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開誰與同行 第三十三章 夜里那唯一的光亮

作者 ︰ 甄小蔓

黎劍明疲憊的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上通向那個叫家的樓梯.活著,似總有做不完的工作,趕不完的應酬。開門。家里一片漆黑,家里沒有女兒,這個家好似也沒有了一點的溫度。李霞看樣子還在哪里打著牌,也沒有回家。不想開燈,借著窗外的月色,走到女兒房間的陽台上的椅子上坐下。這兒好像還有女兒的味道,心里稍微有了一些溫度。今天的月色清涼如水,散在臉上似冰冰涼涼的,閉上眼,那寂寞,那如夢霾般的寂寞,那似生來就潛藏在靈魂深處的寂寞,緊緊的纏繞著他的心房,讓他似感覺不到呼吸。不由的睜開眼,看到窗台上的一個水杯,拿起水杯,一絲涼意從指尖傳到心髒,杯里的水映出窗外的那輪月亮,手輕晃動,蕩起陣陣漣旖。讓他想起她曾跟他說過︰「我願做你的水杯,每日親吻你的唇,讓你每日感受著我的溫度」。只是今天的這水杯為何如此的涼,如此的冷。

望向窗台,看到那盆蘭花,想起了女兒,想起黎朱蓉跟他講的今天在女兒校門口發生的一幕,他也听說了,想到女人被自已的母親在街上當眾出丑的模樣兒,心里就難受的慌。就像有一只夜蛾子在他心里撲騰著一樣,攪得他無所適從,還有點煩燥。

不由自主的把手伸進口袋,想掏煙,可發現里面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什麼時侯沒煙了的,好像不記得了。

沒有煙,黎劍明的心空更燥了,想起茶幾上還有煙。剛走出女兒的房門,走到客廳,一陣開門聲響起。李霞走了進來,打開了燈,燈亮,黎劍看著這個帶著一臉的倦容賭意未消的女人,他一點說話的興趣也沒有,今天還感覺到有點厭煩她。

換完鞋的李霞抬起頭,看到站在客廳中央似無視她的存在還一臉不耐煩的黎劍明,突然就生起氣來。

「黎劍明,你像個鬼一樣的,燈也不開,電視也不開的站在這里,想嚇死我,然後跟那個楊小茉私奔嗎?」。

「你李霞,你別太過份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這樣不講理,我們離婚吧。」黎劍明終于爆發了。這種生活不要也罷,要著,也只是一日延續著一日的痛苦罷了。

「黎劍明,結婚十七年了,我從你身上也沒有找到所謂的幸福,只是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我也四十歲了,沒什麼可以嚇得了我的了。你信不信你逼急了我,我會去把你的舊情人的花容月貌給撕碎了去。」李霞一副破罐破摔的語氣。氣得黎劍明只差沒吐血。

「你,有沒有一點素質和修養,有沒有一點點的內涵。你這模樣配做心洲的媽媽嗎?好好的孩子也會被你給逼瘋了的。」

「我教育孩子有錯嗎?你準你的女兒早戀?你被狐狸精迷得失去了方向了吧?」

黎劍明發現跟李霞已經沒法交流了,他絕望的看了看這個女人,拿起茶幾上的煙走進女兒的房間。不理還在發火撒潑的李霞,狠狠的關上了門。

輕輕的嘆口氣,躺在床上,沒心情開燈,按下打火機,點燃手上煙,猶似點燃了心頭的另一種希望,酸酸的澀澀的感覺從心里涌到眼角,不小心,似有眼淚涌出。不想承認這樣事實的存在,四十歲的男人了,哪里還有眼淚。眯著雙眼看著煙的那一頭,這忽明忽暗的光點,變成房間里的唯一光亮。讓他越發感覺到夜的清冷。本想就這麼算了,錯過了的緣份就讓他過去了。可是今夜這般淒苦的心境,讓他再次下定決心一定要去找楊小茉。一定要問個清楚,當初為什麼就這麼消失了,明天,明天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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