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是你!」灝瀛黑塔般豎在門口,緩緩露出笑臉,但卻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林媚儀頓時有些氣結,原來這灝瀛不是來找她的,是踫巧撞上她了。她禁不住猜想,興許要找的是那白塵,她是天字三號房,白塵是天字一號房,一字之差而已。
「 當」一聲門關上了,屋里的氣氛隨之緊張起來,就如同厚霧壓頂。
昏暗中,那灝瀛向前一步,林媚儀就後退一步,直到無路可退,綿羊一樣縮在牆角,無助地眨巴著眼楮。
灝瀛就跟惡狼一樣撲到林媚儀面前,完全沒有前奏,直接把嘴湊上去,林媚儀雙手用力頂著他的胸,驚慌大叫︰「你想干什麼?」
「這還用問嗎?」。灝瀛的眼楮閃著濃烈的綠光,比狼還要狼。
林媚儀頓覺妖氣襲身,和當初那群追殺她的男人很相似,「原來你和他們是一伙的!」她沖出一口怒氣,好像從醉酒中清醒過來,猛地推開灝瀛。
灝瀛退後幾步,玩味的說道;「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還是乖乖順從吧。」說完又要撲過來。
林媚儀機敏地閃開,眼光如星閃動著寒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林媚儀一時激動忘記了她當下是林笙的身份,林笙不曾被追殺過,她這樣的反應很容易將自己暴露。果然,灝瀛停下來,發綠的眼楮冒出詭異的疑光,「你被人追殺?」
林媚儀這才有所意識,頓了一下回道︰「你和耶公子都看我不順眼,不是嗎?」。
灝瀛嘿嘿冷笑,「我看你可是順眼得很。」說著又展開逼近。
「你別再過來了,不然我會像上次那樣對付你!」林媚儀在昏暗中躲來閃去。
「很不賴嘛。」灝瀛愈發有了追逐的興致,「這次不會再讓你跑掉了。」
「你別亂來!你主子說他要親自處置我,你這麼做就是壞了他的好事,他不會放過你的!」林媚儀急得把耶羅搬出來。這一法略有奏效,令灝瀛的動作瞬間慢下來,她趁機打開了門,然而,沖出的那剎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個人,「哎喲!」一聲後又被堵在了門口。
林媚儀模著發痛的額頭,氣鼓鼓地盯著那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那人是白塵,走廊的暈光照著他的臉很柔和,眼楮好像蒙著一層霧,「听說你找我?」
林媚儀剛要回答,卻見白塵伸手抓她,將她提起來爾後又隨意地一甩,落定一看,她已在白塵的身後,再看,灝瀛從屋里走出來,一副老虎要吃人的駭人樣子。
「原來你們早就在一起。」灝瀛殺氣騰騰,語氣有些不爽。
白塵隨著灝瀛的前進而後退,林媚儀也跟著退,她看明白了,灝瀛要找的其實是白塵。
「都怪你,早不來晚不來,要不是你擋著我,我已經離開這里了。」林媚儀在白塵後面低聲埋怨。
白塵頭也不回頭,面朝灝瀛冷冷一笑,「你現在走也不遲。」
林媚儀卻不想走,想弄明白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便故作義氣地說︰「已經這樣了,我若一走了之豈不成了不義之人?」
「隨你。」白塵無所謂,似乎看透了林媚儀的心思。
灝瀛的殺氣越來越強,接近耶羅那般的陰寒程度,林媚儀不禁為樣子柔弱的白塵擔心,下意識地扯他的衣袖,「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還是走吧。」
白塵轉頭,沖林媚儀露出一個冷艷的微笑,「你要害怕趁早走。」
林媚儀皮笑肉不笑,眼光轉向灝瀛,對上那駭人的目光時心里不由七上八下,感到她和白塵加起來都有可能抵不過。
白塵從出現開始就沒有流露一絲的驚慌,高傲而又冷漠,陰柔而又陰險,相比霸氣外露的灝瀛,更顯得深不可測,令灝瀛不敢輕舉妄動。在一陣沉默的對峙之後,灝瀛發狠地說︰「我奉勸你,不要妄想和主人作對,屬于他的東西你一樣得不到。」
白塵繼續微笑,不作回應,灝瀛接而又挖苦,「主人從不手軟,要不是江夫人跪著求情你早就死了。」
白塵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浮出幽綠的顏色,「告訴你的主子,我會把他最重要的東西毀掉。」
「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他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灝瀛好笑道,且拿猥瑣的眼神瞟了一下林媚儀。
林媚儀頓覺吞了只蒼蠅一樣惡心,不禁有些後悔,扮這樣一個美男子,好處少壞處多。但眼下她最關心的不是自己了,而是白塵和耶羅之間的恩怨,尤其他們和那個江夫人的三角關系。
白塵和灝瀛的對話明白人都能听出來,耶羅身邊的寵愛江妲兒與白塵曖昧不清,似乎兩個男人之間的恩怨就是由那女人產生的,如今已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難怪都說紅顏禍水。」林媚儀不由地有些嫉妒,以男人的口吻說︰「為一個女人爭來爭去值得嗎?好女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林媚儀這一聲出去頓時招來白塵的冷眼,直勾勾地看著她,要奪她的魂似的。灝瀛笑得極為陰險,等著看好戲。
「我說的可是實話,你不愛听就當我沒說。」林媚儀干笑著往後退,心想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隨後「嗖」的一下,她一溜煙似的跑向樓下去了。
白塵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跑得挺快。」
「又讓他跑了!」灝瀛看著樓梯一臉丟失獵物的表情。
「很抱歉壞了你的好事。」白塵轉過身,幽綠的目光一閃一閃。
「那就由你補償好了。」灝瀛邪氣的說,忽的一下閃到白塵的面前,伸手就擒。
白塵腳尖一踮,身子飛起,凌空越過灝瀛的頭頂,灝瀛急轉身推去一掌,白塵頓時好像蘆葦一樣飄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