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惜半掙扎半將就中,她還是隨孤獨夜進入了一片木林里,在皎潔的月光下看來,氣氛不是詭異得令人雞皮疙瘩急冒,她也不再那麼膽寒孤獨夜是否會把她給賣了。
「篝火起好了,你在這呆著別走,我去打些野味回來。」
孤獨夜說完便在顏惜無所謂的目視下離開,稍微用輕功,他邪魅的身影便很快消失在了她面前,沒入夜色的木林,不禁讓她佩服起他的武功,想著說服他收她為徒,而不是讓他說服她娶了她。
不再思量,顏惜痴痴地盯著火花出神……
「e99,犧牲你,方能保全人類,這會你已經明白你的任務所在,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首席的話又響在了她的耳邊。
她為自己正值青春年少的時代感到悲哀,她想讀書,想上大學,想開著跑車去舞廳跳舞,想用紅酒燻陶自己,想用威士忌灌醉自己,那樣的頹廢青春,她想過,就像很多同齡的女孩子們一樣為青春墮落,讓自己成為非主流里的一員。
可是她從小在機密局長大,絕大部分時間都是遠離父母與同學,她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直到她為世界犧牲。
來到異時空,她天天感慨她的遭遇,或者說是奇遇吧。
桃花劫太多,讓她喘不過氣來。但是,上天讓她背負使命,她又怎麼能做出自己的選擇而拋棄帝州。她回家是勢要的,但是第三股勢力已經嚇到她了。
沒有她,五邪和五殘,還有其他九十位男子,就會被第三股勢力解決。
沒有她,很多人便失去理智。
她不能那麼做。
人都是有私心的,她也為自己回家的路打算,也利用了百位男感情人,不是麼?
第三股勢力,已經動到她頭上了。
那晚在客棧,雲劍與倚祥,還有舒玉潭他們親眼見到的蛇,證明她已經被第三股勢力暗暗盯著。蛇是個陰謀,是置她死地的工具,以為用蛇吞掉她就可殺死她,偏偏想不到有三位男子不顧生命救了她,也讓她徹底對第三股勢力增加仇恨。
「在想什麼?」
還在恍惚間,孤獨夜已經回來,正在她身邊坐下。
「沒什麼,只是想到家了。」顏惜輕聲說,黯然的眸子盯了孤獨夜一會便挪開視線,「這麼快回來了?」
「快嗎?」。孤獨夜有點吃驚,邊弄烤食物邊說,「是你在恍惚,時間悄悄地過去你都不知道,如果有敵人處在你背後想暗算你,你就算有九條命也沒用了,所以啊,在沒有人守著你的情況下,千萬別亂了心神。」
「死了不就更好嘛。」顏惜有點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道。
孤獨夜非常吃驚,瞪著圓眸蠻不可思議地看著顏惜,似乎對她突然間的改變感到詫異。原本還是位嘴巴咄咄逼人的野丫頭,現在卻惆悵得連連對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她到底被什麼事物所觸動了?
「我叫孤獨夜,你已經知道了真名,那麼你呢?」
顏惜瞥了眼孤獨夜,問︰「我的名字很重要嗎?你喜歡叫我什麼都可以的。」
孤獨夜輕笑幾下,「我想知道你的真名,可以嗎?如果可以,也很渴望你能讓我知道你是哪里人。」
顏惜黯然地諷笑一下,「名字,背景,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解釋了。」
仰頭望月,迷惘在她眼中蔓延。
孤獨夜的心開始揪緊,顏惜的心傷原以為她是故意表現出來的,所以沒有多搭理。這會,看到她眼眸中的孤寂與悵然,不禁觸動他的心弦。
扳過她的身子正視自己,孤獨夜痴然道︰「未來的日子還長,生命與健康也非常重要,不要活在往日的不好記憶中,那樣,不僅你會受傷,我也會受傷的,你明白嗎?就算明天是度著刀口的日子,我們也不能放棄活下去的意念,要靠自己擺月兌那份過去的陰影。」
「你不懂。」顏惜不以為然道,側過身,不再凝視著孤獨夜,黯然道︰「我身為特工,是我最大的悲哀,但也是最大的榮譽,這種榮譽讓我在兩個異時空之間付出生命與心神,我很累了。」
「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孤獨夜無視顏惜的落寞輕聲說道。
「什麼地方?」顏惜有點吃驚地問,在月色中,孤獨夜分明的輪轂讓她著實迷戀,也讓她忘記了自己先前還是十字路口的迷途羔羊。「孤獨夜,你很美,你知道嗎?也很酷,我很喜歡你這樣子,像個魔鬼一樣。」
「在你眼中,我本來就是魔鬼,不是麼?」孤獨夜對著她的眼楮說。
「我喜歡你,」看著他的眼楮,她深深被迷著了,他的眼楮把她的魂也已經勾走,「真的喜歡你,你的這雙眼楮已經把我俘虜了。你知道,可人爹爹的眼楮很澄澈,冷人爹爹的眼楮很深邃,雅人的爹爹的眼楮很燦爛,美人爹爹的眼楮很妖艷,而郁人爹爹的……」
回憶到殷玉茗那雙帶著憂郁的眼楮,顏惜的心每回都被針扎的疼,讓她的心止不住流淚。
「他們真幸運有你這樣的「女兒」,我很羨慕。」孤獨夜羨慕道,完全沒有看到顏惜的眼眸里的黯然,那種正在噬吞她心靈的傷。看看夜色,又說,「吃完睡覺,迷途的羔羊,等你想到去哪時,再與我分開吧。」
顏惜沒有作聲,其實她已經知道她要去哪了。
「如果我是顏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