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我出來。」顏惜話沒說完,孤獨夜對著對面的漆黑樹林冷喝一聲。顏惜一愣,本能地把視線挪過去,熟悉的香味讓她知道隱藏在樹木後面的人是誰。趕忙模模自己的懷,想尋找來人第一次送給她的東西。
初亦簫,他怎麼會在這里?
他是冷血的,見誰都殺,對她愛之入骨,他是否會把孤獨夜給解決掉?
兩個男人,誰的武功更高?誰是最後帶走她?
顏惜尋找玉佩之際,初亦簫冰冷的面孔出現在孤獨夜的視野中,他站起身,傲視初亦簫,對方的冷再能殺人,他的毅力也能殺人。
兩個冰力十足的男人視線踫到了一起。
「不,那個……」顏惜慌張地站起身,以為初亦簫會毫不猶豫瞬間拔出他的寶劍,于是快速跑到他身邊,「我不管你是絕情魔鬼,還是冷到無可救藥,我只希望你們不要打起來。否則……」掏出玉佩,亮在初亦簫面前,「你若是和他打起來,我把玉佩給毀了。」
顏惜眼里的堅定讓初亦簫的心在滴血,他的嘴唇有點顫抖,手緊握住劍,一雙因她的話而滲滿血絲的魔瞳,欲要破血管流出血淚。揪緊孤獨夜,他壓抑的感情就要迸發。
「你說過,我是讓你唯一有心跳的女子,那麼,你應該要听我的話,不是麼?」初亦簫的眼楮滲滿血絲,讓顏惜的心開始狠狠地揪疼,他莫不是對孤獨夜產生敵意,也不會握緊劍的手顫動個不停,「你說過為了找到我,就算挖地百尺也願意的,不是麼?不要和他打,你的冷,不是已經被我感化了嗎?」。
「野丫頭,別理他。」孤獨夜奮力把顏惜拉過置身于自己身後,眼神狠辣地看著初亦簫,這位魔幻林的魔君,江湖最冷最無情的男人。
「女人,你給我過來。」對著顏惜,初亦簫暴喝道,寶劍被他快速拔出來指著孤獨夜,「你不過來,我殺了他。」
「來啊!」孤獨夜也快速地挪出自己的寶劍指著初亦簫。
「不……」
顏惜掙月兌孤獨夜的手,位在兩人中間,讓兩人的劍對準自己,眼淚已經 出了她的眼楮,慘兮兮地看著兩個武功都非常高的男人,她不希望他們都帶著傷痕累累躺在篝火邊讓她去添他們的傷口。
「你們兩個要動手,等我離開後再動。」
哽咽的話音揪疼了兩人的心。
鋒利的寶劍,在月色中泛出點滴星光,讓顏惜的視線朦朧,也讓她的心委屈到極點。蹲,抱起雙腿埋頭哭。沒有聲音的哭,蹲在地上的瘦弱身子,狠狠地刺痛初亦簫和孤獨夜的心,都齊齊地放下劍,對方都互視一眼,然後齊齊地看著顏惜。
因為愛她,所以要搶到她,因為愛她,才不希望她傷心,不是麼?
初亦簫是出了名的無情魔君,孤獨夜對他的為人早有耳聞,以為顏惜會是他的下一個劍下亡女,所以非常戒備。
孤獨夜是出了名的風流男子,初亦簫也是憑著記憶認出孤獨夜是常年膩在花粉堆里的墮落男人,以為顏惜會成為他手中的下一位要摧殘的女子,所以也無論如何要把顏惜奪回來。
兩個人心思不同,卻始終圍繞顏惜的安全著想。
看到顏惜蹲在地上哭,莫不是認為自己是紅顏禍水,害她心愛的男人互相殘殺而傷心。
她怎麼就那麼正義呢?
「丫頭,我們不打了,你不要夾在我們的劍中抹淚了。央」孤獨夜柔聲說,蹲子輕拍顏惜的肩膀,「你的傷,已經嚇到我們了,知道嗎?」。
「我知道我的行為讓你惱火了,恨我也好,求你不要悶傷自己。」初亦簫也跟著蹲下,手放在顏惜的肩膀哽咽地說,「我找你很久了,你知道嗎?真的就差挖地這條途徑了。」
顏惜沒有應聲,傳來輕微的抽泣聲讓兩人都沒有辦法討好她。
他們又怎麼知曉顏惜為何而哭。
她在悲傷自己的遭遇,她在惶恐自己的選擇。如果他們打起來,必定見血,說不準也會見到封喉的壯舉。不,她不希望,她的心很痛,很痛。她現在就像妖姬、狐狸精、妲己,她不是正義的化身,而是魔鬼的化身,她感覺到她就是紅顏禍水,專門為禍帝州的人,這是她悲痛的感覺。
她不要當禍水,她不想讓她心愛之人互相殘殺,更不希望他們為了她而展開斗爭。以前她總認為他們為了奪到她而希望他們決斗,但是,現在她深刻地明白,他們的下場,都是她造成,這樣和妖孽有和區別。
「嗚嗚……」終于,顏惜還是放聲大哭起來。
她不要,再也不要那麼任性了。什麼心狠手辣看待世間強者決斗,她不是冷女皇,她也是有血有肉的,她也有愛,她怎麼可以冷眼對待他們呢?
絕對不可以。
「哭完了麼?」孤獨夜輕聲問,然後手伸到顏惜的的臉頰抹去淚,「就這樣認為我們會互相殘殺?」
「難道不是嗎?」。顏惜抱怨道,看向初亦簫,仍是埋怨︰「初亦簫,你混賬,就知道拿你那嗜血的魔瞳來嚇我,我細胞不多,經不起你的考驗。我混賬了我,怎麼攤上你們這樣的冷血動物。」
初亦簫板著的面孔有點漲紅,「正因為我們是冷血動物,才需要你來感化。」
「準你們冷血,不準我冷血呀?」顏惜滿臉挑釁道,「對了,我臉都哭花了,哪里有水,我去洗臉。」
「那邊。」孤獨夜指著不遠處的角落說,「夜黑,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要,你們在這里打架吧,死了也不關我的事,最好都一劍封喉,哼!。」顏惜沒好氣道,說完負氣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