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戀之為愛變身 一, 如雪男子

作者 ︰ may默默

()中國,上海,鄒氏大廈大堂內。

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來來往往的,都是鄒氏里勤勤懇懇的員工們,整齊的黑色正裝的,只是步伐沒有了往日的干淨利落,甚至遲疑的停了下來,原因是人群里卻出現了一個非常顯眼的身影,那道身影讓人忍不住為他停留。

那雪白的衣衫上繡著點點梅花,滾著細細的金邊,廣袖長衫,竟然是一身古裝,在這些正裝包裹的人群里尤為突出。

最令人側目的是,這個男子非常出眾,劍眉蔥鼻,丹鳳媚眼,就這樣站在那里,美得像一副畫,許多人忍不住掏出手機相機來拍攝,這樣唯美的畫面能有幾次機會看到,先拍下來在說。

那男子一身的雪白,從頭發一直到腳上穿的布鞋,都是白色的,就連眉毛都是白色的。那白色白得有點刺目,在一群黑色正裝的工作人員當中,那個男子非常醒目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副展開的古卷,只是畫里不是如花仕女,而是俊美飄逸的男兒郎。

那男子對周圍的恍若未聞,毫不在乎,他就那樣雙手籠在袖子里,直挺挺地站在大堂電梯口前,一雙金色的眼眸,一直盯著電梯里出來的人。

「阿細,你確定是她出世了?」他依舊不動如山地站著,輕聲問一直站在他旁邊的人。

「不是我說的,是你師父,伊洛那個老東西說的。」那個阿細模模鼻子,不自在地說道。

那個悔啊!早知道就先讓他穿好人世間的衣服,穿好了再告訴他這消息,他忘了,他主子不是人,是神,是一個能殺神的神,從他避世的山里出來到這不過是一息之間的事情,心念一動,這距離再也不是距離了。

阿細把主人的眼里的興奮看在眼里,這對苦情的主,今天終于有見面的一天了,他是替他高興,只是,主人從來不入世,不知道和這世俗能不能相容。他該不該告訴他,她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了呢?而且,就連伊洛那個老家伙都不確定那個是不是真正的魅兒。

貓瞳心里有一絲按耐不住的興奮,平日里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他,竟有一絲控制不住的情緒,這是以往不會有的,除了關于她。

那一次,最後的聖戰,看著心愛的人在面前隕落,看著那紫色的水晶在他面前變成片片碎屑,叫他如何承受,萬念俱灰的同時,卻給了他不死之身,給他裁決天地的力量,就連想追隨她都做不到,九命貓妖,連死都是一種奢侈。

幸好他的眼淚聚集了她的水晶,留了一絲魂魄之力,幸好清清那個天地神女告訴他,她會重生,幸好,有著千年之後她會重生的希望。

讓他生生挺過了幾千年的情毒的煎熬,讓他能承受幾千年來的寂寥和孤獨。

追尋了千年,找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她的消息,他怎麼等等了,多等一秒鐘都會嫌太久了。

這些年,他一直住在十萬大山的月復地,那里的天地靈氣很濃厚,聖戰之後眾人修復了屬于各自的聖地,他一直把芳草地當做他的聖地,為了更好的保護芳草地,他把那里方圓百里的地方都設了結界,幾千年來,那片土地是人類從未涉足的地方。

他厭惡人世間的喧囂,只想靜靜的等她,所以只派了阿細留意她的動向,當然,他知道,神界的伙伴們只要有她的消息一定會第一個告訴他的。所以,他只在他的芳草地里,用心念一遍一遍地覆蓋整個大地,只是沒有一絲她的氣息,師父是如何得知她出世的消息的?

「師父!」他用神識召喚他那個為老不尊的師尊,心急的只想確定是不是魅兒真的出世了。

「怎麼了?」伊洛依然拿著他的大酒壺,不用想也知道他徒弟找他什麼事,「別問我,我也找不到她的氣息。」

「那你怎麼知道她在鄒氏?」貓瞳問道,「不會是嫌我太無聊,耍我的吧?」

「魅兒,我不知道,不過你記得聖戰時代住在芳草地那個人類嗎?」伊洛問道,「鄒氏的後台就是那老不死的家伙,吃了不死藥之後的他和當年一模一樣。」

「這和他有什麼關系?」貓瞳皺眉,這個人聖戰結束之後就走了。隱沒在人世間。

「他有個兒子,和他一樣的,不老不死,肉身永生不滅。」伊洛說道,不意外地看他徒弟略微吃驚的神色。

「兒子?男的?」貓瞳皺眉,隨著伊洛傳給他的神識,他看到了電梯里走出來的人類。

「嗯,那個男的,沒有人類的氣息,也沒有神靈的氣息,就好像有人把他的氣息全部封印了。」伊洛說道,「也就是說,在神識的世界里,沒有這個人。而在人類的世界里他非常的有身份地位。在人類眼里,他是個得道的修煉者。」

「這跟魅兒有什麼關系?」貓瞳看著漸漸走過來的人類說道。

鄒旭,24歲,鄒氏企業最年輕的執行總裁,他身後是他的秘書林俊,和他的保鏢方繼陵,方安陵,還有鄒氏的總經理東方煦。

一行五人都是非常出類拔萃那種人類,俊美的臉蛋,挺拔的身軀,尤其是鄒旭,一身陽剛,英氣逼人,眼眸掃過貓瞳,大有不怒而威,君臨天下的氣勢。

「這人是誰?怎麼站在這里?」鄒旭皺眉,看著站在他面前不動如山的白色美男,雖然長發披肩,一身復古的唐朝廣袖長衫,站在這里非常影響大堂的氣氛,但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美得讓人賞心銳目的男人。很怪異,男人穿成他這樣,雖然眼神很銳利,但任何人看到他那美得妖孽的臉和那身如雪的氣質,都會為他動容。

鄒旭問完,旁邊就跑出個人來,看來是大堂的接待人員。那人有一絲慌亂,手里拿著手帕擦著額際的汗珠,說,「報告總裁,這人是周律師帶來的,他和您有預約的,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走到這里就不動了。

「我是說極有可能他就是魅兒的化身,你避世也窩了這麼久了,出來玩玩也不錯啊,順便確認下他是不是魅兒。」伊洛透過神識,看著互相打量的二人說道。

周天宇,阿細在人界的名字。

踏出一步,阿細遞上名片,「你好,我是周天宇,這是我的名片。」

鄒旭接過,「原來是周大律師啊?關于合作案,你和我們企業法律顧問洽談吧,我現在有事必須離開,東方,你帶他去吧。」

東方煦接過名片做了個請的手勢。

貓瞳打量了那個叫鄒旭的男人許久,突然轉身,朝外走去。

他身上沒有一絲魅兒的氣息,他有何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最重要的,他是個男人,再怎麼重生,她也不會生成個男人吧?他的魅兒是世間最美的女子,淡紫色的眼眸,淡紫色的長發,微微一笑就能顛倒眾生的美人兒,怎麼會是個男人。

貓瞳走得快,阿細甚至還來不及叫他。

鄒旭看著那一言不發轉身而去的身影,那個來去如風的美男子,竟然讓他有一絲不舍。

「等一下!」不自覺地鄒旭放大音量喊道。

但那身影沒有片刻停留,鄒旭有些失望地轉身看著周天宇,「他是你的朋友?」

「是的!」阿細,也就是周天宇,模模鼻子說道。他的主人幾千年來都是隨性的,應該說是任性,他想怎樣就怎樣,除了魅兒,只怕沒有人能撼動他分毫,就連一絲情緒都沒人能撼動。

「他有沒有興趣做我鄒氏的代言?」鄒旭突然問道,那飄逸如雪的氣質,那仿若仙人的美貌,應該比任何模特更具有影響力。

「總裁,這樣不太好吧?」東方煦一臉難以置信地說,「我們上個月剛簽了魔仙兒。」

「換。」鄒旭毫不猶豫地說,不過是七千萬的違約金而已,鄒氏不缺。

「只是,那家伙不會拍廣告的。」周天宇說,只是怕你們伺候不好這位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主兒。

「哦,他是做哪一行的?」鄒旭來了興致,剛剛那男子冰冷如雪的氣質讓他十分感冒。

「他什麼事都不做,成天就做做夢而已。」周天宇聳聳肩說道,還經常把他嚇醒。

「林俊,無論如何,簽下他。」鄒旭說完帶頭走了出去。

「那個根本就不是魅兒。」周天宇剛走進他那雙層帶泳池花園的小洋樓就听到他那萬年的主兒如是說。

「你師父說是。」周天宇不理他,徑直走到浴室開始寬衣解帶準備沐浴,外面的空氣實在污濁,每天回來他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我說不是。」貓瞳跟著他走進浴室,坐在抽水馬桶上,雖然如此,他有些新奇地看著這些和他所識的不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貓瞳摘下一面掛在牆上的鏡子,對著鏡子里美得不像話的美人做鬼臉。他當貓貓那會可是非常活潑可愛的。

「鏡子!里面的是你自己的影像。」周天宇把自己月兌了精光,扭開花灑,這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人,所以他毫無顧忌。

貓瞳急忙閃開,那些散開的水珠一顆都沒有在他白色的衣衫上留下痕跡。

「這個呢?」貓瞳拿起水杯里的長條狀物。

「牙刷,清潔牙齒用的。」周天宇非常耐心地說道,一面擠了沐浴露往頭上身上擦。

「這個呢?」貓瞳伸出修長秀美的食指在他身上刮下一串滑膩的泡泡問。

「沐浴露,這個是清潔身體用的。」周天宇說道,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摘下花灑,往他身上噴。

貓瞳速度移形換位退出了門口,身上居然還是一滴水都沒濺到,「不要胡鬧。」

「只是想讓你體驗一下做人的樂趣而已。」周天宇失望地把花灑掛好,「你不入世是你的一大損失知道不?」

「我覺得挺好的。」貓瞳走進來在毛巾上擦干淨手指,放好鏡子和牙刷,「她不在了,我自己能有什麼樂趣?」

臉色突然陷入深思的模樣,周天宇知道,他又想起了在神學院那些日子。

那個永遠穿著淡紫色衣衫的女孩懷里抱著那只純白色的小貓,靜靜地立在風中,她那淡紫色的長發掃在那只小白貓眼前,小貓不挺地用前爪逗弄著那幾絲淡紫色的長發,女孩臉上露出了恬靜的笑容,那個微笑顛倒眾生,傾國傾城。

或許,他確實該入世了,不入世又怎麼能找到她。

「我和你在這里住些時日吧,山里你讓青竹去打理。我不希望沒在的日子有小妖關顧枯木塔。」貓瞳看著鏡子里的人兒,拿起梳子,細細地梳理著他白色柔軟的長發,或者太久沒有入世,這許多東西他都不識得了。

「哈哈,你的結界,誰能破得了?」周天宇仔細沖洗著,洗掉沐浴露的殘留。「不過,你要變得正常些。」

「我不正常嗎?」貓瞳理著他潔白如雪的長衫問。

「你和今世的人太不同了,很容易引人注目的。」周天宇打開他那64寸的液晶電視說道,「不信你自己看。」

「這又是什麼?」貓瞳模著屏幕問道,有點像當年的渾天鏡。

「電視,里面是用磁力拍攝出來的影像。電你知道吧?」周天宇問道。

「嗯,天罰。」貓瞳仔細地看著屏幕中穿梭來往的車輛及人群,周天宇放的是一則交通事故的新聞,那車禍場面極其慘烈,一輛大貨車硬生生地把一輛A6打橫截成了兩段,車里的人血肉橫飛散落四周,大貨車的車頭也嚴重變形了,看起來無一生還的狀態。

「這人世,每天都很多這樣的事情。」周天宇轉了台說道。

「亂世?」貓瞳問道。

周天宇撲哧一笑,「這和亂世比起來是小事一樁了,沒打仗什麼都不是大事。」

「打仗?」貓瞳心中一痛,「好比聖戰?」

「差不多吧,那原子彈好比魅兒那一圈驅魔咒。威力無比,所到之處生靈涂炭。」周天宇聳聳肩說,不意外地看到貓瞳臉上的痛楚。

魅兒是他的忌諱,他知道的,可他偏偏要說出來。這個主人把自己禁錮得太久了,空余那弒神的能力,毫無戰斗的生氣。看著他不太好的臉色,阿細很識趣地不再說話了。

他也是個能施驅魔咒的主,沒理由讓他躲在人世之外,神界也只剩那麼幾個能活動的主了,偏偏這人世間只有這麼些清清用本源養出來的渺小的人類了,還天天紫醉金迷不思進取,會修煉的人少的可憐。

這大概就是人世間都是狐狸精,貓妖的傳說,卻很少有關于修心得道的人類的傳說吧?就算有也弄出個玉皇大帝來把修煉的人折磨個半死,才能位列仙班,差點沒讓人汗死。

他這個神仙,連玉皇大帝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那些人類卻傳得繪聲繪色。

就連竹林里的竹青都修成了真身,偏偏那些有能力的人類卻都只修行出人世稱為超能力的東西,隔空取物,精神折匙就被他們傳得很神了。

須知修煉心力能隨心所至,隨意而發那是多高的境界,一點皮毛居然被傳得神乎其技了。現在的人界,速度靠車,飛機,船。所以天天車禍空難,他們若是會乾坤轉,空間靜謐,哪還有那麼多車禍啊。最多是**。

牢騷發完,看著依然靜靜地注視著電視機的貓瞳。

「主人,你想不想拍廣告?」周天宇想起白天那幾個人說的事來,那鄒旭不是吩咐他的秘書無論如何都簽下他來嗎?

「什麼是廣告?」貓瞳抬頭看著他問,絕美的臉上一臉好奇寶寶的神色。

周天宇模模鼻子,看來他得好好給這個做了幾萬年他的主人,還能不恥下問的貓妖上上課了。

「我要變成和他一樣嗎?」貓瞳指著眼前的一張海報問道。

周天宇抬頭看了一下海報,那是一張手機銷售廣告,海報

上的男人手里拿著電話,正和情人講電話,一臉的曖昧。他那情人是一個在心形框框里溫柔賢淑的形象,應該是夫妻形象。

「你要變成大叔嗎?」周天宇飛快地整理著資料,今天他還有庭審,再過兩小時就要開庭了。

為了給這個好奇寶寶上課,他帶他轉了幾天,幾乎踏遍了上海所有的街道,教會他用人民幣,上商場買東西,又逛了許久的電器商城,教他認了許多新事物。要明白神仙也是要跟上時代的,就算知道有這麼東西,也知道有這麼個作用,還是要看到原件他才能了解,更何況現在的人類很多東西不僅僅是看到的表象而已了。

唯一讓他頭疼的是,他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神仙樣子,弄得到哪都引起堵塞,路人都拿起相機拍攝還有拉他合影的,雖然他一臉的不明所以,但他居然沒拒絕。

好不容易擠進辦公室,他立馬讓他把形象換了。

「算了,你變成我的樣子吧。」周天宇頭也不抬地說道,他核對著證詞和資料。

貓瞳原地轉了個全,變成阿細的樣子。

「這樣嗎?」貓瞳一身銀灰色西裝和周天宇身上那套銀灰色阿瑪尼一模一樣,就連臉和發型都變成了他的模樣。

周天宇抬頭一看,嚇了一跳,他是讓他變成他的形象,不是變成他。要真出了兩個周天宇律師,那事情就大條了。

「不是不是,你怎麼變成了我的樣子,變成我倒沒關系,你知道律師是干啥的嗎?知道怎麼辯護嗎?」周天宇急忙說道,好在玻璃外的辦公人員都沒朝這邊看,他趕緊把百葉窗拉上。「人不要變成我的樣子,衣服變成像我這樣的就行了。」

「這樣嗎?」貓瞳散了變形的功力,恢復他本來的面目。

「嗯,行!」周天宇咬著筆尖說道,「衣服變個眼色,頭發嘛變短一點,弄成黑色的。

「我不想變形,累。」貓瞳撫著他那一頭白色的柔美長發說道,銀灰色阿瑪尼倒是變成了黑色的。

「你這頭發也太引人注目了,我們是怎麼擠進辦公室來的,你不是忘了吧?」周天宇撫著頭說道。

「那算了,我不變了,怪累的。」貓瞳一揮手說道。

「別,那保持這樣好了,頭發變成黑色不難吧?」周天宇說道,「畢竟這是在中國,黑頭發黑眼楮是中國人的標志,一定要變出來的。」

「這樣?」貓瞳順他的意變成了黑發黑眼楮的中國人,只是,頭發還是和原來的一樣長,這是妖族法力的象征,他倒是不想在變了。

「ok,可以了。」周天宇說道,只是還是一樣的美得致命,他的主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妖孽,他一直都知道,不過變成這樣多少收斂了一點點,只是一點點而已。

「我現在去法院,你若是無聊的話先回家看電視吧。明天我再帶你出去走走。」周天宇把資料放進公文袋,看了一下表說道。

話音剛落,眼前的貓瞳就不見了,周天宇愣了一下,「我倒忘了這神仙很隨心了。」

「主人,你不能在人世隨便這樣突來突往的,會嚇到人的,在人世你必須像個正常人一樣,坐他們的交通工具,做他們做的事情,這樣才不會引起人類的恐慌知道嗎?」周天宇用心力開了神識說道。

「有顧忌?」貓瞳看著眼前嚇得有些顫抖的阿婆問道,他剛出了周天宇的工作的地方就看到一輛路虎差點撞到過馬路的老阿婆,他不過順手救下來而已,沒顯露太多,只是一個移形換位而已。

只是,交通有些癱瘓了,因為司機和路人都因為他呆在原地,沒敢動。

「老人家,你小心!」他有些不太自在地放開握著的老人的手說,他剛剛一手握了老人的手將她拉起來一手抱了她的腰然後施了移形換位,很快地把她帶到安全島而已。

只是沒想到,一群人因他的動作而停滯,弄得他有些尷尬。

見他放開老人,一群人圍了過來,一臉崇拜,甚至有幾個花痴女人問道,「帥哥,你是不是武林高手?」

他笑了笑,不敢離開得太速度,怕再度嚇到這些人,雖然引起的不是恐慌,但也太注目了。

要不然明天就要上頭版頭條了,周天宇說過,那東西叫報紙。

下次不能這麼好心,亂救人了,他在心里叮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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