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樓心中頓時明朗,原來,這太後真是不想讓賀蘭雪宸有孩子……
不禁憶起上次十九生病時賀蘭雪宸的失態,當時的他憤懣而壓抑地說過,為什麼,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他們究竟要怎樣……
這個他們,就是指太後?
「冬兒,這事很重要,你該回我的,但是,還有人知道嗎?」她鄭重地問。
冬兒搖搖頭,「鐲子是奴婢拾出去的,秋意都沒看見,不過,之前王妃扔鐲子的時候秋意發沒發現奴婢就不清楚了。」
「好,那這件事便到你這里為止,秋意那兒也別說,別去求證,鐲子……你找個地方埋了吧。」她只想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冬兒出去以後,她的思緒反而越來越清楚了。
淑妃喝了雪晶酒,孩子十之八九是掉了,還很有可能失去生育能力,太後和賀蘭雪宸是有多大的仇恨,竟然連自己的孫子都不顧了,而且還不惜徹底毀了淑妃。一個不能生育的妃子,在後宮的結局會怎樣,用鼻子想也能想到。淑妃,無疑成了一個犧牲品……
她又想到了玉側妃,一個同樣得到鐲子賞賜的女人,之後再也沒有了懷孕的消息,是因為喝了雪晶的緣故不能再生育了嗎?
這些可憐的女人……
她開始推測太後和賀蘭雪宸之間的仇恨,憑著一些後宮常識,猜測出一些頭緒來,越想思維越活絡,竟然無法入睡。
第二日便讓秋意去請賀蘭雪宸過來,秋意自是大喜,以為自家王妃開竅了。
然,他要上朝,直到中午了才趕來西院。
她不會知道,他回來一听說她找他,連午膳也沒顧得上吃,直接就急急忙忙趕過來了。
一見他進屋,她便將秋意和冬兒支出去,急切地說道,「賀蘭雪宸,你不用再瞞著我了,我知道你和太後是怎麼回事!」
他眼皮微微一跳,幾許警覺,「哦?你知道?」
「是!」畫樓認真地道,「我听說過一些關于你的往事。曾經的你,是驚艷天下的大才子,是先帝最出色的皇子!這樣的你,必然遭到其他皇子的嫉妒和排斥,尤其是太子,唯恐你成為他奪嫡的威脅,對嗎?」
他不吭聲,只是冷冷一笑。
畫樓估計自己猜對了,繼續道,「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太子薨了,繼承皇位的是太子的嫡子,但是,你,曾經也確實像過要奪嫡的,是嗎?否則,太後不會將你列為心月復大患,一而再再而三地除掉你的孩子!」
他某種寒光一閃,「一而再再而三?」
「玉側妃的孩子也是太後害的!你知道嗎?那個鐲子!玉側妃當初也得過太後賞賜的一模一樣的鐲子!鐲子是有毒的!」她叮囑冬兒不可對第二人提起這件事,但此時,她自己卻沖動地說了出來,不知是為什麼,只是當時對這個男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憐憫。
他的臉色卻是如此的平靜,一如平日的冷漠,「是嗎?王妃知道的還真多。」
「你!我說你是鐵石心腸嗎?就一點也不激動?你的孩子啊!你的親生骨肉!就這麼化作一灘血水!你不想報仇嗎?」她急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