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仙兒使勁把平板電腦往地上一砸,碎裂的屏幕上血紅色的醒目標題︰神秘男子擊敗中國女圭女圭魔仙兒,成功代言鄒氏產品。
這幾天網絡上盡是這個神秘男人的帖子︰神秘男子奪走鄒氏代言人位置,魔仙兒惱羞成怒詆毀鄒氏。鄒氏擲巨資力捧神秘男子,成功替換魔仙兒。魔仙兒耍大牌,鄒氏總裁一怒之下撤換代言人。
不盛枚舉,弄到最後,魔仙兒成了脾氣暴躁的火美人了。
長得漂亮又怎麼了,脾氣不好,沒有氣質,草包美人的帽子很榮幸地扣在了魔仙兒頭上。
此刻火美人正活力十足地砸著她房里的物件,小到鑰匙扣,大到60寸的液晶大屏幕彩電,總之,這次火力十足的後果肯定是房子得徹底重新修整過。
「豈有此理,毀約還不夠,還要把我的名聲往死里敗,那個鄒旭簡直不是人,那個王八蛋,不得好死。」魔仙兒把最後一副掛在牆上的蒙娜麗莎畫像拿下來砸到地上。
美麗清純的臉上一片猙獰。
陶東明一臉後怕地站在門外,極其小心地拉著門板,不時朝里面看一眼,他當魔仙兒的經紀人有三年了。每次這位大小姐受點挫折都會在房里砸東西,非得把所有完好的咋個稀爛才會罷手,所以他看到神色不對就躲了出來。
不過他知道,這個大小姐怎麼發飆都好,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的,而且翻臉比翻書還快,前一刻還怒氣滔天的,下一秒就能對你笑面如花,笑意直達眼眸,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來。這也難怪,人家是世界知名的影視紅星,這演戲的天分早就鍛煉出來了。
「陶東明,你給我死進來!」乒乒乓乓之後,一小段時間的沉默,魔仙兒終于想起門外的某人來。
陶東明雙手交叉在月復前,一副恭敬的模樣,小心翼翼避開地面的戰爭殘骸,進去。
她大小姐發泄完了,竟然一副悠閑的樣子斜掛在沙發上,還點了一支煙,抽著。
「你說,這神秘男人到底是誰?」魔仙兒自顧自地問道,「劉毅?郝俊杰?你給我立刻去查,到底是誰?我要劃花他的臉,看他是怎麼把我打敗的?」
「那個,找出來是誰不難,劃臉就算了吧,那犯法的事兒……」陶東明一驚,小心地說道。
「犯什麼法?」魔仙兒打斷他的話,「找個人做得利落點,誰會扯到我頭上來?我現在是受害者,那法是幫誰去了?他鄒旭有錢就能這樣欺負人,我就不能反擊嗎?」
「那個,我們要走法律程序的話,損失不會太大。雖然鄒氏毀約在先,但對方已經提出了合理的賠償。你弄到網上那些東西把鄒總給激怒了,現在弄成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陶東明有些無力地說,鄒旭只是透過媒體反擊,這已經是很輕的了,真要弄起來把魔仙兒給封殺都是小事一樁。
「你幫誰說話哪嗯?」魔仙兒啪的一下一個耳光打過去,「去,你去給我找人來,能找的都找來,鄒氏這麼欺負我,我要讓他們也不得安寧。」
周天宇開著他那巨型路虎,栽著表情似乎在昏睡的黑夜瞳,慢悠悠地跟在岳攝影隊後面,一邊開,一邊打電話。
「對,文件袋在左邊第二個抽屜。」
「怎麼沒信心?證據齊全,人證物證俱在,難道他還想抵賴不成?」
「是,起碼能判他十年八年的,那 的就一,十三歲的女孩他都能下得去手。」
「那又怎樣?他得慶幸,幸好沒得手,不然老子斃他。」
「什麼猥褻?那是,未遂知道不?你跟我這麼久了,干什麼吃的?用詞不當,對,是幼女,就因為是幼女所以一定要重罰,摧殘祖國的花朵,不罰他怎麼行?」
「很吵!」黑夜瞳突然說了句。
周天宇一激靈,急忙放低了聲音,「你就照我說的去做,包管他就判了。」
對面是他的師弟,雖然裝模作樣都完了法律課程,一同考取律師執照,周天宇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他主人在神界當**官,他在人界當當律師過癮,總比什麼都不干的好。
那些做了錯事的人是該懲罰的,他可是本著主持正義,維護善良的心的本意在做這個律師的。很多冤假錯暗到他這里就不是無頭公案了。
鐵證如山,也不怕那些做錯事的人抵賴,證據是能給他們銷毀,又或者沒有目擊證人,踫上他沒有證據他也能弄出證據來,在他這神仙面前,那些跳梁小丑無所遁形。
有什麼能逃得過他的法眼的?這件案子本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變態誘騙十三歲的女孩企圖施暴,小女孩自然掙不月兌這惡人的牽制,也是她走運,那家伙騙她走得遠,以為沒人會知道,卻被拾荒的人發現,救了小女孩,小女孩父母把他告上了法庭。
那家伙倒好,在上海還算小有名氣,有幾個臭錢,花錢買通拾荒人,再來個抵死不承認。女孩被他嚇得語無倫次,證詞幾乎不能采用,眼看官司要輸了。
小女孩的父母找上了他,于是他把那拾荒人眼里看到的全部重現了,制成光碟。
如果不是要陪這尊大佛去拍攝,他現在應該在法院義正言辭地罵人。
稍一走神,他險些撞上前面的車,一個急剎,黑夜瞳不由的皺眉,周天宇一看出了狀況,順便也避著黑夜瞳的不悅,急忙下車。
岳靈的車隊一共三輛車子,她的小甲殼蟲一直開在隊伍前面,後面跟著兩輛七座的商務車,她從觀後鏡看到車子突然停了下來他也廳了下來問情況。
「怎麼回事?」周天宇仍保持這通話狀態問,他剛還在電話里咆哮的,還弄不清楚什麼狀況。
「好像是車子爆胎了。」商務車的司機在車子四周說道,不過那車裂的口子似乎不太正常。
「我那車子也是,好像一直加不上油。」拉器材的阿丁也跟著說。
周天宇皺眉,轉過臉問剛走到他身邊的岳靈,「你的車子沒什麼事吧?」
「沒,但現在怎麼辦啊?」岳靈有些為難地說,好不容易才組織今天的外景拍攝,如今卻有輛車子拋錨了。看來要修也不容易,這附近好像沒有什麼修理店。
「沒關系,阿丁和你先拉器材去吧,我們一會修好車子再趕過去。」岳靈的助手鞏千帆說,「總裁要月底出最終方案,要趕緊拍好了才行。」
「嗯,那我們先過去,不過你們要快些,人手不夠我們也拍不出來。」岳靈點點頭。
周天宇周圍轉了一圈突然問,「這車子什麼時候發現爆胎的?」
「有一陣子了,我總覺得方向盤重,下來看了才知道。」商務車的司機說道。「一般爆胎都會听到聲音的,今天好像沒怎麼注意他就這樣子了。」
周天宇翻了翻輪胎,仔細觀察了一下說道,「好像,有人想讓咱們拍不成。」
岳靈有些奇怪,「不會吧?只是爆胎而已。」
「人為的,你看著裂開的口子,不是太長,但是邊緣很整齊,你覺得像什麼?」周天宇指著像是爆胎裂開的口子說道。
「嗯,好像被刀割的一樣,可能嗎?」岳靈聞言低頭仔細地看著裂口,「但是這狀況好像是爆胎的吧?」
「nono,爆胎裂口一般都由里向外撕裂,所以邊緣一定不會是這樣整齊橫切模樣,而應該是有里向外撕裂。」周天宇模著下巴說,「這人很高明,只割開了外胎而已,內胎確實是撕裂的,不過是擠壓狀態下的撕裂。」
「好了大偵探,我們是要去拍攝,不是破案。」岳靈翻翻白眼,「反正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我們應該是趕快趕去目的地拍攝吧?」
岳靈說完拍拍周天宇的肩膀,走回她的車子去了。
周天宇上了車還在想著剛剛那爆胎輪子的問題。
他得罪的人好像也不少了,不管明里暗里的來為難他的人可不少。他看到那裂口就知道是誰做的手腳了,神識順著理去,竟然是那美艷的明星魔仙兒。
不過小伎倆而已,沒傷人他也不打算追究。
哎,那只懶貓如今在他車上正打盹哪。
「我不想在這里虛耗,讓她拍吧。」黑夜瞳站在郁郁蔥蔥的樹林里,還是大自然好,這里的靈氣很充沛,城市里始終感受不到的靈氣。
「可是美工和燈光的師父還沒來。」岳靈有些為難,總不能妝也不化一個,光線也不打就拍吧?這樣出來的效果很不好的,拍照片是可以,拍視頻就不太好了。
黑夜瞳慢慢張開雙手,一層淡淡的光暈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的黑發隨風飄揚著,他用心感受著,吸收著森林里的靈氣,仿佛有種氣息在他身邊環繞。
岳靈也感受到了,她示意阿丁開了攝像設備,手里的相機也不停地按著快門。
在那層光暈里,黑夜瞳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景象。
那淡紫色的頭發在風中飄揚,那淡紫色的眼眸帶著滿滿的笑意,那淡紫色的衣裙飄逸飛揚。那抹他深戀的淡紫從林子里走了出來,在他身邊飛舞,停留。
有那麼一刻,他迷失在自己的幻像里,只是,伸手一踫她就碎了,隨風而散。
失落和平時一樣將他侵襲,眼里的哀傷一下子涌現出來,他有些自嘲地笑笑,始終接受不了她已離去的事實。
他突地轉身,離去。
岳靈愕然地看著突然離開的黑夜瞳,「他怎麼了?」
「想起了傷心的事情吧?」周天宇模模鼻子,主人就是太沒事做了所以才會老沉浸在幻像里。
「傷心的事情?」岳靈愣愣地看著攝像機里拍出來的景象,有些難以置信。
攝像機定格在貓瞳最後離開前的臉部特寫,那畫面上,黑夜瞳的哀傷很濃重,竟讓人看了有種心酸的感覺。
黑夜瞳漫步在樹林里,今天已經拍過了,他也沒有心情再站去鏡頭前了。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起那一踫就碎的幻像。魅兒,你在哪里?
幾個黑色的人影在樹林里極速奔跑著,圍著那個身著黑色西裝,身形高挑,長發披肩俊逸男人跑過去,很快地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清一色的黑西裝,臉上蒙著黑色的三角面巾,都只露出眼楮,盯著他看。
黑夜瞳平靜地雙手復在月復前。
「黑夜瞳?」其中一個叫了他的名字。
他靜靜地看著他們,「人類,在我動手之前最好離開,我不想傷害你們。」
「上,看來這小子知道我們的目的。」那人一揮手,幾個人迅速朝他飛撲過來。
「哎,不知死活的人。」周天宇雙手環胸站在不遠處,「我勸你們最好別惹他,連我都不敢惹的人,你們也敢去動,呵呵。」
黑夜瞳手輕輕一揮,幾個人倒飛出去,眨眼間,黑夜瞳就到了周天宇身旁。
那些黑衣人心里不由地恐懼起來,他們只是接到命令,修理一個叫黑夜瞳的長發及腰的男人,並且接到了來這里的指示而已,卻不知道要對付的人竟然是這種形如鬼魅的高手。
「阿細,給我我解決他們。」黑夜瞳有不耐煩地說,彷佛當年有人找茬的時候讓阿細把他們扔出去。
「不用吧?」周天宇有些難以置信地說,「他們不過是普通的人類,真要扔出去非死即傷,太殘忍了!」
「我先回去了,你解決,不要讓他們來打擾我。」黑夜瞳倒也不多說,他也不喜歡傷人,信步離開,看也沒看一眼愣在一旁的黑衣人。
「知道了吧,你們不是對手哦,還不離開嗎?」周天宇拍拍手,笑著說。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雖然驚懼,但畢竟是訓練有素的打手,多少也有些膽識。
「我們不是人,是神。」周天宇笑道,雖然知道說出來也沒人信,不過他很老實!
「放屁,不過是身手好些罷了,居然說是神。」另外一個黑衣人有意見了。
「呵呵,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周天宇問道。
「他是周天宇。」其中一個小聲地說道,聲音里有一絲顫抖。
「走!」那個好像是領頭的說道,可是他想離開卻動彈不得,他的手腳似乎僵硬地不听他指揮了。
「你們現在想走有些遲了。」周天宇豎起食指搖了搖說道。
「你施了什麼妖法,怎麼我們都動不了了?」黑衣人驚懼地喊起來。
「都說我是神仙了,你們還不信。」周天宇樂得笑面如花。
「是,你是神仙,周大律師,我們錯了,我們這些小鬼在您面前丟人了,你就放我們一馬吧?」其中一個黑衣人哀求道,「我們只是接了上頭的命令來修理一個人而已,並沒有殺人放火的。而且我們也沒打他,也不算犯法吧?」
「上頭是誰?」周天宇不依不饒地問道。
幾個黑衣人對視了一下,其中一個說道,「我們是巨源的少東聶遠的隨護,我們主子今天受那魔仙兒所托讓我們來這里找黑夜瞳的麻煩而已。只是私人糾紛,大律師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我們吧!」
「好,反正你們也沒成什麼事,你們可以走了。」周天宇解除結界,「不過你回去告訴聶遠,別騷擾黑夜瞳,不然那家伙發起 來誰也控制不了。那可是排山倒海的力量知道吧?」
「是,是!」幾個人急急忙忙哪來回哪去了。
周天宇對著那空氣再次說了句,「我可是警告過你們的,要還來只怕真會排山倒海了。」
比起主人那陰晴不定的個性,還是他比較溫和的,就怕這些人好死不死的老往槍口上撞,唉!你們自求多福吧。
鄒旭不停的倒回,重放,畫面里依舊是那個男人看著紫色如幻的
女人從山林里出來,然後那男人手一踫那晶瑩的女人就如風般消散的畫面。
岳靈說她沒有做任何美工和燈光,就這樣純自然地拍下的這段畫面,用她自己的話說是十分靈異的畫面。
那晶瑩透明的影像卻讓他的心里深深的震撼,那種是曾相識的感覺非常深刻。
那男人傷痛的表情也深深地震撼著他,心里酸酸的,仿佛這世界都要隨著他的哀傷沉澱。
一直放到最後定格的他的面部特寫,他的心隱隱地揪痛。
是什麼樣的感情,會讓這個彷佛高高在上,如雪一般的男子有著這樣深的哀傷?那淡紫色的女人影像是他心里愛的人嗎?靈異?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又想起那天他在大堂里那一抹白色的人影來,這些天好像一空下來他那鶴立雞群的影像便會冒出來,在那群黑色正裝的人群里,刺得他滿眼,滿心的疼。
突然有種沖動,想將他眼里的哀傷抹去。
嗤的一聲呼疼,鄒旭模著自己的手,剛剛觸到屏幕他被靜電刺了下。
理了理頭發,鄒旭有些茫然,竟然不由自主地去踫屏幕里的人,他最近失控的時候好像很多。
「阿俊,進來。」他按下通話鍵。
林俊應聲走了進來,立在他的辦公桌前。
「今天的行程取消。」鄒旭決定去看看那個人拍攝的地方。「黑夜瞳現在在什麼地方?」
「應該在周律師家里,據我所知從他出現在上海到現在,他一直都住在周律師家里。」林俊非常詳實地報告,「今天岳靈沒有安排行程,估計是因為昨天拍的視頻有些恍惚了,所以她沒安排今天的工作,原本行程是在攝影棚的,岳靈沒安排,那現在黑先生應該在周律師的家里。」
「那去周律師家里看看。」鄒旭抓起外套,穿好整理了一下。「你怎麼看岳靈昨天拍的視頻?」
「我也不太清楚。」林俊說道,「不過我覺得應該也不是什麼靈異事件。」
「所以我們要去問問他。」鄒旭找了個很好的理由說。
「我去備車。」林俊也不多說,轉身離開。
鄒旭心想只看到他哀傷的神情,至于靈異事件,他應該也有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