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城的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院子——黯滅堂之中,一身慵懶白袍的雲嘯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果然是有事要做啊……」
……
師蕭北堂家族的堂口之中暫居,學習起了解封訣。哈焚寂前輩留下的功法師蕭都大致瀏覽過,只不過有不少江湖門派旁門左道的一些功法,用起來還不如天地門的法訣實用,他也只是對碧水宮的五行法訣比較感興趣,故而只學了五行法訣。
這五行法訣之中,師蕭又主學了火屬性和金屬性,他認為這兩個屬性的法訣根據有攻擊性。其他的只是略微學了一點。至于解封訣,師蕭也曾研究過,這解封訣名字听起來簡單,卻是最麻煩的一種解除封印的方式。
一般遇到封印,可以強行破解即可,只不過有些情況封印之後是比較貴重或脆弱靈寶,用蠻力破解就不合適了。而這解封訣甚是復雜,是通過對各種封印的原理和機關的逐步破解,逆向推演,以最完美的方式解開封印,完全不會傷及封印之內。
由于此術過于復雜,一般人往往采取暴力破解封印的方式,久而久之,解封訣就失傳了,只有極少數人懂得。
師蕭讓北堂墨維護穩固新堂口的勢力,自己則在自己房間里,按照解封訣的推演方式,對《道亡》殘卷上的封印進行著推演。
三日過去了,師蕭在房間之內,盤腿坐在床上,單手輕撫在《道亡》殘卷上的封印處,周身真元緩緩地向手掌流動。
良久,師蕭松了一口氣,自語道︰「一個封印推演三日只是解開了一丁點,這解封訣果然麻煩。」
說罷,自己便開始閱讀起了解開部分封印後的內容。是極為蒼勁的古篆,師蕭也是勉強才能讀懂,但僅僅看到第一句,便是心驚不已!上面寫著︰「殘神出,天地誅,六道合並鬼神慟哭。殤芒現,乾坤變,一念恍惚正邪難辨。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六道仙戰,破而後立!」
師蕭正想著這殘神難道指的就是焚寂前輩棲身的殘神劍?還沒來得及繼續往下看,這殘卷的古篆之中突然射出一道邪異的血紅色光芒,射入了師蕭眉心!
只見師蕭全身突然紅光大盛,無數血色真元瘋狂的向他匯聚,形成一個血球,將他籠罩在里面,看上去十分詭秘。
身上,只見層層血光流動,耀眼的血色光華與師蕭開始融合。彼此之間交換流動,最終的形成一種妖艷的暗紅色光華,出現在師蕭身上。只一會的時間,甚至連師蕭的黑色裝束也浸然成了暗紅色,隨即,暗紅色又繼續加深,成了墨黑色。
黑色的血光逐漸便濃,隨即,形成了眾多的詭異符文在師蕭四周,師蕭身上所出現的那些符咒越來越密集,漸漸在他身外形成一副圖案。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副鬼臉,額頭上閃爍著一絲黑色光華,慢慢呈現出一個「殺」字。隨著鬼臉圖案的越漸清晰,下面一副黑色的戰甲也慢慢出現在他身前。那一刻,只見師蕭全身光華一閃,整副戰甲就那樣出現在師蕭身上,完全掩藏住了師蕭的本來面目。
透過鬼臉面具,師蕭的雙眼閃爍著血色光華。兩顆血色的眼珠閃爍著厲煞之氣,十分恐陸駭人,宛如厲鬼。這一刻,師蕭滿腦子殺念,血煞之氣沖腦,使他陷入了極為危險的境界。這道亡殘卷中,竟含著世間最凶煞殘暴的邪惡氣息。師蕭被突然竄入腦海的妖異紅光使得他心中滿是血煞之氣,充滿了殺機。
「啊!去死!」師蕭大怒,沒想到這紫山長老竟是要害自己入邪道,果然應該听焚寂前輩的,小心紫山長老。眼看著血煞之氣要侵蝕心智,拼盡全力運轉真元想把這血煞之氣逼退。
一聲怒吼,師蕭雙眼血紅,整個人完全陷入了仇限的殺機中。
師蕭馬上將真元混入神識之中抵御血煞之氣的侵襲,終于漸漸壓制住了這股氣息。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竟然在師蕭的腦海之中響起!
「小子,多少人想要這股力量還求之不得,你還敢出言不遜!」
師蕭听這聲音和口氣,竟是有幾分熟悉!穩了穩心智,用神識回應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給了你這可成長的血殺鎧甲,你是不是該先謝謝我。」聲音听起來像一個中年男子,在師蕭腦海之中問起。
師蕭這才意識到自己周身都穿著貼身的幽黑鎧甲,心道這鎧甲必是邪物,只想月兌掉。
隨著師蕭心念一動,幽黑的鎧甲瞬間不見了,但是師蕭感應的到,這鎧甲並非是消失了,而是隱藏在了身體之中,只要心念一動,便會自動出現,想來是月兌不掉了。
「你這是什麼邪物?」師蕭怒道。
「邪物?你怎麼知道這是邪物?」那聲音道。
「此物,血煞之氣極重,難道還是正道之物不成?」師蕭傳音道。
「血煞之氣重就是邪物?那妖域的生靈便都是妖孽,人人得而誅之?」那聲音問道。
師蕭聞言一窒,這話好像丹芷藥師也說過。傳音道︰「那你想怎麼樣?」
那聲音答道︰「這里只是我經過太古六道仙戰後的一縷神識,保留我留下神識之時的思想和記憶,你現在听到之時可能是在我留下這神識的萬年之後。這神識即將消散,你想怎麼樣你自己好自為之。」
師蕭大驚,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在與太古六道仙戰之時的一段神識對話,但想到剛剛的血煞凶氣,還是十分猶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腦海之中許久都沒有回應,師蕭暗想,難道這縷神識已經消散?
良久,腦海中飄來淡淡的聲音,想來是這縷神識最後消散前的最後語言了︰「我叫焚寂。」
(注︰血殺戰甲——可成長的盔甲,是由血煞之氣凝聚成的鎧甲,血煞之氣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