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皺的停下腳步,他回頭望著站在身後的她,然後望著被她抓住的地方,不耐的轉身站在她面前。
「小鬼,找死嗎?」他語氣深冷的連表情也變得冷酷起來。
「一起……。」突如其來的說話聲,讓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然後覺得頗為有趣的彎下腰打量她。
「原來你會說話啊!」而且說出來的話還挺有趣的,一起?跟他嗎?在他當著她的面砍了那麼多人,還差點用刀劃破她咽喉的時候?
「一起。」想要跟他在一起,如果是他的話就不用擔心會被抓回去了吧!她在心里這樣想著。
「……。」眼前的她,目光太過堅定,堅定的讓他第一次感覺猶豫。
他是被世人譽為死神的司神,刀下亡魂能堆成一座地獄城,見過他的人只會瑟瑟顫抖的求饒,他所出現的地方人神回避,可是,就是這樣的他,竟然有人對他說了這樣兩個非常有趣的字,一起?跟他?!
「哈哈!」司神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的整個樹林都為之震動。
「有意思,你果然很有意思,小鬼,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司神突然盤腿坐在地上,與她平等的對望著,眼中有著一絲玩味。
「我想跟你在一起。」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一如她不曾動搖過的身影。
「好啊!如果你能讓我滿意的話。」司神倒也爽快的應了一聲,只是她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所以有些困惑的望著他。
「我的名字叫司神,被世人稱為死神的存在,所到之處也只有死人做伴,但是我的刀卻有一個讓我非常不滿意的名字,而我又因為答應了別人而不得自行更改,所以……。」將手放在刀柄上,司神想到什麼的皺了皺眉頭。
「如果你能給我的刀取一個讓我滿意的名字,那麼,這把刀的名字就送給你,讓你跟在我身邊也不是不可以,怎麼樣?要試試嗎?」司神看起來有些興致勃勃的樣子,已經有多久沒有這樣跟人平常的對話了?久到他都要忘記自己是不是還活著了。
名字?她有些驚訝的低頭望了一眼被他抓住的刀柄,想到他剛才揮舞著彎刀的狂傲模樣,那種仿佛可以將一切都踩在腳下的神情,讓她腦中瞬間閃過兩個字。
「逆佛……,司神逆佛。」沒錯,他是人世間的死神,沒有仁慈,所以,他的刀只能逆佛,因為……總說佛祖普度眾生,可是……她卻從未被拯救過不是嗎?
「逆佛?」握在刀柄上的手緊了緊,司神听得低下了頭,隨後雙肩不住的顫抖,到最後變成了仰天的狂笑。
是個好名字啊!跟他匹配得天衣無縫的名字,這樣想著的他低下頭,望著莫名其妙的她站起身,手一拽,她便坐在了他的肩頭。
「小鬼,記好了,我的名字叫司神,我的刀從今天叫逆佛,而你……。」轉頭望著她,司神哼笑了一聲。
「飛雪,從今天起就是你的名字了,小子。」這樣說著的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踫上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而她也在瞬間知道了理由,不由得輕揚了嘴角。
「怎麼?覺得開心嗎?就不知道你以後是不是還能這樣笑出來了,哈哈!」司神將她,也就是飛雪,穩穩的扛在肩頭,仿佛毫不費力一樣的走進樹林深處。
笑?飛雪模了一下自己的臉,原來這就是笑了啊!開心時會有的表情。數著春秋輪回了十二次,只有編號的她竟然有名字了,而她喜歡這個名字。
這樣想著的她,臉上的笑容無限擴大,映著天空滿月灑下的銀光,傾城絕世。
靈霄堡內,一聲轟然巨響,靜候大殿的眾人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連呼吸都不敢隨意的使得整個大殿安靜異常。
「不見了是怎麼回事?一個半大的孩子都找不回來,你們是干什麼吃的?」在一掌將好不容易換過的桌椅轟毀後,霄靳天的怒火依舊有增無減。
「你們都啞了?還有沒有人能給我一個解釋了?」霄靳天一聲怒吼,大殿一旁的柱子也跟著毀了。這讓底下的人把頭低的更低,而前來匯報的人差點沒把自己埋進地底。
始終無人應答,讓霄靳天狠狠瞪向地上跪著的人,然後伸出手,臉上表情猙獰的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樣,而那個原本跪在地上的人,表情痛苦的手腳顫抖,像是被誰掐著脖子擰起來一樣的懸在空中,而大殿上的人連看都不敢看的齊刷刷跪了下去。
懸空的男人在霄靳天的瞪視下,肌肉開始萎縮,身上冒出淡淡的霧氣,不一會兒就成了空洞的皮囊一副。只見霄靳天手一甩,那皮囊就像棄物一樣被丟到角落,不用霄靳天開口,靜候一旁的家兵就迅速將其處理掉了。
「傳我命令,我要活的,如果找不回來,下場你們都看見了,滾。」霄靳天冷眼一掃,原本還跪在大殿上的眾人眨眼間領命而去,只留下看起來有些狼藉的大殿,還有怒火難息的霄靳天,以及……。
「能在靈霄堡外將人帶走,這人倒是本事不小。」妖祭靈輕笑一聲,似乎並不在意霄靳天此時有多大的怒火。
「你現在是在嘲笑我嗎?」霄靳天瞪著妖祭靈,周身泛起殺氣,讓妖祭靈看的眉一挑。
「豈敢,只是有些好奇罷了,堡主何以對那個靈女如此執著?不過就是一個靈女罷了。」妖祭靈殺雙手輕輕的交握放在身前,眼中閃過一抹窺探。
「你不是比我清楚?!」霄靳天冷哼一聲,大麾一甩的坐在主座上。
「話雖如此,可惜天命難違,該走的始終要走,要留的始終恭候,堡主又何必執著呢?」妖祭靈的話換來霄靳天一身嗤笑。
「天命?!你幾時也信了天命?說出來也不怕把人笑死。」霄靳天嘲諷一樣的語氣,讓妖祭靈看了他一眼,跟著眉眼一低的轉過身。
步履極慢的緩緩走下主座前的台階,妖祭靈飄逸的身影從深減淡,未走出大殿就已經消失了蹤跡,而霄靳天卻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只是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恨得牙癢癢的幾乎將座下椅子弄壞。
執著?他能不執著嗎?那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活祭品,還是一個活的藏經閣,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外人又何必貪婪的想要奪取?妖祭靈可能並不在乎誰會成為最後的祭品,但是,他卻不得不擔心在事成之前,有人會利用那個靈女來毀掉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權力和地位。
不過,事情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又是誰斗膽敢在他頭上動土?難道這靈霄堡內還有他這個堡主不知道的事情?眼楮忍不住眯成一條危險的縫,凶光畢露的瞬間,若隱若現的金剛罩氣將霄靳天包圍,也讓整個大殿都禁不住震動了。
滿月的夜,銀白的光散落在地面,如同白晝一樣的讓眼前景物一覽無遺,妖祭靈站在屋頂,望著天空已經消散的烏雲,遺留的圓月明晃晃的掛在天際,仿佛帶著隱隱的魔力,讓妖祭靈嘴角微揚的伸出手,像是要把月亮抓住似的。
嗖嗖兩聲,兩個黑影停靠在妖祭靈跟前,恭敬的垂首跪在地上,讓妖祭靈不得不收回手,眉眼低垂的望著地上黑影。
「說。」不過短短的一個字,地上跪著的其中一人微微額首,跟著動作迅速的站起來,靠近妖祭靈在他耳朵邊輕聲嘀咕了幾句,跟著垂首退到一旁站立。
「是嗎?被帶走了啊!」妖祭靈不置可否的說了這麼一句,抬頭望著開始在空中顯現的星光,跟著轉過身,沿著屋頂往靈霄堡的深處走去。
望著妖祭靈走開的背影,兩個黑影略一低頭,如同來時一般消失在月光下,而妖祭靈卻迎著風,緩緩的漫步于靈霄堡的屋頂,望著眼前的岩壁嘴角微揚。
該來的終歸會來,該走的也終歸會走,該遇見的終歸會遇見,該分開的終歸會分開,而他,討厭這樣的注定和命運,非常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