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抿唇輕笑道︰「我的名字不重要,叫我顏顏就可以了。」
雲劍不再問,但心里的期盼還是沒有停止。多希望她是傳說中的顏惜,那麼他就可以坦誠他那份心意。但是,他更不希望她是顏惜,因為顏惜是天下人的,而他必定要成為天下人的敵人才能得到她,那是他不希望的,但是為了她他卻有了背叛天下的瞬間歪念。
「我休息去了,各位晚安。」見三人都在沉默不語,想必都在心思泛濫期,顏惜干脆留給他們每人思考的空間,站起身欲走。
「顏顏,」恍惚地,倚祥拉住了顏惜的手,雙手觸踫的剎那,刺痛了兩人的心。雲劍撇開視線忙掩飾眼神里的落寞;舒玉潭也趕忙撇開視線,努力不讓自己的嘴唇顫抖。顏惜轉過身,定定地看著倚祥,倚祥這才留意到不對勁,趕忙松開手,眼里的迷離更深。
顏惜悄無聲息地安撫住跳動的心,看著倚祥,輕聲問︰「有事嗎?」。
他的心應該出賣了他,她的心也出賣了她,她和他心之間的距離處在稍微踫觸便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下。
倚祥抿抿顫動的唇,想說又不能說,思量之下,便笑說︰「沒事,你休息去吧。」
因為有其他人在他就說不出他很想挽留她,對嗎?顏惜有點失望。若是他對喜歡的女孩子敢直白,那麼那個女孩子一定會瘋狂的,可是他的勇氣不足。
「那再見!」目視了眼雲劍和舒玉潭,顏惜便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間門的那一刻,駐足原地傾听了一下里面的動靜。里面的三人很靜,他們都在強忍著不讓兄弟情誼消失,可是面對心愛的女子,他們必須作出選擇,他們處在了矛盾期間。
深吸一口氣,顏惜閉目半刻又睜開,離開了倚祥的房門——
什麼叫百花爭艷,她現在懂了。她是由百花結合的,自然而然每種花遇到心儀的男子都會表現得不一樣,只不過她成了花的工具,花愛他們,她卻是替代品,是替百花去愛去付出感情。這很危險的,花兒們知道嗎?她一個人,卻背上百份情債,到最後不僅她無從選擇,而且也令人愛她者瘋狂致死,這份後果誰承擔?誰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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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過去了,可是顏惜躺在床上依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滿腦子都是穿越而來遇到的十幾位男人的影子,活在他們的影子中,她已經被折騰夠嗆了。
起身,披上外套,走到桌子,凝指為自己倒杯茶,擱在唇邊輕抿,思緒又亂起——
「 當!」敲門聲響起。
拉回神,顏惜的視線放到房門上,並沒有立即挪動身子前去開門,反而開與不開令她猶豫不決。會是誰?她已經猜不透了。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當然花也是一樣,一旦喜歡上某某,她們還會給自己留心眼麼?不會。
門敲了兩三下就斷了,徘徊門口的身影漸漸走遠,顏惜立馬奔過去把門打開——
是雲劍。
他折回頭看著她,她迎面而來的是他,時間靜靜地流淌,他們就這樣侯在一定距離外的二樓。他沒有想過要走回頭路,她沒有想過要迎上去,就這樣侯著,他們的心若即若離。
最終還是雲劍走回頭路,一步一步向她緩緩走來,直到站在她的半米外。她後退回房,他緊跟上去,最後門是被他重新關上。
荷爾蒙因素促使她的情緒難以平定,渴望表達心中愛意的他心情更糟糕。
一瞬間,他們抱到了一起,他給了她一個纏綿的吻。
顏惜一把推開他,摻和著眼淚著急說︰「不可以,你不要愛上我,是我體內的花在作祟,不是我的真實感情,你不要這樣。我愛的是我的五位爹爹,對你們,都是那該死百花惹的禍,你明白嗎?」。
剎那間,雲劍頹然跌坐地上。
「你真是顏惜。」
很輕的一句話,听在顏惜耳中是多麼的痛。原來他也不希望她是顏惜,他也不想與那麼多人為敵,他那是宣告他是弱者的代表嗎?既然接受不了她是顏惜,他為何還要愛上她?既然愛上她,為何害怕與別人為敵?
上天待她不錯,有淵幽、星魄、初亦簫這些人毫不猶豫為她去付出,而現在遇到的這批男人,個個膽小如鼠害怕動蕩的世界,她該喜該憂?
也許他們忘記了,她喜歡男人為了爭奪她而亂天下,而對那些懦弱的,她最不屑一顧。
穩住激沆的情緒,顏惜恢復以往的態度說道︰「我是顏惜,你可以去告訴五殘來捉我。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爹爹,也就是你的主子,珍珠國的帝皇楚凌濤。串通斗帥城給珍珠國設下埋伏,你做得到,但是爹爹不是吃素的,他一定會揭穿你的。」
事已至此,雲劍不再感傷,站起來,與世無爭的泰然面對顏惜,輕聲道︰「日後你就知道怎麼一回事的,對于我是否是五殘的人,我想在你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顏惜沒有作聲,也沒有看著雲劍,此刻,她已經不再為他的懦弱感動痛心,反而感到欣慰。
他是好人一直是她肯定的,以後也將是。
「你保重,日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處理,別亂了自己的陣腳。」雲劍說完,便出了房間,徘徊門口半刻,他撫撫自己的薄唇便帶著輕松的笑而去。
顏惜呼吁口氣,重新躺回床上,滿腦子是雲劍剛剛給她的纏綿之吻。
她相信他是一位與世無爭的男子,雖然身在凡塵中,可是他未染凡塵點點污穢。他剛剛的一番話無不是在提醒她,說五邪並不是想象中那麼難以解決,也說明了他雲劍豈是他們的對手。是的,她懷疑過雲劍是五殘的人,可是當她遇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她不再肯定。
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令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