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趙若懷說︰「不許傷自尊啊!搞搞清楚,這是趙若懷娶老婆。雖然我不是什麼門閥,也沒別人有錢,但這點錢還出得起!」
陳春梅說︰「那就還是若懷出吧!該若懷出!再說了,你倆現在都是一家人了,又有文若,那還分個啥彼此?心儀的錢也就是若懷的錢,若懷的也是心儀的。我們兩個老的也就吃點飯,那能要得了多少錢?趙羽自己有錢!她不存在找若懷要錢,若懷不找她要錢就算好!」
陳春梅這話嘮叨的!我不得不皺眉了,質問趙若懷說︰「趙若懷你怎麼搞的?你還存在找趙羽要錢啊?我給你說,任何時候,沒這道理啊!要錢你向我要,我現在是你老婆。咱們以後呢,有多少錢做多大事,沒錢就不做事。有錢就多吃,沒錢就少吃,這是我的觀點!」
舅舅楊木打圓場說︰「沒有的事!春梅也就隨便說說。都是自己人,兩姊妹,什麼錢不錢的?」
趙若懷說︰「我啥時候找趙羽要錢了?以前為建那山上的房子,趙羽是說過借錢給我,不過那是借,是借!媽你搞搞清楚,她有錢是她的,關我啥事?媽你說這些話,嫌趙若懷不夠丟人怎麼的?」
陳春梅還不知趣,她說︰「我說說這話怎麼啦?說的是實話嘛!你放心!我們兩個老的有趙羽呢,趙羽說了,她養活我們!」這話說得,那是相當氣粗啊!
老傅說︰「嫂子,這話你可說遠了。贍養老人天經地義。我這丫頭是那小氣到不贍養老人的人嗎?她桑榆的那幾個學生,她還說要對他們實行終身負責制呢,何況是你們?再說了,根本不到你說的那一步嘛,就趙若懷和丫頭這經濟狀況,你們吃點用點算個啥?」
陳春梅說︰「快別說那些學生了!心儀就是對那些學生太好了!她是跟她們親!那個李春花、鐘誠這些人,趙羽說在店里,比她還行事(方言,厲害的意思)。趙羽倒要听她們編排呢。反正我是愛管閑事,你們都嫌我。可是這當媽的,哪有不擔心後人的?心儀,你那火鍋店,那天趙羽也說了,得有若懷一股賬!做個那什麼股東,他畢竟要去管人呢,他不是股東怎麼管人嘛,你們說是不是?」
說著看看老傅、楊木,意思是讓他們幫腔。
趙若懷責備說︰「媽,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我說過要做股東嗎?那店本來是人家心儀的。」
「你們看看!看看!又嫌我多嘴!我現在,是不管說什麼你都頂我的嘴!我是你媽!我還說不得一句話了嗎?」陳春梅生氣了,眼淚花花的,「那是心儀、趙羽、陳憶三人的店,這不你也在里面做事幫忙嗎?你要不加入進去,那店能做到現在這麼大、這麼多嗎?我是說你去管人家,你沒個那啥股東身份,你怎麼管嘛?」
我舅楊木說︰「吃菜吃菜!吃飯的時候不談生意!」遭到陳春梅一個白眼後,他住了嘴,然後轉向了傅文若,「文若,吃什麼?告訴舅公,舅公給你弄!」
楊柳媽和我對對眼,對她的軟弱的嚴重俱內的哥哥表示了遺憾。她想發言,被我搶了先,我微笑說︰「舅媽,你多慮了!真多慮了!那火鍋店,去年我就說過送給趙若懷,是他自己不要。現在整個的火鍋連鎖企業,都是趙若懷在操盤。」然後轉向趙若懷,「趙若懷,我現在就授權給你,任何時候,你有把自己增設為股東的自由。」
回到房間,趁趙若懷在另一套房間里和陳春梅、楊木說事的時候,楊柳媽說︰「丫頭,你看到沒有?這結婚證一領,陳春梅態度又變了。」
我點頭說︰「嗯,氣粗了不少!我剛才正總結這事。我是太小看那個紅本本了,那紅本本一領,很多事情都變化了。陳春梅今天好幾個意圖呢,為趙若懷爭取獨立的財產,只是其中一個,她同時想向我證明身份,她現在是我正式的婆婆媽了。」
老傅說︰「那又怎樣?讓她證明唄!你又不和她住一處,最多是今天這樣,多听她嘮叨兩句,你就當是耳旁風!讓趙若懷成為火鍋店股東,這要求也正常,不算過分,依了她就是!」
楊柳媽說︰「我就看不慣她那態度。」趙若懷牽著文若推門而入,也不知有沒有听見這話。他微笑說︰「我媽就那樣,啥也不懂,還愛管閑事,你們別和她一般見識,對了,心儀,我媽剛才說,你該改稱呼了,應該叫她——媽!」
「那就恕難從命了!怪只怪她身份太特殊了。改稱她為媽了,我舅怎麼辦?我舅辛辛苦苦養了你,養父也是父啊!可如果我改稱舅為爸了,那不就同時有三個爸了嗎?現在的情形是,柳源、楊木、傅良玉這三人,一同出現的機會還不少,三人同時在場,我這爸來爸去的,不就亂套了嗎?我自己的親生父親傅良玉同志,我還幾十年如一日地稱呼他老傅呢,一個稱呼哪那麼講究!」
老傅在原地踱來踱去的,一邊搓著手,說︰「這個…這點……丫頭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關鍵是情況特殊。」
傅文若在一旁不耐煩說︰「唉!你們大人好麻煩!心儀媽你不知道,剛才女乃女乃在那邊流淚了,哦,對了,原因好像是爸爸不听話。」
我對傅文若說︰「不是大人麻煩,是人性太麻煩!你還太小了……」
話沒說完,傅文若接嘴說︰「哦,我知道了!太小的人就沒人性,所以不麻煩!」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趙若懷笑著掐掐文若的臉,說︰「你知道個啥呀你知道?盡胡說八道!」
老傅得意說︰「還是我這外孫女好!你是外公的開心果呀!好了,文若,跟外公外婆旁邊房間去。」
听說去旁邊房間,楊柳媽的臉上瞬間掠過一抹不悅,就那一刻,我意識到,不顧及她的感受,把這二老和陳春梅硬塞在一個套房里,那也是不人性化的!是啊,陳春梅那麼一愛嘮叨的人,自己都是避之唯恐不及,憑什麼要讓楊柳媽受這罪?
于是說︰「對了,趙若懷,你那媽媽,你可能得打打招呼,你們也知道,我傅心儀一慣奉行樂觀主義精神,一點家庭瑣事動輒就淚眼婆娑的,這日子還過不過?想當年你媽非逼著你去浙江、和我斷絕關系的時候,我一個人在雲岫懷著文若,那種狀態下,我朝誰淚眼婆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