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節混亂的狀況
「不是?」左帥的回答令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除了白月。她依舊扶著左帥的手,臉色卻有些微微發白,斜著低了低頭沒有說話,輕輕咬了下嘴唇。
「不是姐姐……是什麼?」總是不懂讀取周圍氣氛的阿杰,問出了我們的所有人的疑問。
已經是下午了陽光所能照到的地方逐漸的轉移,病房內變得有些暗。我看不清左帥表情的微妙變化……只能看到他的手比剛才握的更緊了些。
這本不是我們來到這里的目的,有些東西……或許不需要探究的更深,我們確認白月沒事,左帥只是在照顧她就足夠了……
這樣,我們應該走了。
可我沒來得及去道別,安小小已經抹了眼淚跑到了白月面前。由于坐在輪椅上,白月只能微微仰頭看著她……我想,如果白月站起來一定是亭亭玉立的吧。
「姐姐,你沒事就好。」小小沖上去要牽住白月的手,一般來說白月總要象征性的伸手,可她松開手卻被左帥握了回來……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安小小卻也不在意重新又握住白月另一只手一句接一句的說著對不起。
一個人拉著一只手,這詭異的畫面彌漫著暗暗的火藥味……左帥冷眼看著小小一言不發,眉頭卻已經先皺了起來。白月笑容看起來有些勉強……我猶豫著是不是該上前去阻止一下,夢音倒先走上前去,拉回了小小,禮貌的問好︰「白月姐姐好,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叫林夢音,是左帥的同班同學。」
禮貌性的問候緩解了氣氛,夢音適時的拉開了小小……我長舒了一口氣,夢音總是這麼善解人意,適當的用自己的方式去緩解這一切。
可安小小並不領情,看到白月就如同刺激到她最敏感的神經……盡管她知道這樣糾纏左帥會很生氣,可仍舊不能自己的去一次次的想要靠近白月……
「夢音你拉著我做什麼,我跟白月姐姐說話呢。」小小一邊說著,一邊甩開夢音的手。
「白月姐姐,今天左帥沒來上課老師好擔心的……你沒事,他怎麼還呆在這里?不上課多影響啊,都高三了呢……」小小平時雖然很活波,但還算是個可愛的女生,可現在的她滔滔不絕的說著,話里不斷的透出了指責……不單是白月,就連我也恨不得讓小小滾出這里冷靜一下……她不明白嗎?那是有關左帥的事情,她……只是個陌生人。
結束小小說話時間的……是左帥的一巴掌……事情的發生雖然在我的意料內,卻發生在我阻止之前……
看著小小哭著想說什麼的時候,左帥不耐煩的吼了句滾……隨後小小哭著跑了出去,阿杰跟在身後……夢音遲疑著要不要跟去時,我點了點頭示意她也一起去。
一向活波可愛的小小踫到白月的時候就變得竭斯底里,而一向冷靜沉穩的左帥對著白月的事就反應異常……
我不怕左帥和白月之間的年齡差距,是不是生活在一個屋檐下。我唯一的擔心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一致。
「小帥,抱歉。「白月的歉意寫滿眼中,左帥似乎踫到白月就會溫柔起來。安小小就完全像是一個突然闖進家里的外人一般……他擔心的只是身邊這個人有沒有被傷害
「左帥,我……可以單獨和白月聊一聊嗎?」。左帥的表情明顯是不願意的,白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左帥笑了笑說︰「這可不是我的病房,我們回病房的路上說吧。小帥你跟在後面這樣就不算我和他獨處了吧。」白月的話,左帥沒有可反駁的余地……何況,我是他的朋友,雖然不情願可他還是讓我推著白月,自己則不遠不近的跟在我們身後。
「想問什麼呢?羅飛?」白月笑著問我,從剛才的騷動中她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
「你的心髒不太好呢。」我慢慢的推著她走在長廊,這樣美好的女孩子卻因為身體虛弱只能坐在輪椅上……這點很讓人難過。
「天生的,原本我不那麼在意自己。可是現在我很害怕死去。」她說著抬手捂住心口,聲音緩緩的听不到一絲的波動。
「為什麼在意了?」
「因為被在意了吧。你真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呢。」白月抬手理了理頭發,抬頭看的我心虛。
「你呢……左帥對你而言是什麼人?」避開她的目光,我慢慢的推著她裝作輕松的樣子。
白月沒有追究,目光轉向前方……︰「我第一次見到小帥的時候,他才5歲,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卻對家人的分離有了巨大的陰影,差點自閉。初見的時候,我拿出糖果給他,可他的眼光木然什麼都看不見……我害怕的以為他已經死掉了,哭著去喊媽**時候,才看見他眼中有了那麼一點光彩。」
「那左帥很幸運,有你做他的姐姐。」我笑了笑,白月卻搖了搖頭。
「當時,他問我……媽媽回來了嗎?可我那個時候才十歲,看到一個木呆呆的人突然問我話,還要走過來的時候,我著急的說了句……那不是你的媽媽。」
我沒有說話,也看不到我的表情,可相對之前……她的聲音微微含著顫抖。
「當時他的失望的眼神……令我後悔至今。再加上當時媽媽她听見聲音進來就被我撲上去……我撒嬌任性的哭著,在一個失去母親差點自閉的小孩面前……這是我一生的夢魘。所以,無論小帥喜歡什麼要什麼……甚至不想要我都會買給他。用自己的零用錢,一點一點把我喜歡的送給他……直到有一天看到他拿著剪刀在把我送他的女圭女圭一個一個剪壞。那是我心愛的東西呀……他這麼做,就算是生病的孩子我也忍不住了。」
「你打了他嗎?」。
「嗯,狠狠的一巴掌呢。」白月笑著,似乎沉浸在回憶中說著一件美好的事情,我緩緩的推著她走入庭院中,身後的左帥仍舊不遠不近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