清玄解釋來由,又道︰「同時蒼武掌門派出江言之長老到我天雲谷儒派。」
「那,龍族有什麼最新消息麼?」清玄問王逸風,他還是很想知道道門或是人界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王逸風環顧清玄住處,道︰「挺溫馨的房子。」
清玄端來木椅,用抹布擦了擦,道︰「寒舍一間,你別見怪就好。」
王逸風伸手接過木椅,坐了下來,嬉皮笑臉道︰「你也知道,我和道門中人並不熟悉,來到此處,他們也就盡些地主之誼,總覺得有道隔閡。再加上,現在道門正舉行首席弟子選拔,我一個人閑逛幾天,無聊至極。打听到你的消息後,就過來看看你。」
「對了,你的手……」突然想起請神之術給王逸風造成的傷害,清玄一雙眼楮緊緊盯著他的右手。
王逸風抬起手,五根手指靈活自如,淡淡道︰「回師門復命後,很快把我治好了。」
再見王逸風,已然覺得他和之前相比變化很大,清玄奇怪地問道︰「我怎麼感覺,你不像當日那樣沉穩,反而有些孩子氣了。」
「哦,你說這個啊。」王逸風撓了撓頭,尷尬道︰「你也知道,出門在外,這種性格難免牽強,我師父怕我吃虧,所以讓我裝的沉穩,高深莫測一點。再說,那時候我們也只是一面之緣,互不了解,門派又不同,我便就在你腦海里呈現那種形象。」
「你是儒派首席弟子。」清玄突兀說道,看向他的眼神欽佩激動。
擺擺手,王逸風道︰「儒派哪能和道門相比,就算我作為首席弟子來到龍首山,但觀看了幾場比賽後,卻是發現有好幾人和我實力不相上下,我登時就覺得很渺小了。」
「是啊。道門年輕一輩中有哥哥,還有楚雷,左明等人,我也只能算是平凡普通。」想到首席弟子,怕是就在這幾人之中爭奪,清玄淡然一笑,道︰「逸風,當日多虧你聰明,發現萬年古樹的秘密,否則我早就死在它手里了。你走得匆忙,我還沒好好謝你呢。」不知不覺,清玄和王逸風兩人關系拉近許多。
「別這麼說,要是沒有你的幫助,讓萬年古樹逃月兌,到時候不能向師父交代,他老人家會懲罰我的。」王逸風謙虛道︰「大家彼此彼此,哈哈。」
他樂觀的心態讓清玄倍感輕松,也跟著爽朗的大笑起來。
屋內,喜悅氣氛沖散寒冷,清玄很高興能在龍首山看到王逸風。
「這麼說,哥哥他目前都在靈霄峰,暫時還不能回來。」清玄從逸風口中得知,六十位首席弟子候選人已經選拔出來,正在經歷殘酷的淘汰。以哥哥的實力不能說穩拿首席弟子,但四強還是能夠輕易達到的。
「怎麼樣,願不願意與我一起到靈霄峰?反正你我都是一人,在這又沒什麼事做。」王逸風推開房門,屋外寒氣頓時侵入,讓他身形抖了一下。「還真是冷啊。」他嘆道。
清玄想了想,在這里,他確實無事可做,去靈霄峰不光能找到哥哥,還能看到他們的比拼,對自己修為又有很大意義,便道︰「好。我們這就走吧。」
祭起仙緣劍,王逸風凌空而立,等待清玄。
清玄關好房門,不用多想就被玄天撐起,來到王逸風身旁。
「你的劍,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半路,王逸風終于忍不住疑惑,問道。
「你發現了啊。我還以為只有我能感受到它的變化。」清玄雙手張開,保持平衡,解釋道︰「我在無極煉獄,遭受很大挫折,仙劍差點被毀,還好遇見貴人,不光保住了它,還將它與我通靈。」
「是用血吧。」逸風大喊道,紛紛落雪把他們距離拉得遠了一點。
「你知道?」清玄訝道。
「我听師父是說過,劍有靈,遇精血,可通。」王逸風贊嘆道︰「不過這種法決在人界已經失傳,沒想到你還能遇見這樣的人,真是因禍得福了。」
「是啊。真是因禍得福了。」不得不承認,無極煉獄給清玄帶來很大震撼,又讓他各方面能力增進不少。
「還有這雪……」王逸風抬起頭,漸漸放慢速度,一片雪花落在他深黑瞳孔中,化作晶瑩水滴,他連忙閉上眼楮,眨巴幾下,道︰「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大,這麼密集的雪了。」
清玄思索片刻,他出生到現在這麼大,經歷無數次飄雪,可今年這場雪,卻是他從未所見的。
「大概是,天氣異常吧。」清玄嘲諷道︰「人界都異常了,更不用說自然天氣。」
王逸風呵呵笑道︰「說得好,該來的都來吧,我倒要看看人界將來會變成什麼模樣。」
說這話時,清玄注意到他神色輕松,眼楮注視前方,炯炯有神,堅定而執著。這是種不可撼動的自信與開朗。
「你就不怕麼?畢竟龍族實力是那樣強。」清玄皺著眉,好奇地問道。
「怕,當然怕。但怕又有何用,更何況龍族來襲,還有師輩給我們抵擋,算到最後,大不了一死。死有何懼?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王逸風灑月兌超然的敘述,根本不在意任何事。
「逸風。」清玄忽而叫道。
「啊?」王逸風怔了一下,道︰「啥事?突然喊我名字,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真是羨慕你,你的想法簡單而不繁雜,活的這麼快樂,不是神仙更勝神仙。」
「雖然被師父夸贊很多次,但我喜歡你說我像神仙,要是能成為仙人,**于世間,就好了。」王逸風吐了吐粉色舌頭,道︰「我這是不是痴人說夢啊。」
「不,只要你繼續堅信你能行,你就一定可以成為仙人。」想到獸祖和染香遭遇天劫,不管有沒有羽化成仙,已然如佳話傳說,深深印刻在清玄的腦海。
「算了,我還是活在人界較好,這樣也比較舒坦。我挺喜歡目前的生活,要是能始終如此就好了。」
兩人停止飛行,立在半空。遠處,高峨危聳,雪雲堆疊的靈霄峰,赫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