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節往事
「打了一巴掌後，左帥就清醒了嗎？」。想著平常的狗血劇情，我笑著問。
白月微微的搖了搖頭，淡淡笑著︰「才沒有，炸毛又別扭的時候打一巴掌只會火上澆油，所以他狠狠的回擊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令我微微的差異，誒了一聲後。馬上就听到左帥跟上來探頭詢問︰「怎麼了？」
緊張過頭了吧……我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白月倒著抬頭微微撅嘴︰「小帥，說話要算數哦。」
「啊，我我只是……」左帥慌亂的辯解著，白月盯著他，盯著他……盯著左帥不得已又退到原本的距離。
「從沒見過這樣的左帥啊。」無奈的感慨著，白月倒吃了一驚︰「那小帥平時是怎麼樣的？」
我笑了笑︰「說到他狠狠的回擊了。」
「哦……」白月不得不繼續︰「狠狠的回擊了呢，朝著我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她慢慢說著，撩起了胳膊上的病服，抬起小臂給我看。
白如藕段的小臂上，留有一小塊淡粉色的痕跡，現在看來很淺……可這麼多年都沒有愈合，足以想想當時的傷口有多深。
「小帥的牙齒很整齊吧。」白月的口吻不是責備，甚至帶著一絲炫耀……炫耀左帥從小到大都整齊潔白的牙齒……這樣樂觀的女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不會相信天生患有心髒病的女生會這麼包容大度還樂觀。
「真的很整齊。」我附和著，卻喜歡上和白月說話的感覺。很舒服親切就像是鄰家的姐姐一般。
「當時是暑假，家人都不在。他死死的咬著我的胳膊不放……就跟你要給一只流浪貓喂食，可他的懦弱和恐懼令它開口咬你或者給你一爪子。」白月微微低頭撫模著傷口，長發就從肩膀劃過去，潔白的脖頸清晰可見。
「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沒有掙月兌他，也沒有因為他咬我而生氣的打他。我看著小小的他死死的咬著我的胳膊……開始很疼很疼，可後來麻木了，心卻疼了起來……哦~本來只是單純的心疼小帥，可後來……一個不小心心髒病就發作了。」
我覺得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很囧……白月究竟是在想什麼呢？怎麼性格出入這麼大……本來還很嚴肅的話題馬上被她說的……像是一出鬧劇一般。
「哎，我當時覺得難過。因為我覺得自己不該打他，他還那麼小就失去了母親……我卻因此而責備他……但當時我都想不明白，就是留著眼淚讓他咬著，知道手腕滲出紅色我也沒有讓他停下來……我心疼他，想保護他。但當時我卻很沒出息的昏過去了……」白月的語氣中透著深深的惋惜，我想她一定覺得如果當時她能再多做些什麼該多好。
「然後左帥嚇壞了吧。」我慢慢推著她，盡量的慢這樣……我就能知道更多。
「是不是嚇壞了……我不清楚，但我睜開眼的時候小帥就坐在我身邊，一看見我醒過來立馬就哭了。後來，我听媽媽說，小帥在我醒來之前一直忍耐著不哭不鬧，守在我的床邊……倒是醒了之後沒出息的哭起來了。我還記得，那是我和媽媽到了左爸爸的家里後，小帥第一次開口喊我姐姐。」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或許是旁觀者總是格外看的清楚……左帥在失去母親後得到了白月這個姐姐……從某方面來說，白月是左帥絕對不能失去的人……
「可……小帥從上了初中後就不再喊我姐姐了。」白月靜靜說著，聲音里透著難過。
「小帥初中的時候，我正好是高三。因為身體的原因，雖然是高三也比其他人過的輕松一點。可有一次，同班的男同學順路和我一起回家的時候，小帥來接我。因為身體不好，他幫我背著書包，臨到家的時候才還給我……說了再見回過頭就看見小帥一臉生氣的樣子……。」
白月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看來那次的回憶並不美好……我卻沒法打斷這話題，只能繼續靜靜听著。
「朝夕相處了那麼久……我頭一次見到小帥那麼生氣的模樣。那天的天氣有些陰，小帥怕下雨拿著雨傘。可他當時那麼生氣，使勁的將雨傘丟在地上，一言不發的走著。我茫然不知道為什麼……只好跟上他，可那時我才發現……小帥已經長大了，他的個頭長高了，才13歲就和我一樣高……跟著他走，我覺得很吃力。停下來又怕跟丟了他……就這麼一路走到家，我才忍不住開口讓他休息一會……。」
「那麼莫名的發脾氣，你也不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呢，如果什麼事情都生氣……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十歲之前我還覺得生病死掉也沒什麼，可那次醒來看見小帥哇的一聲哭出來後。我就下定決心，要好好的活下去。為了愛我的人。」白月的外柔內剛讓我驚訝，這樣的女生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讓人不禁覺得有些耀眼。
「後來呢？」我慢慢的問。
「後來，要到家之前，他一臉沮喪的轉過身抱住我。對我說……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的弟弟，我喜歡你白月，我不允許任何人比我更親近你。」白月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從她的語氣中听得出她並不排斥，但也並不開心。
「那麼你呢？」如果在當時的年紀，我想我會失聲笑出來……嘲笑這幼稚的感情，可現在我笑不出來，因為……我看到了白月……親眼看到了左帥又多麼緊張這個女生。
「我啊……當做是小孩子的傻話咯~」白月的語氣帶著異樣的愉快……
我想也大概是這樣，誰會把小孩子的話放在心上呢……更何況，女生大五歲，簡直是戀愛的禁忌……
「呵呵，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對不對？」白月仰頭給我一個狡黠的笑，我愣了一下……隨後也跟著笑了……
掙扎在生與死之間女生啊……真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