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不記得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司神安靜的坐在床邊,靠在床柱上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疲憊,卻在她醒來的下一刻睜開眼楮,驚喜在司神的眼中一閃而過,隨後冷然的表情看來似乎有些生氣,事後才從大夫那里听說,自己昏睡的時候,司神到底有多癲狂。
嘴角微揚,飛雪心情極好的望著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的司神,然後緩緩的將手放在司神寬厚的掌心,待到被那只大手緊緊握住的時候,飛雪忍不住笑了。
笑得這個寒冬格外的溫暖,也笑得讓一旁的大夫看痴了去,反而是司神,牽著飛雪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南方很少下雪,即使已經是這樣的寒冬臘月,飛雪跟在司神身邊,兩個人的身影在山林間漸行漸遠,而站在門口的大夫忍不住墊腳觀望,然後不無遺憾的嘆了一聲。
緣生緣滅緣之初,此心彼心心難悟……。
「啊——!」淒厲的喊叫,伴隨著一陣陰風颯颯,守在門外的家兵听得微微一顫,彼此對望一眼的吞了一口唾沫,然後很有默契的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
昏暗的房間里,一座冒著冰冷氣息的寒床上,一絲不掛的喬柳渾身顫抖,上牙打下牙的狠狠瞪著眼楮,口中緩緩的溢出血色一片,染得白玉一樣的寒床上染了一片艷色。
妖祭靈白衣翻飛的站在寒床前,似乎一點都沒受到寒氣的影響,只是眸光流轉的打量著喬柳,入眼的傷痕累累,看的妖祭靈嘴角微揚的笑了笑。
「被如此俊俏的功夫所傷,竟然還能撐到現在,還真是讓人驚嘆啊!」妖祭靈感嘆的說法,讓喬柳的眼楮瞪得更大,幾乎要吃人一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
「廢話少說,還能不能救?」站在不遠地方的宵靳天,臉色難看的皺著眉頭,冷冷的望著妖祭靈。
「救?」妖祭靈像是听到了什麼有趣的字眼,回頭望著宵靳天嘴角一揚。
「堡主是在開玩笑嗎?都說能夠撐到現在已是奇跡,何來的救治一說?」妖祭靈故作驚訝的語氣,听得宵靳天狠狠咬牙。
「不要給我賣關子,能不能救一句話。」宵靳天沒什麼耐性的大吼,听得妖祭靈轉過身,望著躺在寒床上的喬柳,眼中閃過一抹漆黑深邃的光芒。
「如果只是讓他活在這個世上的話。」喃喃的,從妖祭靈口中吐出這麼一句話來,卻听得宵靳天咧嘴一笑。
「足夠了。」宵靳天轉頭望著躺在寒床上的喬柳,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他需要有人幫他將那個丫頭帶回來,兩次接觸,只有這個孩子對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死神有所了解。
這樣想著的宵靳天望向妖祭靈,目光深冷的抿緊雙唇,那模樣似乎在說著什麼只有妖祭靈才懂的話,下一刻,在妖祭靈輕笑出聲的同時,宵靳天大麾一甩的走了出去。
足夠了嗎?妖祭靈低頭望著喬柳,那雙圓睜的眼楮透著對生的渴望,強烈得讓人無法忽視,可是胸前的傷口太大,身上的傷口太多,就算真的救下了……。
腦中閃過誰說的話,生死有命什麼的,他禁不住因為這些記憶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