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女劍聖 第十九章 絕音

作者 ︰ 沙漠雪蓮90

難曉帶楚羈在附近飯店吃了點東西,就牽著楚羈的手上路了。難曉對這兒本不怎麼熟悉,在楚羈的幫助下,才得以迅速地找到那個古玩店。

這個古玩店有個很有趣的名字,叫「緣聚」。想必這兒的老板也是一惜緣之人,有錢買寶並不難,難的是是否與寶有緣。

進得店內,方覺別有洞天在店內有三窄小門分別通往三個不同的藏寶之地。第一扇門題字為︰「有財者進」——有錢之人方可入內。看到這,一般人想必要說這位老板也是一勢力之徒。但難曉卻並不這樣想。這間門背後寶貝的價值可想而知,但既然沾上「錢」一字,不免有暗諷有些有錢人附庸風雅之意。

真正的神物都是清高、烈性的,是不會被凡物所褻瀆的。

第二扇門題字「有緣者進」,則不分身份地位、財富家室,只要被視為寶物的有緣人皆可得進。如果老板一時興起,將寶貝就這樣送給你了也不一定。

那千古名琴是否就在這扇門背後?

第三扇門題字「有靈者進」。這就奇怪了,「靈」該當何解?在這扇門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寶貝需要「有靈」之人方可得進?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有靈」之人?

不知怎麼,難曉就是覺得那把名琴應該就在這扇門之後——

難曉走到那扇門前,輕輕叩響了那扇門。不一會就有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應聲而開,從門後探出身子來。看到一位漂亮的姑娘靜站門前,便上來問候道︰「這位姑娘,請問你是‘有靈’之人嗎?」。意思就是說︰你應該看見了門上的題字,如果不是就不應該這樣貿然敲門。

難曉抿唇道︰「是不是,試過之後才知道,不是嗎?」。語言中充滿著自信,仿佛她就是「有靈」之人似的。難曉知道,如果不這樣,她可能連名琴的面都看不到一眼。

那人听到這里,豁然抬頭,詫異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越往下看去,越感到心驚那位女子素衣淨面,她只是靜靜站在那里,渾身就透露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出塵之氣。仿若山中清修的仙子,又似若天山之巔不惹塵埃的雪蓮花——

老板眼楮越來越亮,他覺得他一直等待的「有靈」之人終于被他等到了如果說眼前這位姑娘都不是他要等待的人,那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樣的人會比眼前這位女子更有靈氣。

老板的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他急急上前一步,深深作了一揖「敢問姑娘高姓大名?」也許是因為他是開古玩店的,所以待人接物也透露著一股古人的習氣。難曉並不覺得奇怪,當下就抱拳一禮「難曉」。

老板眼楮更亮了

「姑娘可知道這扇門背後有著什麼樣的寶貝嗎?」。老板又問道。他相信這位姑娘一定知道,而且還是有備而來。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扇門背後應該放著一把名琴吧。」也只有那樣的名琴,堪稱一個「靈」字。老板滿意的點頭,看來這位姑娘的確是為琴而來。

「但願那千年孤寂之琴今日能覓得佳主——」老板在心里誠心期盼。

「姑娘既是愛琴之人,不知是否善琴?」老板雖問得客氣,但也是在告訴她,只有拿出一點絕活,才有資格走進那扇門。

「不知老板可借琴一奏?」難曉也不推搪,不露出一手真功夫就拿走人家的寶貝,的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老板會意,命人奉琴。他則靜坐一旁,端著茶盞恭听此女之音。

難曉端坐琴前,輕調琴音,略微沉吟之後,一曲行雲流水的琴音漸漸飄蕩在「緣聚」齋內。

…………

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泣如訴如悲啼嘆的是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韻依依一聲聲如頌如歌如贊禮贊的是將軍拔劍南天起我願做長風繞戰旗一聲聲如頌如歌如贊禮贊的是將軍拔劍南天起我願做長風繞戰旗

…………

琴音初歇,難曉緩緩抬頭。見那老板已是一副失魂模樣,手中一碗茶早已灑落,溫熱的茶水灑在大腿之上,他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曉見他久久沒有回神,不由輕咳一聲,方才驚醒了那已入痴狂狀態的「緣聚」齋老板。

老板急忙放下茶盞,快走到難曉面前,深鞠了一躬道︰「姑娘真乃神人也吾今日何等之幸,竟可得聞仙音,縱是死亦可無憾已」那老板又對著難曉重重行了一禮。

難曉立馬將他扶起,微笑著說道︰「老板太過獎了,難曉不敢當。」

「哎——要是你都不敢當,還有誰敢當?《高山流水》初志在乎高山,言仁者樂山之意。後志在乎流水,言智者樂水之意。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紀,就能將曲中那種山的雄渾、肅穆、深沉、高潔的神韻表現得如此淋灕盡致,確屬難得。而更讓人欽佩的是姑娘你看似一個弱女子,全曲卻氣勢恢宏、意境深邃,而又不失一股秀麗柔美。姑娘的琴藝真可謂出神入化、凡世中的仙音啊」激動中的老板忘形地贊美著這位仙人般的女子。

而楚羈呢,從進門後他就沒說過一句話,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一個地方。有她的地方,就是他心的方向——

難曉沒說話,她的確不知該如何回應這位老板熱烈地贊美。在她看來,她琴彈得是不錯,但卻說不上是「仙音」。她的水平,她心里很清楚。

只是難曉沒有想到一點︰「緣聚」齋老板並不完全是被她琴聲所懾,而是她身上散發出的無形的強大的氣場深深震懾住了他他這輩子閱人無數,但絕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一個人——一個讓人由心到骨子里都心悅誠服的人

難曉就是這樣的人。

在一個快餐式的文化社會里,人們越來越浮躁,越來越急功近利。很少有一個年輕人能真正地沉澱自己,讓自己淡然面對生活、面對未來

而她,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卻有著一副七十歲的隱者情懷。一副嬌弱的身軀、一顆堅定地心,竟將她鑄成一座寵辱優渥、風吹不動、雷打不倒的——豐碑

而這,難道不讓人敬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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