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啊!」許久,老太才緩緩的開口,低頭望著飛雪。
「飛雪是個好名字吧!」見到飛雪點頭,老太微微一笑的轉頭望向眼前的爐火。
「我跟老頭撿到他的時候,就是在一個漫天飛雪的季節,那個時候,整個村子都被瘟疫害慘了啊!」老太像是陷入回憶里一樣,目光沒有聚焦的望著跳動的爐火。
「全村的人都病了了,縣官下令燒村子,只有他活了下來,雖然是活著,也只剩下一口氣的樣子,卻狠狠的瞪著眼楮,坐在一堆冰冷的尸體中間,倔強的就是不肯閉眼啊!」老太感覺當時的情景就在眼前,語氣里藏著一絲心疼。
「老頭覺得他有意思,就給撿回來了,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給救活過來,結果卻長成了這副德性。」有些遺憾的語氣,卻又帶著一點點的驕傲,飛雪似乎可以想象出什麼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臭小子對人的生死沒什麼感覺,也不太願意跟人結下太深的感情,所以,在臭小子跟我們討兵器的時候,我跟老頭就知道了,這臭小子一走就再難回來了,所以……。」老太說著轉頭望了一眼旁邊躺著的彎刀。
老太沒說完的話,飛雪似乎能夠理解的樣子,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老太長滿老繭的手,引來老太略微驚訝的視線,然後就笑了。
「罷了,罷了,也合該是踫上你了,若不然,以那臭小子的脾氣,誰敢近他的身啊!」更何況是給他的刀取名字,老太說著站了起來,將彎刀抽出來揮舞一陣。
「逆佛嗎?跟那臭小子的性子倒是匹配的很。」真不知道那狂傲的模樣是遺傳了誰,老太說著將彎刀一甩的丟進爐子深處,看的飛雪有些驚訝。
「丫頭,從今往後就指望你陪著那臭小子了。」老太說著模了模飛雪的頭,跟著听到一聲轟然巨響,火爐里的彎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丫頭,看好了,這就是被你取名的刀,逆佛。」老太說著面色一冷,一瞬間屋子里狂風大作,吹的飛雪止不住後退到門口的位置,然後瞪著老太雙手合十,緩緩拉開的瞬間,電光火石一樣的光在雙掌間流竄。
火爐里緩緩飄起一團液體,隨著火焰的跳動流轉出耀眼的光。老太馬步深扎,原本富態的身體,突然變得肌肉結實,雙手來回的拉扯,就這樣硬生生的將火爐里的液體拉出形狀來,而屋子里的低氣壓,讓飛雪幾乎喘不上氣來,只能眯著眼楮,愣愣的望著火爐里顯出刀的雛形。
里屋渾然的氣壓,就算是躲在小屋里的老頭都忍不住打開一條門縫望出來,結果卻與司神的視線撞到一起,只見他臉色難看的冷哼一聲,把門狠狠一關,看的司神也跟著冷哼了一聲。
那一夜,老頭躲在小屋里,一步也沒有踏出來過,司神閉著眼楮,靜坐在屋子里難得的安分。而飛雪站在老太的身後,就這樣聚精會神的望著一把絕世兵器,仿佛耗盡了老太一生精力似的誕生了。
鍛煉,鑄柄,拋光……。老太望著眼前的彎刀,不由得有些感慨,已經多久了,那臭小子出去闖蕩的三年,因為手上的兵器回來過幾次,不過是抱怨這刀的名字罷了,從今以後,怕是再難回來了吧!
刀面上倒映著老太有些戚戚然的臉,同樣的,也倒映著飛雪若有所思的表情。
「丫頭,是把好刀吧!」老太拿著刀輕輕一揮,旁邊的火爐就應聲而毀,看的飛雪有些困惑的抬頭。
「以後,再也沒有機會用到了。」當初應了那個臭小子的要求,原本金盆洗手的她再次出山,如今,逆佛一出再無後人,這爐子也就用不上了。
老太說著轉頭望向飛雪,而飛雪的目光卻專注在毀了一座爐子後依舊不染塵埃的刀身上,目不轉楮的樣子,看的老太輕輕一笑。
「丫頭,知道什麼叫兵器嗎?」老太望著飛雪清澈的眸子,將刀狠狠的插進地里。
「你知道嗎?那你知道兵器要面世的最後一道工序是什麼嗎?」老太望著輕輕點頭的飛雪,不由得仰天大笑起來。
「丫頭,看來那個臭小子是撿到寶了啊!」老太好不容易停住笑聲,望著飛雪招了招手。
「丫頭,這刀是你取的名字,今天,就讓它認個主,光是臭小子一個,我不放心啊!」老太說著輕輕一笑,臉上的表情有些溺愛,卻是轉瞬即逝。
低頭望著彎刀上明晃晃的‘逆佛’兩個字,飛雪緩緩的伸出手,冰冷的刀鋒刺骨的寒,只听得一聲清脆的聲音,刀鋒上流淌下來的嫣紅,如同初雪過後盛開的紅梅。
飛雪微微一愣,收回自己染血的手,然後輕輕的將手指放入口中,血腥的滋味有些刺鼻,可是,她卻輕輕的笑了。
待到血液順著刀鋒埋入地下,老太突然哈哈一笑,帶著滿足的表情就這樣轟然倒下了,地上激起的塵土,嚇了飛雪一跳,也讓地上插著的彎刀應聲而倒, 當一聲,地上被砍出一道口子,而連接里屋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