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烈才有味道!」灝瀛呵呵一笑,順手抱過旁邊的侍女,一臉邪肆的問︰「是不是?」
「大人說的是。」侍女就勢倒進灝瀛的懷里,軟成一攤泥了。
緊跟著,林笙身邊的侍女也向他靠倒,撒著嬌說︰「公子多喝幾杯就好了。」
林笙皮笑肉不笑地推開那侍女,「讓我看看你的酒量如何。」說著有意將剛蓄滿的酒杯遞過去。
那侍女毫不含糊地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爾後沖林笙一個勁地拋媚眼,「公子看奴婢如何?」
「好酒量,再來一杯。」林笙殷勤續酒,笑容暖如春陽又有幾分暖昧。那侍女很受用,又一飲而盡。
「姑娘真是女中豪杰!」林笙又大加贊美,繼續給那侍女倒酒,那侍女就像是喝了蜜一樣,高興地一杯接著一杯。
灝瀛一邊與懷中侍女調.情一邊盯著林笙這邊,一臉壞笑的樣子。林笙也有留意他,時不時地沖他露個笑臉,遇到敬酒,就拿身邊的侍女來擋,十幾個來回後,那侍女終于喝倒了。
宴上的歌舞一直不斷,客人們也一直很興奮,看樣子要玩一整夜了。林笙不想再耗下去了,故意打了個哈欠,隨後與灝瀛說︰「時候不早了,在下得告辭了。」
「不急,主人特意吩咐,要好好招待林公子。」灝瀛立刻接過話,話里有些強制的味道。
林笙執意要走,站了起來,「多謝耶公子美意,在下心領了。」灝瀛坐著不動,穩穩地說︰「林公子稍安勿躁,還請坐下來。」
正在這時,一群人突然走進大廳,腳步聲響成一片,立刻將眾人的視線吸引過去,只見為首的是耶羅,後面是十幾個男僕,頗有氣勢。
林笙雖見過耶羅,但這一刻看來顯得很驚奇,看那男人,面如冠玉,沉靜內斂,動作優雅大氣,身上的黑色錦袍絲光水滑,如瀑的長發閃著綢緞一般的光澤,極具華麗的美感,在場的無人可媲比,甚至這世上也無人能出其左右。
所有人不自覺地起身,恭迎君王一般。耶羅隨意地走著,眼光不經意的掃著,掃到林笙身上時停了一下。林笙忙低下頭,害怕與他的目光接觸。
耶羅剛走過去灝瀛就貼過臉來,在林笙的耳邊小聲說︰「主人喜歡你。」
林笙先是一驚,接而干笑,「灝瀛兄真是會說笑,我是個男人,又不是江夫人那樣的絕代佳人。」
灝瀛一臉壞笑,繼續說︰「林公子不覺得主人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嗎?興許今晚就由你侍寢了。」
「耶公子怎會是你說的那種人?」林笙轉頭向著灝瀛,眼神十分輕蔑。
「林公子認為主人是什麼樣的人?」灝瀛笑得更邪氣,繼續說,「只要有足夠的姿色他都喜歡。」
林笙厭惡地別過臉,卻正好撞見耶羅的目光,他頓覺寒流襲身,禁不住打了機靈。
直到耶羅坐下來其他人才陸續坐回位置,最後只有林笙還站著,一副發呆的樣子,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林公子是要給主人敬酒嗎?」。灝瀛笑道,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個人听到。
林笙恍過神來,尷尬地拿起酒杯很木訥地敬向耶羅,豈料,耶羅不理他,側著身與近旁的一個賓客說話,就當沒看見似的。他當時就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而林笙剛坐下,就見耶羅端起酒杯豪氣地說︰「承蒙各位賞臉,耶某在此謝過了。」眾人紛紛舉杯相迎,一飲而盡。
唯獨林笙沒有舉杯,心里已經氣炸了,雖然,沒人知道他是誰,丟臉就丟臉吧,可是,那耶羅憑什麼讓他當眾難堪?既然敬酒不吃,那他索性不敬了。
灝瀛丟開懷中的侍女,朝林笙緊挨過來,「你這樣會吃虧的,在這里就得看主人的臉色。」
「用不著你管。」林笙沒好氣的回過去。
「哦,生氣了?」灝瀛一臉狡黠的笑容,繼續說他那不三不四的話,「要不是主人看上你了,我一定把你弄回去好好的教教。」
灝瀛剛說完旁邊的侍女笑得一臉婬.蕩,「大人真壞!」
林笙氣得手發抖,臉發青,眼楮瞪得像鈴鐺。他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但想到身在別人的地盤,且看那灝瀛似乎有意要激怒他,只好強忍怒氣,溫和地磨牙,「灝瀛兄喝醉了。」
「就叫我灝瀛。」灝瀛眯起眼楮,暗里將一只手伸到林笙的腰上,輕輕捏了一下。
林笙背上頓時一僵,臉上憋得通紅。他有些明白了,耶羅其實看他不順眼,所謂的好好招待就是讓灝瀛放肆地羞辱他這個所謂的林媚儀青梅竹馬的朋友。
「你再敢這樣我就對你不客氣。」林笙正面對著灝瀛,眼中放出幽冷的殺氣。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灝瀛壞笑,一副十足的痞子樣。
這時,其他賓客陸續向耶羅敬酒,極盡阿諛奉承之能,襯著他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始終面帶微笑,不管誰敬都一飲而盡,顯得優雅而大氣。偶爾間他會不經意地瞟一眼林笙,眼中含著不可捉模的笑意。
林笙也會時不時地看上耶羅一眼,隱約帶著些許幽怨的氣息,令標致的模樣更顯得陰柔了,那灝瀛視線不曾離開他,捕捉著他的每一個神色,就像狼盯著羊。
為了從無聊而危險的處境月兌身,林笙采用了一個有些冒險的辦法,他一連灌下好幾杯酒,然後像身邊的侍女一樣醉倒。灝瀛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耶羅,得到默許後抱起林笙離開了宴席。
林笙被帶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他並沒有真的醉倒,清楚地感到灝瀛將他輕輕地放到床上,也清楚地聞到一種麝香的味道,當身邊安靜下來,他忙睜眼看,只見四面全是藍色的簾帳,燭火從外面照進來,在他身上暈開一層層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