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仍然在竹樓,還是她上次住的地方,身邊不僅有冥烈,還有竹心。
「他醒了嗎?吃過藥了嗎?白老呢?」她全身無力,只掛著術後的竹公子,尤其擔心術後感染,幸而她在手術前給白老和冥烈做過培訓,術後該怎麼吃青霉素丸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吃過了!白老守著他!」冥烈一副很不爽的樣子。
她仍是覺得疲憊,也深知自己疲憊的原因,如果把這個原因告訴他,他是不是不會再臭著個臉了呢?
微微一笑,握著他的手撒嬌,「我餓了……」何止她餓了,肚子里那個悄悄生長的小生命也餓了呢……
竹心忙道,「這兒有熬了一下午的藥膳雞湯,一直熱著呢,就等神醫醒來喝!」
說著趕緊盛了一碗過來。
冥烈臭著的臉才好看了些,從竹心手里接過碗來,親自喂給她喝,邊喂還邊說,「為了給他治病,自己累得暈倒,有你這麼傻的嗎?犯得著嗎?」
她眯著眼享受他寵愛的感覺,喝了一口湯,濃香直抵心里,唯記這一刻的溫暖,其它的,不解釋!
鑒于竹公子術後的康復,畫樓在山莊住了下來,當然,冥烈和白老也陪著她一起住下。
竹公子麻醉藥過後便很清醒,術後的康復非常好,傷口亦沒有發炎,這與畫樓的精心護理是分不開的,為此,冥烈沒少生悶氣。
這日,已是術後第十日。
畫樓和白老二人一起給竹公子傷口消毒並復查以後,竹公子似有話與畫樓單獨說,白老便識趣地先告了退。
竹公子首先便對畫樓大言感謝,誠摯之心悠然可見。
畫樓只是笑著搖頭,「治病救人,原本是醫者的本分,竹公子不必太過客氣。」
竹公子卻看著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小樓,救命之恩靜湖會銘記一生,有勞小樓在此停留十余日,只怕有人心里早已經不高興。」
畫樓知道他說的是誰,努了努嘴,眨眼,「不必理他!」
竹公子哈哈一笑,「我自是不會理會他,但小樓不可!好在,明日我便要離開,有人不必再試我為眼中釘了。」
「明日?離開?是有急事?」她恍然想起,竹公子並非越國人……
「是。家中急事,修書催靜湖回去。」他基本已愈,除了動一動線會扯著痛以外,其它都恢復不錯。
畫樓點點頭,「也是,你病了這許久,家里人該是擔心了,尤其竹夫人,該是如何掛念。」說著便促狹地笑起來,他這般畫兒似的人物,按照古代的規律,定然已經妻妾成群了。她並無心于他,只不過,他總是能給她親近的感覺,所以想到分別,想到或許以後難見,心中莫名有幾分不舍。
盧靜湖只是笑,「想來慚愧,因為久患怪病,無人敢嫁,至今仍是孤身一人,本想著,若天憐我命,讓我大病得知,定以身相許,回報神醫,然,神醫卻已有主。」
畫樓不禁臉紅,知他是開玩笑,想到上回來接自己回去的是宸王,這回陪自己來的卻是冥烈,不知盧靜湖會怎麼想,認為她是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