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師蕭腦海中飄來淡淡的聲音,想來是這縷神識最後消散前的最後語言了︰「我叫焚寂……」
那一縷神識消散之後就再沒有出現,師蕭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沒想到這聲音竟然是焚寂前輩在太古仙戰時留到這道亡卷軸之中的,只不過那時的神識只保留著當時的記憶,所以這神識並不認識師蕭。
焚寂前輩從當日教導自己,進入修真之途時,告訴自己是在守護著那井口,好像守護著什麼秘密。而他讓自己進入陰院,想必便是要自己尋得這道亡卷軸了。
在甘泉村古井中之時,焚寂前輩不讓自己把有關他的事情給別人提起一星半點,想來也可能是與他這套血殺戰甲有關。焚寂前輩傳給自己的功法就是集合百家的秘術,而很多門派和家族的高層法訣都是不傳之秘,僅僅是這一點傳出去,就會被人追殺。再加上此次這煞氣極重的血殺戰甲,怪不得焚寂不讓他跟別人提起。
師蕭又想起了在焚寂前輩讓自己進入陰院之時,問過自己是否認為他是好人,當時自己並沒有回答,現在他知道了焚寂前輩的意思。跟丹芷藥師說的一樣,妖不一定就是壞的,有血煞之氣的盔甲的主人不一定就作惡,只是偏偏這人間之道不容。正派逢妖必殺,逢邪惡法器必毀,以天地門為首的正道五派聯盟就是如此,才有了自己的在這中原浩土上的統治地位。
師蕭單手一翻,從空間戒指之中取出一枚丹藥服下,恢復剛才抵御血煞之氣時消耗的真元。閉目靜息了一會兒,師蕭睜開雙眼,試著控制起自己的血殺戰甲來。
心念一動,師蕭周身便浮現出一套烏黑甚至偏向幽黑色的輕型戰甲。輕甲的弱點是防御不如重甲強,但是優勢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敏捷更高,速度更快,爆發更猛!重甲會由于過重的防護,反而影響自身的動作和速度。
血殺戰甲還帶有面具,師蕭心念一動,面具便出現在了自己臉上。面具也是十分詭異和邪惡,額頭之上還有一個「殺」字,更是霸氣外漏。
觀察完畢,師蕭心念一動又將血殺戰甲隱去,繼續看起道亡殘卷來。剛剛他只是看了一句便遇到了焚寂前輩注入這殘卷的神識,他用解封訣解開的部分,還有幾句話,他要接下去看完。
「殘神出,天地誅,六道合並鬼神慟哭。殤芒現,乾坤變,一念恍惚正邪難辨。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六道仙戰,破而後立!生活何用,不能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六道皆有原罪……」
師蕭破解的部分只到這里,他也曾想繼續向下破解,卻發現下面的部分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封印,連解封訣也完全找不到頭緒,如果強行破解,恐怕這道亡殘卷便會被毀。沒有辦法,師蕭只能暫且將這卷軸收回空間戒指之中。
回想這幾句話的內容,這「殘神」想必是殘神劍了,想不到這焚寂前輩竟然還是太古六道仙戰時期的重要人物,原來這殘神劍也是如此拉風。
只不過這殤芒是何物,這「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是什麼意思,師蕭暫時還不明白。
至于原罪的傳說,它是指人類生而俱來的、洗月兌不掉的「罪行」。人有兩種罪——原罪與本罪,原罪是始祖犯罪所遺留的罪性與惡根,本罪是各人今生所犯的罪。人一出生就帶有「原罪」。
「原罪」被認為是人思想與行為上犯罪的根源,是各種罪惡滋生的根,會把人引向罪惡的深淵,又是使人難以自拔的原因。
原罪具體指生物的七種罪惡︰饕餮、貪婪、懶惰、婬欲、嫉妒、暴怒、傲慢。
原罪一詞起源于比太古時期的更早的沒有文明的時代,那時的人們還是狩獵畜牧民族,因為需要男性狩獵的緣故,從早期起就是父系社會,在遠古時期,人還不明白生孩子是男女交配後的結果,與女子相比,男子自然就有一個缺陷,這個缺陷對人來說,基本上就是致命的缺陷,同時,男人為了彌補這個缺陷,只能采用一些暴力、狡詐搶奪女人,而這種不得不為之的行為,雖有其合理性,但畢竟是一種不光彩的犯罪行為,于是就產生了原罪這一詞語。以此打消後天的愧疚心理。
「原來六道的人,都有人性上的缺陷,只不過都在以自己認為合理的一套觀念統治著各自的空間。」師蕭自語道︰「以天地門為首的無派聯盟也是在不斷誅殺著妖域和鬼域的人,才得以在這人間道的統治。他統治了天下,而那些妖域和鬼域等等勢力一展露頭角便被滅殺,誰又能說什麼呢?據說天地門還有赤膽忠心的暗部,是維護人間和平,還是天地門的爪牙?」
師蕭沒有意識到,他的觀念正在逐漸地被這道亡卷軸潛移默化地改變著,而他的性格,也變得更加成熟。他的心性,則也是隨著閱歷變得更加冷漠——既然天下如此,我何不求個痛快?
生我何用,不能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
人皆有罪,我又何必拘束?這人間之道,便是人皆有罪,有實力的人,掌控天下!師蕭看了這道亡殘卷之後,自覺腦袋空明,好像能看透人的心性一般。
師蕭要擴張自己的勢力,提升自己的實力。當下便有了自己接下來的想法,離開了自己的房間,單獨找到了北堂墨。
北堂墨見師蕭閉關三天後出來,問道︰「蕭哥,你這幾天干什麼了,不是又煉制丹藥了吧。」
北堂墨性子直,上次的丹藥讓他勇猛無比,此次見師蕭又閉關三天,便只想著他又是在煉制丹藥。
師蕭也不在意,答道︰「不是,我剛想了咱們接下來的路。」
北堂墨眼楮一亮,急切地問道︰「蕭哥,你打算怎麼辦只管說,這一堂口的人都是你的!」
師蕭眼楮一眯,冷聲道︰「東州城,有一個勢力就夠了。」
(注︰原罪——是指人類生而俱來的、洗月兌不掉的「罪行」。人有兩種罪——原罪與本罪,原罪是始祖犯罪所遺留的罪性與惡根,本罪是各人今生所犯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