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窈窕庶女 第三十九章

作者 ︰ 安鳳

雲裳被甘娜刺殺的消息傳到後宮的時候,雲重紫和唐安然正準備就寢。

唐安然驚了一跳,忍不住細細問了前面的事,那宮女便一一回話不曾隱瞞。

「她的傷勢可有大礙?」

「奴婢並不清楚,皇後交代的話奴婢全部據實以報。」屋外的宮女說道︰「皇後說還請郡主和唐世女早些休息,明早離開也不用去請安了。」

听到門外的宮女離開,坐在床上抱著腿的唐安然才歪著頭問︰「三娘,到底是誰要害祥哥兒?」

「你還沒看明白?」

唐安然疑惑地咦了一聲,不解地看向雲重紫。

雲重紫回答道︰「若是我沒猜錯,應該是沈怡琳指使雲裳去害祥哥兒,所以才把雲裳一個庶女帶到宮宴來,而雲裳卻借著甘娜的手害祥哥兒,她命人造了一個假的玉佩給甘娜,甘娜深信不疑,才會出現今日這一幕,可是其實是雲裳的一箭雙雕,既趁機想毀了祥哥兒的名聲,但實際上是把槍口對準甘娜,讓她身敗名裂。」

唐安然嘆了口氣,「真是好復雜的心機,我到是覺得雲裳適合這宮里的爾虞我詐,她肯定能混出頭去。」

「你又怎麼知道她不是這麼想的?」雲重紫嗤了聲。

唐安然激動地支起胳膊,「你說雲裳若是安心做甘娜公主的跟班,說不定還是能撈些好處的,可是現在既害了甘娜,又損人不利己,還失了靠山,她這麼做到底意欲何為?」

「你瞧她是肯吃虧的人嗎?」雲重紫笑笑,「她既然能這麼做,定是有好處的。」

唐安然也跟著笑,兩人的笑中不是譏諷和同情,而是深深的不解,「我瞧著她那性子看著柔柔弱弱的,其實根本就不是那樣,男人見了會泛起同情心,女人見了也會放松警惕,其實啊,她是個善于鑽營心機,左右逢源,又捧高踩低不惜踐踏自尊,而求得上位的人。本來是個聰明伶俐的可人,把心思用在旁門左道上,真是瞎了她的心,骯髒不堪。」

「人各有志。」雲重紫算是贊同地點下頭,「不過既然這條路是她選的,她一定不會後悔,就算後悔了,也須知道,既然選擇了就沒有回頭路。」

唐安然踫了踫身邊人的胳膊,「三娘,你與她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這麼久,你說她的志向又是什麼?總不能以害人為樂吧?反正我百思不得其解。」

雲重紫見唐安然閃著八卦的星星眼,不由莞爾,「這個我可猜不到,就算猜到了她也未必承認,也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的。」

「那你隨便猜一個嘛。」唐安然不依,「我和雲裳打的交道少,以前也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女子,就算那些名門閨秀耍心機,也不像她那樣厚顏無恥到這種令人不解的地步,不然我也不會好奇萬分了。」

雲重紫被唐安然磨了半晌,才不得不嘆了口氣,「有人志在深山,有人志在高遠,有人志在凌雲,有人志在鄉野,她不安于現狀,只想沖破到天上去,所以才煞費苦心,用盡心機,甚至不惜丟了臉,傷了深。」

唐安然連連咂舌,呢喃道︰「還是想不通,平安順遂過一生不好嗎?干嗎要折騰出那麼多花樣,她索求的真的就是最好的。」

雲重紫听到唐安然嘀咕沒有開口接話,說起來她是理解雲裳的,被人欺辱,擺弄命運,所以她才要拼盡全力掙月兌出牢籠。

可是,她的手段太極端了。

何為錯,何為對?

凡事皆因果,沒有當初被欺辱的因,又怎麼會造就出雲裳這般心狠手辣的孽果。

雲重紫實在不記得上一世的雲裳是怎麼樣的了,還是說她的重生不只改變了和自己命運牽連的人,也潛移默化地讓別人發生了改變。

「三娘,你在想什麼?」

唐安然見雲重紫愣神,在她眼前揮了揮手。

雲重紫收回心思,笑著問道︰「我是在想今夜你怎麼會和紅燦公主在一起?」

她剛問完,唐安然的目光閃了閃,沉聲道︰「其實我並不是和紅燦公主在一起的,連我都很吃驚紅燦怎麼會替我和祥哥兒撒謊。」

雲重紫一听,不由微微皺眉,「當時是什麼情況?」

唐安然的聲音又低了幾分,「之前你讓人來找我,說想辦法給祥哥兒月兌身。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也知道事情緊急,就去找到祥哥兒,就打算用崴腳的借口,然後祥哥兒去找太醫再驚動皇姑姑,可是祥哥兒還沒回來,你們一大幫子的人就來了,我還以為計劃有變,好在祥哥兒真找來太醫……」

「居然不是慕紅燦和你商量好的?」

「我也納罕來著。」

雲重紫听到唐安然的回答,沉默片刻,「些許當時你和祥哥兒商量事情的時候,被慕紅燦听到了……可是……」

她遲疑地看著唐安然,「慕紅燦怎麼會幫你和祥哥兒?你倆關系極好?」

「沒怎麼接觸過。」唐安然道︰「慕紅燦的性子比雲裳還懦弱,連說話都是小心翼翼怕得罪人。她自小就寄養在熙貴妃名下,又被慕紅蓮欺負了許多年,見到人都不敢抬頭看,熙貴妃宮里的人都不拿她當正經公主看,你沒發現她連個封號都沒有,可是她寄養在熙貴妃名下,姑姑又和熙貴妃不睦,提起這事又惹事端,這些年她這個公主到像是慕紅燦的隨身婢女。」

「慕紅蓮有公主封號?」雲重紫問了句不相干的事。

唐安然不解她為何問這個,但還是回答︰「有的,她可是唯一一個有封號的,皇姑父也素來喜愛她,封她為清婉公主。」

雲重紫深知有封號的公主就是將來嫁人,都會選良婿風光出嫁。

「安然以為慕紅燦為何這麼做?」

雲重紫相信唐安然應該也能猜測到幾分,「雖然我不了解雲裳,但我到是對慕紅燦還算熟悉。現在熙貴妃失寵,她身後無依無靠,但慕紅蓮仗著長公主的身份依舊囂張跋扈,若是雲裳想掙月兌小小侯府囚牢,那慕紅燦大半也是想不被熙貴妃牽制了。」

「還是安然聰明,我就沒想出來。」雲重紫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面露羞赧。

唐安然見了嗤了一聲,「三娘不要騙我了,我都看得明白,你怎麼可能猜不出來。」

雲重紫一本正經道︰「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進宮也不過兩次,對宮闈之事知之甚少,確實猜不透慕紅燦的想法。」

「說的也是。」唐安然沒有來嘆口氣,「其實宮中又有什麼好。你且看紅燦公主就知道,皇上不疼,又無母妃照拂,就擎等著被欺負,且不說她,就是得寵的妃子,稍有差池就恩寵不在,落得氣場下場。」

雲重紫見唐安然面上露出悲戚,嗤笑了一聲,「好是無趣,怎麼突然說到這里來。後宮再復雜,再富麗堂皇,又與你我何干。」

唐安然突然低下頭,不知道想著什麼。

雲重紫蹙眉,「安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皇姑姑有和我說過……讓我嫁給太子表哥……那是我年紀還小,可是我馬上就要及笄了,太子表哥身子又漸好,若是我嫁給他,一舉得男,等太子登基,才可保唐家後位。」

唐安然的聲雖低,但不見悲傷,仿佛是說一件命中注定的事。

這件事誰也不能改變,她只能順從。

唐安然沒听到身邊的人說話,一抬頭就看到雲重紫難辨喜怒的表情,忍不住笑道︰「算了,這都是命,我從懂事起就已經開始學著接受這個事實了。其實,慕紅燦也不是最可憐的……」

雲重紫想告訴唐安然,太子不會登基,她就不會嫁給太子,可是這話又如何是自己能說出口的。

她想讓唐安然嫁給祥哥兒,才會讓唐安然出面幫忙,也好給兩個人制造機會。

「安然,我想雲裳也好,慕紅燦也罷,耍心機玩手段也不過是為了爭取自己想要的。當然我並不贊同雲裳那般心狠手辣,但是幸福是自己爭取的。」

「三娘的意思是?」

雲重紫眨眨眼,「你要不要搏一把?我可以幫你……」

唐安然有些猶豫,沒有立即決定,只答︰「容我想一想。」

「好。」雲重紫攬著唐安然的肩膀,「其實你也不必太憂愁,無論是怎麼走,說不定都是另一番天地。」

「你說的沒錯。」

唐安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笑道︰「又說到我身上了,正說慕紅燦呢。她這次幫了咱們,到底圖什麼?」

「也許什麼都不圖呢?」雲重紫反問。

唐安然聳肩,「那是我不信的。我到不是怕她有所圖,怕就怕她是第二個雲裳。」

雲重紫再次沉默。

她也在心里擔憂過,若是慕紅燦是幫唐安然,必然是想給自己找個靠山,可是……萬一幫的是祥哥兒,她就想不出理由了。

「好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唐安然捂了捂嘴巴,打了個哈欠,「咱們邊睡邊說。」

雲重紫月兌了鞋與她躺在一處,「如何能邊睡邊說?等下你就睡著了。」

「不會。」唐安然笑著靠近她,「我們難得同床共枕,說不定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

「怎麼會沒有。」雲重紫笑她,「我們這般好,以後會更好,有的是機會。」

雲重紫想的是若是唐安然能嫁給祥哥兒,她們兩個人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而唐安然想了想,才說道︰「過幾天就小年了,宮里會請王公大臣去圍城涉獵,以求好兆頭,到了年二十九才回,說不定你我還有機會睡一處。」

「要去那麼久?趕得回來過年嗎?」雲重紫問。

「自然是能的,圍場就在城外不遠,這是每次過年的規矩,把獵物拿回家當大餐吃呢……嘿嘿……」

說著說著,唐安然的聲音越說越小,雲重紫偏過頭就看到她已經睡著了。

夜已深,哪有不困的道理。

唐安然畢竟是單純,她這樣的心思若真是成了後宮妃子,又如何生存,至于雲裳嘛……

雲重紫嘆息的搖搖頭,若是進了宮,才真正是個禍害。

不過今日這樣一鬧,帝後二人必定對她印象極差,她難道沒算計到這一點嗎?

雲重紫見唐安然呼吸平穩,披著衣裳到了外間喚來阿甲。

「去看看雲裳死了沒有。」

阿甲不動,雲重紫奇怪道︰「有事?」

「殺?還是不殺?」

雲重紫忽然揚起笑容,忍不住逗弄道︰「阿甲最近被芍藥姐姐教的不錯嘛,居然知道會主動問人話了。」

阿甲嘴角一抽,頭也不回地閃人了。

※※※

後宮里一個不起眼的寢殿里,一個時辰里來了幾波人馬。

先是太醫給屋里的傷者治病,止血拔刀,鬧到大半夜。

治完病,床上的人還沒醒,太醫也沒多留,匆匆的離去。

這寢殿里沒有侍女宮婢,也沒人去關心床上的人如何,不只沒點燈,連火盆都不曾燒,空蕩蕩的寢殿靜得下人,直接凍醒了還很虛弱的可憐人。

雲裳打了一個哆嗦睜開眼,不等去回想自己身在何處,就看到黑暗中有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比夜還冷若冰霜地看著自己。

相比嚴寒,她最不怕的就是人心和故弄玄虛。

雲裳適應了黑暗,直射進那人的眼眸,虛弱一笑,「請二皇子贖罪,我無法起身行禮。」

「你膽子倒不小。」

慕君悅掀開帷幔靠近床頭,負手而站。

「給二皇子辦事怎可膽小,若是膽小,就不配給二皇子辦事。」

「你很好。」慕君悅的目光看向雲重紫的傷口,「傷口如何?」

「呵呵……」雲裳虛弱地笑笑,「暫時無大礙的,我早有準備。」

慕君悅挑起眉梢,「怎麼你知道那賤人會殺你?」

「知道,但也是我設計中的一部分。」雲裳冷笑,「我故意刺激她動手,如此一來可以消除帝後對我的猜測。」

「呵,你到是心狠。」慕君悅的目光多了幾分復雜之色,「你想要什麼,開口吧。」

慕君悅問得很痛快,雲裳卻遲疑了。

她拿慕君悅當未來的帝王,若和帝王談條件,一定要想清楚了。

「怎麼?沒想好?還是不敢說?」慕君悅嗤笑,「你也有怕的時候?」

雲裳苦笑,「是人都有畏懼。我不想拿自己做賭注。」

「放心,我說過你只要幫我做到了,就會達成你想要的。」慕君悅沉聲道。

雲裳也沉下聲音,「我要進宮。」

慕君悅沒有直接回答,冷冷地看著床上的女子,說不出是什麼心境。

「為何要幫我?」

「我只是幫我自己……」

「哦?」慕君悅了然地笑笑,「既然如此,我會讓你如願以償。」

「謝二皇子。」

「不必了,路是你自己選的。」

慕君悅放下帷幔在雲裳的注視下走了出去。

只是兩個人不知道,這黑夜中又有多少雙眼楮偷窺了一切。

※※※

第二天一早,雲重紫就離開了皇宮,她拒絕了寶親王的邀請,執意回了西城的獨門小院。

她對慕知秋道︰「您和母親新婚燕爾,我就不去打擾了,改日再去小住。」

祥哥兒連子爵府都沒回,還要當差,他見慕知秋不滿,勸道︰「三娘自從搬出來住,性子越發喜靜了,反正過幾日就要去涉獵,總歸是要見面的。」

慕知秋不滿地撇撇嘴,對馬車上的阮如玉道︰「我瞧著還是早點把三娘嫁出去,我家小七可是等不及了,暗地里和我說過好幾次了。」

阮如玉只痴痴地笑。

風吹過車簾,她從縫隙中看到冬日暖陽照在雲重紫的側臉上,秀美芳華,不可尤物,嘆道︰「不要拘著她了,無論三娘想做什麼,都隨她吧,她太苦了。」

說著,阮如玉就動了容,慕知秋知道她是心疼雲重紫,上前抱著她誘哄︰「我不會讓咱們女兒為難的,等過些日子,我就和皇兄去說,咱們去外面游山玩水去。」

「夫君,你對我真好。」

「這一世我只願對你好就夠了。」

祥哥兒耳力好,自然听到緩緩離去的馬車上的對話,忍不住抖了抖雞皮疙瘩,又斜眼看雲重紫,「三娘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雲重紫一頭霧水。

雲呈祥見雲重紫一副裝瘋賣傻的樣子,差點跳腳,好在在宮里當差了些時日,性子早就有所收斂。

「就不說雲裳的事,反正你都搬出來了。可是,威信候府的事你還沒處理完吧。」

雲重紫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問這個……」

「不然你以為我會問你到底和七郡王關系好些,還是和關王爺更親近嗎?」

雲重紫訕訕,「祥哥兒,在宮里當差要圓滑啊,真是太不矜持了。」

雲呈祥扶額,「我只是情急之下說出心里話了。」

雲重紫心里覺得好笑,就算雲呈祥不說,以他們龍鳳胎的心思怎麼會猜不到。

只是問道了威信候府事,雲重紫不由認真了起來,「有些事還沒處理干淨,等我處理完再說吧。」

雲呈祥也不再多問,翻身上馬,「這幾日我忙,等狩獵那日再見,你好生照顧自己。」

雲重紫撇撇嘴不搭腔,雲呈祥看著她上了馬車才放心地往回走。

雲重紫獨自一人回了雲家小院,如今芍藥和小雪都跟著自己出來,只是侯府里的東西並沒有搬完,她確實是有些事沒處理干淨。

到了院子,芍藥幫雲重紫沐浴後,她睡了一覺,醒來後才找來阿甲問話。

阿甲站在門外道︰「不只我一個人在場,還有其他的人在偷窺。」

「慕君歌的人嗎?」雲重紫漫不經心地問。

阿甲怔了怔,嘴角彎起一個模糊的弧度,算是默認。

雲重紫看不到阿甲的表情,若是看到他的笑臉,定是要調侃一番的。

阿甲去後,雲重紫冷笑。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她卻是清楚的,雲裳之所以害甘娜,是幫慕君悅鏟除這個「未婚妻」,如此一來不止可以攀上二皇子這攀枝,還可以讓甘娜身敗名裂。

以雲裳的心思,凡事欺辱過她的人,她必定會下手鏟除。

雲裳不對付她,並不是因為自己沒害過雲裳,而是雲裳只挑軟柿子捏。

慕君悅以為撿到了一枚好棋子嗎?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以慕君歌陰晴不定的性子,又怎麼會坐視不理。

經此事,雲重紫似乎聞到了血腥的來襲,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回是由雲裳拉開了皇子爭斗的序幕……

雲重紫又喚來達魁,見他面色沉沉的,連話都沒問就讓他走了,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心情郁悶難當。

達魁當雲重紫是半個主子,見她不問反而急了︰「雲姑娘,你是不是知道甘娜公主會被人害。」

「我又不會算命怎麼會知道。」雲重紫懶懶地回答。

達魁漲紅了臉,「主子說你是最像他的人,他都看得出來,你不可能看不出來。」

雲重紫哼了一聲,把手中的書扔下,「那你應該去問你家主子明知道甘娜做蠢事,為何不攔著!」

提甘娜就覺得一肚子火,要說起關安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達魁噎住,默默道︰「公主要被送回大金。」

「我要是知道甘娜害我弟弟,我怎麼可能不攔著,就是不攔著也要把甘娜往死里陷害,她本來挺聰明一個人,和雲裳呆久了反而被人利用,活該你家主子不攔著,成了棄子又怪誰。」

雲重紫冷笑,「甘娜回大金利人利己,說不定大元的皇帝還要放鞭炮慶祝呢。」

達魁也知道雲重紫是對甘娜手下留情了,不然以她像主子的那股狠勁,早把甘娜喂狗了。

他也就不再多說話,只是不知道甘娜公主回國,只怕會更慘。

另一處的當事人甘娜,已經哭了足足一上午,跪在關安哲的門前不起來,「王爺,求求您不要讓我回大金好不好!」

屋里的人沒有說話。

「王爺,娜兒知錯了,可是我也是被人陷害的啊,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屋里應該沒人吧?悄無聲息的,靜得連雪落下的聲音都听得見。

大雪無痕,銀裝素裹,房門前的雪地前跪著小小的聲音,不畏嚴寒的哭泣著,連聲音都嘶啞了。

甘娜反反復復就是那些說詞,她見屋里的人不為所動,她卻堅持不住地猛地站起身,一腳踢開房門,大喊道︰「關安哲,我不回大金……」

話還沒說完,一個本書劈頭蓋臉地扔在她臉上,一道低沉的男聲無情地呵斥︰「滾!」

比起書打在臉上,甘娜的心更疼。

這樣一個無情又冷酷的男子,她愛了這麼多年,為了她付出了那麼多,換來的只有一個滾字。

甘娜的臉一片火辣辣的疼,她中了毒,當夜就請太醫去診治,可是太醫說毒可以解,但臉是保不住了。

她也不再奢求什麼,只盼著能得到關安哲的一句體貼的關心,可是什麼也沒有,反而是他冷冷的命令︰回大金。

「關安哲,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甘娜的淚浸滿傷痕,「為了你,我可以和親,為了你,我說動父汗助你成就大業,為了你,我低聲下氣,得不到你的愛都無所謂,可是你怎麼能對我冷言冷語!」

她的心好痛。

一直不為所動的關安哲才從另一本書中抬起頭,目光森寒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沒有厭惡,沒有悲憤,只是仿佛不認識她一樣。

「這是你心甘情願的,我不曾逼迫你一分一毫,本王也不稀罕你廉價的愛。」

仿佛是一支箭,嗖地一聲射進了自己的心里。

甘娜看到自己的心上破成一個大洞,可是痛得已經沒了知覺。

她應該說他冷酷無情嗎?

可是她愛的不就是他的這個樣子。

真是賤呵,早死早托生吧。

兩行清淚劃過臉龐,甘娜捧著還沒死透的心問︰「若是雲重紫呢?你也這般對她嗎?」

這句話,像是觸犯了眼前神聖之人的禁忌,關安哲目光一寒,掐住面前女子的脖子,冷冷道︰「你不配和她比,滾!」

胳膊一甩,如月兌了線風箏,那柔弱的女子就被扔出了門外。

嘎 一聲脆響,甘娜也分不清是肋骨斷了,還是心碎了。

還能說什麼呢?

所有人都知道此次回大金,比留下來會更慘,要麼嫁人,要麼被唾棄。

有些戰場是男人的,不會因為小情小愛而失了分寸,甘娜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父汗不會因她破壞和關安哲的盟約。

關安哲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值得為他奮斗,也值得一個女人飛蛾撲火。

她是飛蛾,關安哲是火,那雲重紫又是什麼?引得那團烈火亂了分寸。

輸了的人總是疑惑。

甘娜想,也許自己就根本沒贏過。

※※※

到了小年這一天,大元除了皇族外,所有的宗族公侯都被列請在狩獵名單之上。

其中就包括德容郡主。

听說那可是皇帝親自點的名。

領旨後,雲重紫的眼皮就一直開始跳,她問向芍藥︰「到底是左眼跳災?還是右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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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有人死……嘖嘖。

劇透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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