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洵的真實身份浮出水面後,知情的人大多沒有好結果,死的死,關的關,就連李太醫也被告老還鄉。而意外的是,皇帝沒有處死司徒洵,卻是以忤逆的罪名將他流放塞外,永不得回朝,容妃則被打入冷宮,再不受用。
離宮的那天,司徒洵見了容妃最後一面。當時容妃臥病不起,躺在床上無限悲憐地看著兒子,哽咽著說,她不求他原諒,願以自己的性命換取他一生的幸福。
短短數日,司徒洵從天堂跌到地獄,心中難以承受,一時間還無法諒解母親。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容妃,就像看著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
而在多年以後,這成為司徒洵最不堪回首的一段過去,他傷了母親的心,永遠都不能彌補。
「洵兒,不要害怕,娘會永遠陪著你。」容妃看著兒子絕然離去的背影痛心疾首。
司徒洵沒有回頭,沒有流一滴淚,告訴自己,絕不可以軟弱,總有一天,他要把失去的奪回來。
司徒洵被流放的地方遠在塞外,那里土地貧瘠,且動蕩不安,別說是柔弱的孩子,就是強壯的大人也活得很艱辛。他一到那里,就被人抓了當奴役,逼著干各種髒活累活,因為長得漂亮,還險些被糟蹋。
司徒洵很辛苦地活了下來,變得更加隱忍。突然有一天,一個陌生男人找到他,說是他親生父親,要帶他走。他沒有懷疑,跟著那人離開,結束了塞外兩年之久的地獄生活。
那人就是前蛇王,將司徒洵帶回雪花宮,並宣布他親子的身份,還給他改了這個司徒姓,原本他是隨前皇帝姓的。但司徒洵並不感動前蛇王的行為,也不問前蛇王為何要認回他,因為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如何在蛇族立足,並實現離宮時發下的誓願。
前蛇王很器重司徒洵,親自傳授他妖法,然而,其他蛇族卻不待見他,對他半妖的身份冷嘲熱諷。而起先,他同父導母的妹妹司徒婧對他卻是很殷勤的。
「你多大了?」那時候的司徒婧已經顯露出成熟女妖的味道。
司徒洵不喜歡太妖氣的女人,表現得很冷淡,「十五。」
「可以娶老婆了。」司徒婧眼神勾人。
司徒洵淡瞟一眼,沒理司徒婧。
司徒婧又圍著司徒洵轉,媚笑著上下打量,「你這麼出色,難怪他們不喜歡你。」
司徒洵不說話,只是冷笑。司徒婧突然湊上前,妖瞳放光,「如果你和我好,我就幫你對付他們。」
司徒洵臉上露出輕蔑之色,不屑道︰「你不配。」
之後司徒婧與司徒洵結怨,處處刁難,還弄了一堆男寵,故意氣司徒洵。
盡管有前蛇王的庇護,司徒洵仍受到大多蛇族的排斥,那樣的艱辛不亞于他在塞外流放時所承受的,而承受的同時他也被磨礪得更加鋒利。
五年過去,司徒洵月兌去了稚氣,而霸氣外露,無論相貌和才華都遠遠超出那些血統純正的蛇族,他開始擁有忠心的追隨者,包括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司徒雷。司徒婧依然與他作對,因為得不到,所以就想毀了。
前蛇王看司徒洵氣勢日漸增長,妖法也愈漸成熟,便也有了戒備之心,唯恐有朝一日,司徒洵奪了他的蛇王之位。他先是停止傳授司徒洵妖法,然後故意放出話,司徒婧才是他的繼承者。
司徒洵並不在乎前蛇王的態度,但還是收斂鋒芒,並扮演起了只知吃喝玩樂的公子。他游山玩水,俘獲各人的心,而表面上奢婬無度,暗地里卻沒有絲毫松懈,放縱的同時吸取那些女人的陰氣修煉他自己的妖法。
司徒洵嘴里喊爹,心里卻是恨著前蛇王,玩弄他的母親,害他背負孽名,無論做什麼都難以彌補。他忍辱負重,強大自己,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雪恥。
那天,司徒洵獨自玩到一個偏遠的山林,遇到了命中的另一個劫數,江妲兒,當時江妲兒正被一個法師追殺,他踫巧撞見順手救了她。
司徒洵白衣黑發,兩袖清風,閑雲野鶴般飄逸,江妲兒看他一眼便流露出了欣悅之情,說話時含羞帶臊,「多謝公子相救!」
司徒洵閱美無數,而看江妲兒還是驚艷了一下,只見眉似新月,眼帶桃花,櫻唇貝齒,膚如雪白,即便衣束凌亂,也無損姣好的身材和妖嬈的氣質,是難得一見的尤.物。
「那法師為何追殺你?」司徒洵有些中意了。
江妲兒轉而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狐媚的眼楮瞬間里秋水盈盈,「實不相瞞,我是白狐精,被法師追殺是常有的事。今日若非公子搭救,恐怕已經魂飛魄散了。」
「我看出來了。」司徒洵會心一笑。
「我也看出來了,公子不是平常人。」江妲兒轉眼破啼為笑,盡顯妖媚本色。
「你叫什麼名字?」司徒洵月兌下外衣給江妲兒披上,然後輕輕地擁入懷中。
「江妲兒。」江妲兒羞答答地依著司徒洵,用嬌得發酥的聲音問︰「公子你呢?」
司徒洵凝思一會,回道︰「耶羅。」
司徒洵在塞外流放的時候,听過當地的一個傳說,一個名叫耶羅的男人為了救心愛的女人將自己喂給了巨獸。他很記得那個傳說,因為還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便將那個男人的名字拿來用了。後來,江妲兒知道了他的身份和真名,也還是叫耶羅,再後來,他將自己的容貌也作了改變,司徒洵是司徒洵的樣子,耶羅是耶羅的樣子,甚至性格也有些微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