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時候,辛橦抽身回了一趟江寧城的別墅,拿了一些香菜熬了點粥給他放在保溫瓶里帶過去。
因為時間還很早,天色還有些暗沉,下著蒙蒙的細雨,她出來見到方亦樊的時候看了好久才看得清楚,她沒有任何準備這個時候會遇到他,兩個人站在路口,堪堪的隔著一條街對視著,她不過來,他也不過去。
時間仿佛像是靜止了,兩人就這麼看著彼此。
辛橦今天穿著一身女敕黃色的連身雪紡長裙,頗有層次的波西米亞風格,一雙白色的淑女單鞋,風一吹過來,順直的長發從肩頭往後撩起,美麗的雙眸在窸窣的陽光里閃著清亮的微光,倒讓人有種過目不忘的感覺。
方亦樊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腿走了過來,辛橦看著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小橦……」方亦樊似乎也有口難言,囁嚅著看她。
辛橦拿著保溫瓶的手一緊,逼著自己扯出一個笑臉︰「那我現在,是該叫你方岩還是方亦樊?」
「我……你愛怎麼叫都可以,我還是我。」方亦樊低頭看了看她手中的保溫瓶,抬頭問,「听說江寧城……受傷了,你是去看他嗎?」。
「嗯。」辛橦淡淡的點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沉默,再次的沉默。
原來曾經那樣熟悉彼此的兩人現在面對面的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走了,小橦,我還有事……」方亦樊嘆口氣,雖然自己記憶還是一片空白,但是對辛橦的感覺從她追著自己車子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有種異樣的情愫在心里慢慢的擴張,當初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現在的他終于懂了,她是他心里最愛的那抹朦朧的影子,只是現在他似乎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辛橦看著他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里的身影,淚水在眼里打轉︰「亦樊哥……真的是你……」
「是他又怎麼樣?」
辛橦還沒來得及回頭,長發便被一只手狠狠的向後一扯,她整個人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手肘處撞到地上的碎石,手腕一痛,保溫瓶整個都滾到一邊去,香菜瘦肉粥灑了一地都是。
辛橦趴在地上吃力的轉頭看去,居然看到辛媛正怒氣沖天的看著自己,她微微的吃了一驚︰「辛媛?怎麼是你?」
辛媛二話不說,沖上前來,抬起穿著細長而高達十厘米的高跟鞋狠狠的照著她的手指踩下去。
啊——?
慘痛的叫聲劃破長空,辛橦痛的連忙避開她,辛媛卻像是瘋了一樣,一腳踢在她的膝蓋上,尖細的鞋頭劃破了辛橦的長裙,直接踢的她膝蓋破皮流血。
「你……」辛橦雙腿一彎,再次倒下。
辛媛再次上前揪起她的長發,惡狠狠的拉扯︰「你這個小三生的賤人,害了辛家還不夠,辛晴都那樣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她?現在又想把亦樊送進監獄度過余生是嗎?那麼接下來呢,又輪到誰?是我嗎?」。
「你在說什麼?」
辛橦痛的有氣無力的抬頭,根本來不及反抗,辛媛朝著她左右開弓的狠狠的刮了幾個巴掌,左右兩邊的臉頓時紅腫的不像樣子。
「哼?小賤人?你以為你靠著江寧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告訴你我不信他江寧城能時時刻刻的都護著你?像是現在,我大可以把你打死?」
辛媛看著氣若游絲的辛橦,眼里閃著瘋狂的血色,手腕一轉,直接掐上她雪白縴細的頸脖,長長的吐著丹蔻的指甲掐入她的肉里,痛的她根本無法呼喊。
天色還早,路上根本就沒有人,連出租車司機都沒有一個,根本不能奢望有人來救自己。辛媛越來越瘋狂,手里的力道也越來越重,辛橦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就像是只能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好了。出口氣就行了。弄死了她怎麼救你的方亦樊?」
冷雅竹嬌媚酥骨的聲音傳來,辛媛手上一松,冷哼一聲看著她體力不支而趴倒在地上。
「嘖嘖……漂亮的小臉蛋都腫了呢。好可憐吶。」冷雅竹彎腰捏起她的下巴,搖搖頭,戲謔的笑,「疼不疼?」
辛橦無力回答她這麼無聊的問題,只是警惕的看著她,以防她又想著什麼花招對付自己。
冷雅竹風情萬種的撩了撩頭發,朝辛媛打了一個響指︰「帶她去好好的玩玩。」
……
炫目的霓虹燈在無數的光球下跳躍,火辣的鋼管郎繞著銀色的鋼管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身,懾人心魂的眼眸恰如其分的向下一拋,惹得下面的人亢奮的尖叫。
……
「哇,胸部真大,真想抓在手里捏捏。」
……
「喲呵,皮膚女敕的像是滴水啊,舌忝著肯定很爽。」
……vgig。
「哇靠,那雙長腿盤在腰上,那不是立即就爆漿?」
……
連串令人惡心的調侃落在舞者身上,只是她們似乎听的多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跳的動作愈加的魅惑,本來就穿著類似于比基尼般性感的舞服,如今更是半掉不掉的隱約的露出半個渾圓,場下早就沸騰,如果不是有著護欄,恐怕場下的男人早就沖上來把她吃的皮都不剩下了。
一曲跳完,舞者回到化妝間,剛穿好外套,才發現化妝間坐著三個女人,哦不是,坐著的是兩個,其中一個仿佛像是剛剛被虐待了一番,雙手被綁著,嘴唇被封著,瑟縮在牆角。
「你們?」
冷雅竹隨手扔了一疊的錢給她,指了指在牆角的辛橦︰「少廢話,給她換身上場的衣服,讓她去表演。」
舞者皺眉︰「什麼?這……」
「不用這啊那的,我已經跟你們老板娘打過招呼了,你照做就是,給你的錢就當作是小費。」冷雅竹不屑的冷哼,「要是你不照做,那麼……我會讓人把你月兌光了扔下去喂狼。」
舞者渾身一顫,想起剛才台下那些男人可怕的目光,頓時臉色發白。
冷雅竹微微一笑︰「爽快點,給她換衣服?」
舞者無奈只得上前,輕手輕腳的撕下她口上的膠布,辛橦低吟出聲︰「救我……救救我……」
舞者一愣。覺得她好像在哪里見過︰「你是……恩人?」
辛橦有些恍惚,听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是她看到冷雅竹和辛媛都在朝她們這邊看著,咬咬牙,辛橦壓低聲音︰「可以……你可以幫我換衣服上場,但是……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好嗎?」。
舞者不自覺的點點頭,辛橦快速的在她耳邊說下一串號碼。
「趕緊換吶,發什麼呆啊你?」冷雅竹不耐煩的朝她叫道。
舞者咬咬牙,拿過一套最為保守的舞服給她穿上。
「這麼穿怎麼行?」
冷雅竹瞥了一眼,辛媛立馬上前,雙手一撕,辛橦裹著胸部的薄薄的一層布料被撕掉上半截,隱隱的露出白皙圓潤。
「嗯,這樣就好多了?」冷雅竹滿意的點頭,伸手推了她一把,她腳步踉蹌的差點跌倒,冷雅竹睨了舞者一眼,「今天的事就當沒看到。那些錢夠你用好久了。」轉身看了看辛媛,「我下場看戲-,難得的好戲不是?你把視頻拍下來,傳到網上去還是拿來要挾寧城,那就隨你喜歡。」
冷雅竹含笑踩著高跟鞋轉身走了出去。
辛媛看著辛橦被推了出去,咬了咬牙,按下了控制護欄的按鈕。
……
「哇,來了新貨色啊……」
……
「看著好像不一樣啊,是不是雛兒啊?」
……
「好水靈啊,模著手感一定很好。」
……
「下面應該也很多水-?」
……
一聲聲的露骨的調笑,惹得辛橦更是抖了抖,舞者扶著她,暗中按了按褲帶子里的手機,發送了一條救命的短信。她穩住她的身子,想著把她往後拉一些,卻沒想到前面的護欄居然緩緩的被打開。
場下的人也一愣,有人反應過來,三兩步跳了上來,舞者眼疾手快,回手打下一邊的電源開關,整個場子頓時一片的黑暗。
場下的男人如同瘋狂饑渴的猛獸沖了上來,舞者連忙拉住辛橦,不讓她被沖散,帶著她熟練的從求生通道離開,避開一群如洪水猛獸般凶惡的男人,她帶著她躲在雜物房間里。
听著場外驚心動魄的叫罵聲,辛橦縮了縮脖子,雖然看不清舞者的臉,但是還是可以感覺到她的瑟瑟發抖,她虛弱的握住她的手︰「謝謝……謝謝……」
舞者輕輕一笑︰「我都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謝謝,你倒是跟我謝謝了。」
辛橦微微一愣︰「謝我?」
舞者湊近她的耳邊︰「還記不記得你在街心公園救過一個差點被獸夾夾斷腿的女生?」
皺眉一怔,辛橦想起——
……
「我跟你一起用力把夾子掰開。」辛橦向胖男生招手,安慰了一下痛的臉上毫無血色的女生,「你忍著點,不然你腿會廢了的。」
「嗯?」女生偏過頭去咬著手臂不說話。
辛橦和胖男生一人一邊,出盡全力才把獸夾掰開,那女生已經痛的昏了過去。
……
「你是……」辛橦驚訝的看著她,在黑暗中只看到她明如夜珠的雙眸。
「所以啊,一命換一命,你救我,我也救你,咱們扯平了。」舞者揚起唇角,像是想起什麼,「我叫孫靜,就叫我靜靜。」
辛橦微微一笑︰「我叫辛橦,你可以叫我小橦。」
……
孫靜貼在門邊听著門外的動靜,順手從衣架子上扯了件就外套給她,頭都沒回就說︰「披上-,你那麼惹火的身材,我都想上你了,不用說外面那群餓狼。」
被她這麼一說,辛橦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想把衣服套上,卻發現被辛媛踩過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喚,陣陣的痛從指尖襲來,她低低的吟了聲。
孫靜立馬回頭,湊近了點,對著窗子外那點點虛無的燈光,一看︰「哇,都腫了,怎麼弄的啊?」看她神色不對,孫靜聯想到了冷雅竹和辛媛,「是不是剛才那兩個女人?太卑鄙無恥了-?她們是誰啊,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啊?」
辛橦咬咬唇︰「其中一個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孫靜瞪大了眼楮︰「這……姐姐?」
「靜靜,別問了,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能帶我出去嗎?」。辛橦全身無力,靠在牆上,可以听到外面震天的叫喊,很是著急害怕。
孫靜趴在門邊,听著听著,眉頭擰起︰「好像……好像要往這邊來了?」
「……」
疑惑還沒問出口,門就被一腳踹開,「啪」的一聲,雜物房的燈已經被打開,幾個男人沖了進來。
孫靜護著辛橦後退︰「你們……你們想干什麼?」
一個穿著花褲子的男人猥瑣的笑︰「當然是想干你啊,還能想干什麼?」
孫靜一驚︰「走開你,我不是出來賣的小姐?找小姐到別處去?」
「喲呵,都到這里來了,還給老子裝什麼清純高貴?」花褲子男人用審視的目光從頭到腳的看了她一眼,「看都看遍了,就剩下你上面和下面兩塊布了,你還給我裝什麼清高?你不就是等著男人上的貨嗎?」。
孫靜臉色被嗆的發白,捏了捏辛橦冰冷的手︰「小橦你找路自己跑。」
「想跑,一個都跑不掉?」
幾個男人沖上去,辛橦本來就痛的全身無力,被按到在地上,只感覺到身上薄薄的衣料被幾只髒手扯碎,身上惡心的被揉捏著,辛橦悲憤的用盡力氣掙扎,「啪」一個巴掌狠狠的再次刮來,才微微消腫的臉這一瞬間再次的腫起來,嘴角還滲出血絲,辛橦掙扎不過,隨即安靜下來一動不動。
幾個男人看她不反抗,似乎以為她已經臣服,開心的放開她在一旁解褲子,辛橦立馬跳起身子,忍著身上的痛幾步撞開他們沖了出去,卻在門口看到似笑非笑的冷雅嚴。
冷雅嚴一把攔住她幾乎半果的身子,看了看四周︰「誰?誰動的她?」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連帶著在另一邊猥.褻孫靜的幾個男人也住了手。
「你是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事情?」花褲子男人上前大膽的叫囂著。
冷雅嚴挑眉一笑,身邊的幾個手下上前,幾下就制服了他們,冷雅嚴抱起辛橦,看了他們一眼︰「都送去試試satan的威力。」
抱著辛橦出去,搭著電梯上了頂層。把她放在床上,辛橦瑟縮著身子看著他,冷雅嚴朝她探了探身子,隨手取過冰箱里的冰袋子︰「別動,你臉腫的跟個包子似的,再不消腫,還能見人麼?」
辛橦一怔,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來,她偏過頭去不看他。
冷雅嚴嘆口氣,把她身子扳過來,溫柔的把冰袋子放在她的臉上輕揉︰「是不是雅竹做的?」
辛橦低著頭不說話。
冷雅嚴笑了笑︰「雅竹真是沉不住氣的丫頭,這麼莽撞差點把我的場子都給砸了。」
「這是你……」辛橦剛問了一半就打住話頭,閉眼不想去看他。
「看來你對我成見很深吶。」冷雅嚴微微一笑,自顧自的說︰「江寧城今天找你都找的瘋了,還硬要撐著身子出來找你,結果沒走到一半又吐血,暈倒了。」
「什麼?」辛橦一驚,連忙回頭抓住他的衣袖,「江寧城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怎麼會好端端的又吐血暈倒?到底……」
「唉唉唉,丫頭,你一連串的問題我怎麼回答你?」冷雅嚴好笑的看著她,「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江寧城了?你應該很恨他才是-?他可是毀了辛家毀了你和方亦樊愛情的劊子手呢。」
「江寧城怎麼樣了?」辛橦不想听他過多的廢話,她對他沒有好感,她只覺得現在自己心里是說不出的疼痛。
冷雅嚴挑挑眉︰「我跟我爸一起去看他,他好像收到一條信息就開始暴怒,要跳起來找你,然後就吐血昏倒了,我就撿起手機看了看,就過來救你了,我出來的時候他還在重癥監護室里躺著……」
還沒等冷雅嚴說完,辛橦就即刻起身,她不能再這個時候棄江寧城于不顧,就算她只是感激他救過自己,她都不能看著他這樣孤單。
「等等,我說讓你走了嗎?」。冷雅嚴大手一勾,辛橦已經被扯了回來,跌倒在床上。
辛橦吃力的後退幾步,讓自己保持和他的距離︰「你想干什麼?」
冷雅嚴扯了扯襯衫的扣子,看著她警惕的樣子,勾起唇角,她的衣衫本來就夠果.露,被剛才那些人撕扯一番已經有些掩蓋不住自己的噴薄欲出胸線,冷雅嚴眼里的欲.望,早就被她撩的火熱︰「我說過了我想試試你的味道,看看是不是跟我想象的一樣——令人?」
辛橦一怔,冷雅嚴不像是說笑嚇唬自己,直覺告訴自己現在要冷靜,只有這樣才能想出辦法自救。
她微微一笑,盡量逼著自己全身心放松,裝出一個毫不在乎的慵懶樣子︰「你想要我?看來你真的不懂什麼是做.愛?這種事情要跟喜歡的人做才會讓自己心里滿足,不然你想想看你平時除了生理,心里呢?是不是極度空虛?嗯?」
冷雅嚴沉著眸子看她,抿著唇一言不發。
只是他的樣子讓辛橦舒了口氣,至少她押對寶,繼續輕笑著,仿佛輕柔而無害︰「你應該還沒有試過生理和心里的同時滿足-?我只能說你有點失敗了。」
把人起那。*****
妖昨晚很悲慘的又加班了說……
年底了,事情多……
所以下一更還是得遲一點發哦……理解萬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