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妲兒來不及躲閃,被白塵撲倒。她不想死,哭著求白塵,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白塵壓著江妲兒,痛苦得低吼,「你怎麼會這麼無情?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我愛上他了。」江妲兒臉上淚水和雨水已分不清。
白塵的眼楮紅得好似要流出血來,「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但他終究還是下不了手,鋒利的爪子不住地顫。
不久後,耶羅聞聲趕來,白塵知道不是對手,便以江妲兒的性命相要挾,如果不放江妲兒走,他索性殺了她,最終誰也得不到。
「她已經不再愛你了,你又何苦糾纏?」耶羅站在樓頂,居高臨下,飄動的長發閃著雨水的光澤。
對于江妲兒的移情別戀,白塵始終不願面對,更願意相信自己的感覺,「妲兒不可能愛上你,一定是你施了什麼妖法她才會變成這樣。」
「那好,你帶她走吧。」耶羅輕蔑的一笑。
不止白塵驚訝,江妲兒也驚呆了,就這麼放手了?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假的嗎?
白塵放開江妲兒變回人形,就在那一瞬,一道白光飛上了他的身,他恍然明白中計了,但為時已晚,身子被蟒蛇纏住似的動彈不了。
「好卑鄙!」白塵咬破了嘴,因為用力掙扎兩邊的眼角爆出了血絲。江妲兒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沖耶羅高喊,「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我已經放過他一次,這是他咎由自取。」耶羅依然站在樓頂,高傲如昂頭的帝王。
「求求你了。」江妲兒雙膝跪下,泣不成聲。
耶羅皺起眉頭,冷冷地問︰「你還喜歡他嗎?」。
江妲兒只是哭,不知怎麼回答。白塵絕望地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上掛著血紅的淚痕。他最終放棄了掙扎,氣若游絲地說︰「妲兒,只要還有一點喜歡,我就心滿意足了。」
「塵,我對不起你。」江妲兒埋著頭不敢看,風華黯然失色。
耶羅飛下樓頂,冷然一揮袖,與此同時白塵應聲倒地,不省人事。江妲兒瘋一樣撲上去,痛心地叫著「塵。」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
耶羅陰著臉走過去,一聲不響抱起江妲兒,江妲兒有些驚恐地看著他,哽咽到說不出話來。「我明白,你不可能忘了他,不過沒關系,我還是會履行我的承諾。」他毫無表情地說。
那一次,耶羅依然沒有殺死白塵,但不再輕易放過,而是將他交給了灝瀛。灝瀛十分邪惡,看他生得柔美,便將他帶回宅里欲作禁.臠。
那夜,房里點滿了紅燭,飄著勾人情.欲的迷香,白塵躺在床上,一襲雪白,面如紙灰,好像死了的樣子。灝瀛站在床對面帶著玩味的笑看著他,看著看著眼楮發紅。
「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他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認,何況是你?」灝瀛寬衣解帶,露出強壯到駭人的肌肉。
白塵雙眼呆直,問︰「你想做什麼?」
「這還用問嗎?」。灝瀛毒蛇一樣嗅到床邊。
在灝瀛準備爬上床的時候,白塵抬起了頭,眼神很無力,「他到底對妲兒做了什麼?」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那個女人,怎麼就不學著點,非要自討苦吃。」灝瀛冷嘲一聲,轉身又離開了。
白塵繼續一動不動地躺著,燭火在他眼里閃爍,卻沒有帶起絲毫的熱情。不久,灝瀛轉回來,手里拿著一個酒壺,走到床前,徑直將壺嘴對準他的嘴,「喝了這個,什麼煩惱都不會有了。」
醇香的酒水緩緩流進白塵的嘴里,他沒有拒絕,跟喝水似的暢快,當酒壺倒空,他的眼楮充滿血絲,臉上浮起潮紅,神志有些模糊了。
灝瀛扔了酒壺,開始解白塵的衣裳,白塵偏過頭醉眼醺醺地看著他,「我真的有那麼失敗嗎?」。
「失賬?」灝瀛好笑一聲,接而迫不及待地把嘴湊過去,咬住白塵的唇,「不是失敗,是獲得新生。」
白塵恍然清醒,試圖反抗,但發現完全使不上力,更糟糕的是,身體不斷升溫,情.欲如潮水般涌蕩起來。他方才意識到,適才喝的酒下了春.藥。
灝瀛熱血沸騰,邪氣噴張,扣住白塵的雙手就要霸王硬上弓,白塵閉上眼,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卻在這時,房門「咚」的一聲開了,闖進一個霓裳艷影來,語氣十分嬌橫,「你這家伙,好東西也不先留給我。」
灝瀛作了個懊惱的表情,隨後很不情願地放開白塵,下床迎接。來者是司徒婧,身著雍容的鳳袍、頭頂千金頭飾,姿態高傲猶似女王駕臨。她邊走邊揮手,驅散迷香,看見灝瀛光著身子,頓時露出好笑的表情,「你這麼玩他,不怕那江妲兒日後報復?」
灝瀛臉上皮笑肉不笑,「看來,你是看上他了。」
司徒婧傲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在灝瀛的的胸前極具挑.逗地劃著圈,「我要的,你不許踫,否則,我就告訴父親,你和耶羅是一伙的。」
「恭敬不如人從命。」灝瀛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如此,白塵從灝瀛的魔爪下逃生,變成了司徒婧的男寵之一,隨著一天又一天的忍受屈辱,他與耶羅的仇恨也日漸加重,最後為自己造了一座深淵。
三十年的回憶只是短短的瞬間,結束的那一刻耶羅苦澀一笑,經歷了那麼多,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愛與不愛都那麼傷。
讓耶羅最傷的是林媚儀,惡靈的存在比妖更不受上天容忍,隨時都有形神俱滅的危險,可是,他找不著她,好像永遠失去了。
耶羅怎麼也想不到,林媚儀其實就在他掌控的世界,蛇獄。蛇獄同雪花宮一樣不在人間所處的空間,由前蛇王打造,專為懲罰仇敵,里面就如冥府的烈焰地獄,到處是支離破碎的畫面,和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烈焰照紅了整個空間,當中佇著一個瘦長的身影,雪白的衣裳,血紅的長發。那便是林媚儀,準確的說,是林媚儀的靈。她淺藍色的眼楮變成了腥紅色,充滿了一種邪惡的東西,從前的清嬈麗秀不復存在。
林媚儀來找江妲兒,詢問江盈兒的下落,可是,蛇獄里並沒有江妲兒的影子,似乎被耶羅轉到別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