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眸子里醞釀著一股嗜血的風暴,死死的緊盯著她看。
辛橦強迫自己鎮定的迎接他的目光,可是心里早就已經是撲通撲通的狂跳,差點就要失敗的時候,冷雅嚴轉過身子不再看他,聲音冷冷的︰「你給我在這里待著。什麼時候江寧城肯跟我妹妹結婚了,我再放你出去。」
看著他陰冷著臉關門出去,辛橦才漸漸的緩了口氣,全身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一點,可是忽然想起剛才冷雅嚴說江寧城又吐血昏迷了?那他現在到底是怎麼樣?
冷冷的看了一直不發一言的冷素,江寧城笑道︰「冷叔,你什麼時候也允許欲.望接收我的女人了?」
辛橦臉色有些發白,想起剛才那些男人自己還有些想嘔吐的感覺,可是為什麼孫靜可以這麼平靜和淡定?
「哼,寧城還在手術室,什麼時候醒來都不知道,我-你整死了,他還不知道呢。」冷雅竹陰冷著聲調不屑的笑著。
「嚇到你了?」孫靜包扎好她的手,拿過新的冰袋子貼在她的臉上,手勢極為輕柔,微微嘆口氣︰「依靠的金主知道了,把他送去當兵了,他逃出來見我,被車撞死了,然後我就被賣了,把我賣去舞廳當了一個月的小姐。」孫靜抬眸看她一眼,聳聳肩,「我就遇到老板了,他給我活路,讓我來這里跳舞。所以我就來了。
「欲.望?」江寧城心一驚,怎麼會在那里?那個冷肅登記在冷雅嚴名下的a市最骯髒的夜場?心下一揪,想起今天那條短信,只有短短的三個字——救辛橦,但是這三個字已經讓他激動的不能自已。
「怎麼樣啊?」冷雅竹焦急的趴在手術室的門口,「怎麼會突然間又要進手術室啊?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寧城……這事情……我確實的不知道。」冷肅黑著臉裝模作樣的想讓人打電話給冷雅嚴,卻還是提了提真實意圖,「寧城,你看海關扣留的那幾批貨……」
冷肅微微清咳︰「收斂點,這里是醫院。」
孫靜淡淡的笑︰「我是他爸爸包.養的情.婦,你說我能跟他一起不?」rbhy。
看得出她的疑問,孫靜笑了笑︰「我比不得你,我從來就在這聲樂場所混跡,這些都是小case。」
孫靜看著她,眼里有種淡淡的感動在流淌,起身想走,辛橦卻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吃驚的回頭看她,辛橦咬咬牙︰「能……幫我離開這里嗎?」。
孫靜看了辛橦一眼,聲音輕輕的如蟬翼︰「小橦恩人,我以前的夢想是當一名舞蹈家,穿著白色的裙子跳一曲最優美的天鵝湖。所以那天我被獸夾夾了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還好我遇到了你。」隨即卻又搖搖頭,自嘲的笑,「只是現在腿再好,心也跳不起來那樣純潔的舞蹈了。我在大家眼里終究就是一個不干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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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橦這次真的被她嚇到了,情.婦?她說自己是情.婦?可是為什麼她還要在這里跳舞,受別的男人的侮.辱?
身後的崔冷冷開口︰「還不是冷小姐干的好事?」
……
辛橦抬頭看著她,連忙問︰「你沒事-?剛才……」
辛橦默默的搖頭。
冷雅竹緊了緊拳頭,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寧城,你看你,辛橦那麼大個人了,能跑丟嗎?等會她就回來了。」
冷雅竹欣喜的轉身就沖進病房,江寧城剛剛清醒過來,滿臉的疲憊,看了冷雅竹一眼,再看了看冷肅,勉力的笑了笑︰「說-,辛橦在哪里?」
「啪?」冷雅竹回身狠狠的甩了崔一個巴掌,她很討厭崔,幾次都是她幫著辛橦,現在江寧城還在手術室,她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駕,「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個給我指手畫腳?寧城讓你跟著出來就該知足了,小心我送你回島上?」
「嗯嗯啊啊……」
正在怔怔的發呆,門輕輕的被推開,孫靜走了進來︰「小橦恩人?」
「靜靜……」辛橦想說什麼,但是總覺得喉嚨堵得慌,說不出話來。
己心孫死。孫靜想了想,嘆口氣,剛才冷雅嚴讓她進來的條件可是要她看好她,直至冷雅竹婚禮結束。
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喃喃自語的自己安慰自己︰「他救了我,只是因為他救了我而已,我不是喜歡他,肯定不是。」
「你想要我?看來你真的不懂什麼是做.愛?這種事情要跟喜歡的人做才會讓自己心里滿足,不然你想想看你平時除了生理,心里呢?是不是極度空虛?嗯?」
辛橦一愣,自己是在關心他嗎?如果不是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這樣擔憂?可是如果是,為什麼自己要擔憂他?他這麼殘忍的對自己,禁錮自己,自己怎麼可以為他擔憂。
「雅竹?」
男人卻目無表情,而且感覺越來越煩躁。腦袋里總是閃過辛橦冷笑不屑的樣子,她那冷冷的話語一句句的在他腦海里徘徊。
「冷……冷少,下面……下面著火了……通道全部都被堵住了。」手下怯怯的說。
女人誘人的申吟聲充斥著整個房間,身後的男人奮力的進出,帶起陣陣稠密的水花,撞的兩人相接處「啪啪啪」的發出曖昧的聲響。
冷雅嚴眉頭一皺,欲.望雖然是,可是該有的安全設備防御措施那是最先進的,根本不可能無端的發生火災,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縱火?
冷肅看了他一眼,走到冷雅竹身邊︰「竹兒,是不是你把辛橦帶過去的?」
冷雅竹沒想到江寧城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辛橦,而且還不顧自己父親就在身邊,他現在是完全不忌諱他們冷家了嗎?
孫靜拿了隨身的小巧藥箱子,熟練的拿出藥水和繃帶,輕柔的幫辛橦包扎傷口,像是在跟辛橦說話,但是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上次你再公園看到的那個救我的男生,其實他追了我好多年,只是我不能接受,知道為什麼嗎?」。
冷雅竹一愣,爸爸怎麼會當著江寧城的面來拆穿自己,挺了挺腰板︰「欲.望是哥哥的,沒有他的允許,我哪里進得去??」
「我沒有?」辛橦蒼白的笑笑,比起孫靜來說,自己又有多好呢?跟江寧城不明不白的關系,雖然自己是被強迫的,但是在外人的眼里她就是那個介入冷雅竹和江寧城之間的小三,苦苦的笑了笑,「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我沒有資格看不起你。靜靜,你跳舞很好看,希望有天能看到你跳天鵝湖。」
孫靜理解的揚起嘴角︰「小橦,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只要我的人安全,我可以讓那邊再送你幾噸又何妨?何必在乎被扣的那幾批貨?」看著冷肅顯出喜色,江寧城淡淡一笑,向崔招手︰「讓裴宇帶人去,冷雅嚴不放人,就讓裴宇即使要把欲.望燒了,也把人搶回來?天亮前我要看到辛橦完好無缺?」
雖然她不知道辛橦在這個關系里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可是她由衷的欣賞她的冷靜和睿智,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她看過太多在冷雅嚴身下委屈承歡的女子,而辛橦是她第一個見到能在冷雅嚴志在必得的眼神里得以放過的︰「讓老板肯放你才行,我沒有那個權力,這里的夜場到處都有人看守。除非撤掉所有的守衛。不然就算我放掉你,你也出不去。」
她說的雲淡風輕,似乎說的人根本不是自己,辛橦听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放心-,他底子好,雖然受了那麼重的傷,但是好在意志力也夠堅強,沒什麼大礙了,你們不要過多的刺激他,不然恢復起來很慢。」
「你應該還沒有試過生理和心里的同時滿足-?我只能說你有點失敗了。」
崔白了臉,咬著唇,倔強的抬頭︰「先生不會讓我回去的?」
冷雅竹不甘心的瞪了崔一眼,轉過頭去剛好看到手術室的醫生開門出來,她迎上去,急切的拉住他的袖子︰「怎麼樣了,我的未婚夫怎麼樣了?」
可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把人帶去了欲.望那樣的,想著不知道辛橦會遭受什麼侮辱,他怒的青筋都暴怒,堪堪的忍下心里的怒火,他知道這個時候必須冷靜,他和冷家確實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在這里沒有完全的把權力全部握在手里的時候,他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魚死網破,同樣道理的,他相信冷肅也會清楚明白。
「嗯好?」
「嚴……啊……撞到了……啊……就是那里……好舒服……」女人被折磨的欲生欲死,已經陷入有些癲狂的狀態。
冷雅嚴暗暗的罵了一句,擦干身子,匆匆的穿好衣服,沖了出來,怒吼︰「叫什麼?他媽的找死啊?」
看著怔怔的冷雅竹,江寧城不耐煩的再重復了一遍︰「辛橦在哪里?」
孫靜在她身邊坐下,搖搖頭︰「沒事沒事,不就是被幾個畜生模了幾下而已嘛,掉不了肉的。老板把人都趕跑了。」
「什麼?怎麼會著火?」
確實,冷雅竹做這件事是冷雅嚴默許的。
無比的煩躁涌上心頭,再也沒了興致,抽身而出,進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才洗到一半,手下人就急忙的叫︰「冷少?不好了?」
「先生,辛橦在欲.望?」崔淡淡的說,惹來冷雅竹分外仇恨的目光。
眼前的熱火鋼管郎,完全的跟當初自己在公園里救下的,那個穿著碎花長裙白襯衣的清湯掛面的女生完全的對不上號,她仿佛是走錯了地方,穿錯了衣服,連帶妖冶的濃妝也讓人覺得只是戴著面具而已。
「冷少……現在怎麼辦?所以的逃生通道我們都出不去,只能等死了?」
冷雅嚴眸色一冷,想整死他?再修煉幾輩子-?
「我的房間里有通道,我們從那里走……」冷雅嚴才說出口,忽然想起辛橦還被自己困在頂樓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