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爺爺贊美!」顏惜回以微笑,「對了,老爺爺,你們這是要去哪呢?」
「去南相國都城,那有一場賽事需要我家主人去參加。」老頭如實說,「小姑娘你呢?也是要去南相國的吧?別忘了提醒,否則錯了方向老頭就無法送姑娘回去了。」
「沒事!」正當顏惜還想問時,「啊——」
馬車一歪,被力量反彈,把顏惜彈到了車內。老頭見狀,立即把車趕到平坦處。
顏惜原以為會撞到什麼銅牆鐵壁,結果發現自己枕在人家的腿上,而且頭還貼在人家的胸膛,當下一驚,忙坐起身退到一邊。膽怯地抬起頭,睨了眼車內的主人,原以為是哪位老爺爺級別的老頭,結果——
也太帥了吧?
目睹著眼前的程子然,顏惜的一顆心又開始撲通撲通地跳。
「那個……sorry啦!」
程子然眉頭一厥,銳利的眼眸打量著顏惜。原本寒得如冰的僵硬面孔因見到顏惜的那一刻,有了變化。
不知道為何,面對她,他不忍心扳起冷面孔。
「你說什麼?」程子然並曉得顏惜所說的話是出于道歉。
「呃……也沒什麼!「干笑幾下,顏惜未免撲通跳的心被看穿,眼楮到處亂瞄,無話可打破沉默的氣氛是最讓她尷尬的場面。
「這車……漂亮哦!」實在受不了,顏惜干脆四處找話,豈料人家小帥鳥都不鳥她,只能埋頭沮喪了,希望這尷尬的氣氛快點過去,也希望馬車現在就停在了都城一角。
正當顏惜無聊到發困時,程子然拿出一本詩集瞧,把她的視線吸引了進去。
「咦?公子喜歡念詩啊?」
「不是!」程子然淡淡道,陰沉的嗓音是有點令听者感到恐懼,但是顏惜反而沉浸在了其中。
「喔!」不打算當八婆,顏惜趕緊住嘴。
馬車又趕過了一段路,這時,顏惜實在是困得眼皮都睜不起來了。但是,馬車內的帥哥卻成了她打盹的阻礙,為了不留下睡覺時流口水的形象,她只能醒著,不能睡。看到馬車里一角放著一個竹笛,雙瞳一亮,馬上拿過來。
「哇塞,是笛子耶,是你的嗎?」。顏惜看著程子然的眼楮問。
他的眼神太復雜了,她讀出了歲月的痕跡,他的人生是不是太善變了?怎麼那麼復雜呢?
「是!」還是很低沉的聲音,程子然本來很介意別人動他的東西,但是他也不曉得怎麼在眼前的女子面前他就不再介意了。
她會吹笛子嗎?怎麼她看到笛子那麼興奮?
程子然很想知道。
不管是不是程子然的笛子,顏惜為了去疲,馬上把笛子湊到唇邊,吹了起來,悠揚流暢又帶點傷郁的笛聲傳出,繚繞在馬車的附近,車外的老頭一听便知是顏惜在吹笛子,而不是自己的主人,自己主人是不會有這樣的心態的。
笛聲中,帶著對紅塵的眷戀,帶著歲月流逝的傷,卻又帶著美好的憧憬與樂觀的心態。
手指在笛孔上緩慢輕快地便,顏惜的呼吸一會均勻,一會急促,洋溢著她真實的情感。程子然已經由先前的咸淡轉變到陶醉的聆听,他已經深深地領會到笛聲中的那種境界,那也是他最眷戀的紅塵。
風過,撩起車簾,簾外青山綠水都享受到笛聲的滋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顏惜因呼吸趕不上而停止吹笛。說實在的,她這還是第一次吹這麼久了,累卻帶著幸福與滿足。
人生若是天天如此,該多好啊!
活著現代都市的人,他們每天在喧囂的城市某角落奔波,誰願拋開一切享受這樣的每天呢?
把笛子重新放回原位置,顏惜朝程子然笑了笑。
「打攪你了!」
「沒關系!」此刻,程子然的聲音不再陰沉漠然,而是帶著興奮,「姑娘的笛聲如此好听,在下到現在還意猶未盡,若能當起姑娘的知音,此生亦無憾了。」
顏惜輕笑,「公子言重了!」
程子然也只是淡淡一笑,怕自己多話令顏惜感到他不誠,于是不再說什麼,又捧起詩集瞧。
顏惜定定地看著他,像是在挑選對象一樣的眼神痴迷不已。
「公子,你怎麼不說話了?」
程子然一怔,呆呆地看著她。怎麼這麼與眾不同的姑娘,他還以為她不多話他才——
「沒有,只是不想打擾姑娘的出神而已。」
「呵呵!」程子然的話句句在理,令顏惜無法不認可,「哪有,只是悶得慌,見公子在看書,所以就不多話。公子,你是出生于書香門梯的嗎?你好愛看書哦!」
「不是!」程子然淡淡道,「我不是書香門梯出來的書生。」
他只是武林中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而已,為了救出同伙,他不得不扔掉常年不離手的寒劍捧起了書本。
利軒、初亦簫,他和他們兩個,是從小結拜的好兄弟、好哥們,卻不料——
「那你為何看書?」顏惜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