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沒有笑出來,僵硬著臉,冷道,「好好學學!做宸王妃該做的事!」
她吸了吸鼻子,很不屑地瞪他,宸王妃該做的事就是拿針線麼?
「那你說過保護我周全的!如今,你是不是該找那個女人報仇!」她反過來質問他。
他的臉色便暗沉下來,「有些事,不該你管的,記住別管!」停頓一瞬後又補充,「一切都會有結果的!等著!」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她也不想去費心思猜,但有一點很明確,他,和太後是死對頭,否則,太後也不會她的孩子下手!
思緒漸漸清晰起來,疑點在一起浮上心頭,太後怎麼會知道她懷孕?而後,她發現自己剛才過于沉迷于自己的情緒,以致忽略了一個重要人物——淑妃!
淑妃是和她坐在一起的!荊蘭的香味淑妃也聞到了!而且還喝了雪晶酒!
這麼說,淑妃也極有可能滑胎了……
她搭在他腰間的手不由一緊,仰頭問道,「淑妃!你去打听一下淑妃是不是也……」
他臉色不驚不變,點點頭,「你已嫁入宸王府,上官家的事不需再操心!還是那句話,好好休養吧!本王明日再來!」
能想到淑妃,便證明她已無礙。
他松開懷抱,頭也不回地離開。
西院門口,秋意恭送他離開。
他邊走邊道,「王妃體弱,有任何事都需像今日一樣遣人報我。」
「是。」秋意欣喜,慶幸自己沒有听王妃的話瞞著王爺……
而畫樓早已習慣他的來去淡然,更習慣了他對自己的漠然,在他走後,完全被繞進了這個復雜的圈里︰太後的目的,到底是要害淑妃的孩子,還是她的?若針對的是她,是為什麼?又如何得知她懷孕?若針對的是淑妃,為何要拖到現在?淑妃有孕之事早就傳開了,難道是因為一直沒有最佳時機嗎?
她越來越迷茫了……
冬兒卻在這時候進來了,欲言又止的樣子。
「冬兒,有事?」她問。
「王妃,有一件事,冬兒不知當不當講……」冬兒猶豫著。
「廢話,還不快說!」說這種話的人其實早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講的,所謂的「不知當不當……」全是廢話。
「王妃,剛才那鐲子冬兒看著好眼熟……」冬兒終于道。
「眼熟?」這句話差點把畫樓從床/上驚得坐起。
「是。可是冬兒不敢確定……當初玉側妃懷孕的時候,有一回也是跟著王爺去了趟宮里,回來玉側妃就四處炫耀,說是太後賞了她一個鐲子……就是那日,在花園里,玉側妃還把鐲子取下來炫耀給人看,那會兒王妃……王妃還不明事,不知王妃是否還記得……王妃不高興了,就去搶玉側妃的鐲子,結果,玉側妃就摔倒了,然後就小產了……後來,大伙兒都說是王妃您害玉側妃小產的……」冬兒支支吾吾地說完,到底有些懼怕,偷眼打量畫樓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