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見山上的明軍這麼說更是放了心,命令手下士兵快速進去查看,過了一會兒去查看的人出來了,報告明安說里面是個沒有出路的死谷,四周都是直立的山壁.里面長滿了草有好幾百匹馬在啃草,估計就是劉興祚那些人騎的馬 使用訪問本站。明安想了想向山頭上喊道︰「里面的馬都是我們的馬,如果你們告訴我騎馬的人到哪里去了,我就作主把馬送給你們,如果你們不肯說我們就要把馬沁。」
山頭上的明軍回答道︰「以前這馬是誰的我們管不著,但是現在這些馬都是我們的,因為騎馬的人在半個時辰前把馬送給了我們。因為他們把馬送給他們,所以我們已經把他們送走了,只要你們也把自己的馬相送,我們可以考慮讓你們去找他們。」
明安從明軍的話中听出是在戲弄自己,于是冷笑幾聲說︰「你們收留了女真人的叛徒自然有人來對付你們,我們現在就把馬沁了,大家後會有期。」
山上的明軍也不示弱地大聲叫道︰「誰要對付我們那是以後的事,不過你們要沁我們的馬要問問我們的大炮同不同意。」話音剛落緊接著不甚寬敞的山頭上立即就擺上了三門虎蹲炮。
炮雖不大也不多,不過漆黑的炮身加上幾支明亮的火把本身就有不小的威懾力。明安看了看陡峭的山壁知道暫時沒法攻上去,三門虎蹲炮對自己幾千人的傷害不可能有多大,最多砸死百十來人,但為了四百匹馬死傷上百人也沒有必要。他想到好漢不吃眼前虧,于是大方地說︰「我們蒙古人最愛結交朋友,既然你們喜歡這些馬就留給你們,就算大家相識一場你們看怎麼樣?」
山頭上的明軍說︰「如此甚好,你們慢走恕不遠送!」
卻說劉興祚逃到小山谷時,山頭上的明軍早已得到祖大壽關鍵時候接應劉興祚的命令,苦于當時選擇防守處時做得太絕,只給自己留了一條回去的路,其它路挖的挖鑿的鑿全部削成筆直的天路頭上的守軍想了想讓劉興祚把馬留下等機會再來沁,現在先用繩子吊些人到上面問情況,又吊下來幾個向導帶其他人從河里走繞過山頭讓後面的明軍接應上山梁,因此花了近半個時辰才全部上到山梁上,恰好被明安看見了。
劉興祚叫手下的人丟下馬徒步繞過山頭下河走,在河里走了好長一段路才上了一個緩坡進了條山縫。大凌河是條季節河,三月的大凌河里水不寬也不深完全可以在砂石上跋涉,就算偶然下水也沒關系,三月的河水雖然依然很冷但已經不刺骨。大家跟著向導從山縫中爬上山梁,歇了一陣又繞了一天多中途還歇了一晚後渡過小凌河才到了中前所□興祚等人走的是去年張靜安在蒙古人攻佔了兩河口時逃難走的路,他們的馬幾天後由明軍經過兩河口城帶回來。
在中前所劉興祚見到了遼東督軍袁可立,兩人雖然幾年前就有聯系但現在才真正相見,劉興祚見到袁可立後伏地大聲痛哭,袁可立親自扶他起來勸說道︰「劉將軍身在曹營心在漢,這兩天又長途跋涉吃盡了苦頭,你的忠義令人佩服,依本官看來不輸于當年千里走單騎的關雲長。皇上已經知道了你的事特任命你為薊州軍區副將,跟薊州總兵馬世龍一起協助本官在此地整頓軍隊,這些追隨你的部下各有賞賜。」
劉興祚含淚說道︰「末將誓死追隨大人,願效犬馬之勞!」
自從薊州軍區副將張靜安和渤海軍區的運河總兵趙率教被派到貴州後,天啟覺得應該同時在其它地方也建幾個培訓基地,經軍務院商討後決定不要鋪得太開,只在皮島和中前所建兩個就可以了。皮島位置特殊適合培訓合人才更適合封閉式訓練,去年紅山衛的五千人在毛文龍和侯恂的訓練下有了月兌胎換骨的轉變,現在已經拉到陝西去了,因為陝西守軍的實力太弱讓人看了感到觸目驚心。
中前所在山海關和寧遠城之間,這里相對比較封閉適合培訓軍隊,一旦大凌河沿線或者兩河口城受到攻擊可在第一時間去支援,對山海關外的喜峰口、古北口、東邊的寧遠關等幾大關鍵地方也可以成為其後援保證。加上遼西走廊一帶有兵有民也有山地樹木和良田海島,無論是後勤補給還是各種修房建路的訓練都能兼顧,最大的好處是可以讓周圍的守軍認清目前的形式,比較自身的條件作出最恰當的選擇。
且不說劉興祚如何協助袁可立在中前所整頓軍隊,只說三月初的一天,遼東巡撫袁崇煥接到了女真天聰汗皇太極派人送來的文書,書信中說了三件事,一是女真的叛將劉興祚得到了明軍的保護,這在雙方協議徒的情況下是不妥當的行為,明軍應該立即遣返劉興祚;二是明軍的據點已經修到離義州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對明朝方面跟女真人的邊界和徒協議都是個挑戰;三是多爾袞與範文程已經作好了下一輪談判的準備,但現在明軍所為使談判沒有了基礎。
袁可立現正在中前所做準備,準備把山東、山西、北直隸等地的衛所軍分批次拉到中前所來整頓分化,寧遠的一切事務暫時由袁崇煥代理。袁崇煥本是個進士出身的文人,最擅長的就是玩嘴皮子,見皇太極居然想在自己面前班門弄斧,一時技癢立即親自提筆寫信,將皇太極的無禮言辭作了批駁。
袁崇煥在書信中首先指出,劉興祚本是大明臣民以前受了蒙蔽為虎作倀,現在是翻然悔悟回歸故國不算叛離 對皇太極說的邊界一事,袁崇煥更是明確指出大明與女真的邊界在漠北,遼東以及遼東到漠北的廣大土地都是大明的奴兒干都司,現在屬于雙方的爭議區,寧遠、義州等地只是實際控制線不是邊界。至于說多爾袞和範文程他們要來進行下一輪談判他表示歡迎,但不知沒有基礎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指路面不平。
皇太極從小也是熟讀從明朝這邊傳過去的書籍,對批駁與反批駁有著濃厚的興趣,見了袁崇煥的回信後立即再次寫了一封書信,他在信中說劉興祚本一喪家之犬,既然明朝方面喜歡他就女真這邊可以大度不追究,假如能通關互市搞活經濟自己可以考慮把劉興祚的家小放還。在邊界一事上皇太極極為強硬,他說實際控制線就是邊界,女真雖然沒有建國,但雙方的關系不是上下級之間的關系而是特殊的國與國之間的關系,最後嘲笑了一下袁崇煥不通文。
袁崇煥見皇太極將互市與劉興祚家小的安危綁在一起,頓時感到很是為難。現在雖說跟女真人在談判,但假如自己私下同意互市肯定會被朝中大臣一頓大罵,如果自己拒絕皇太極的互市提議,肯定會傷了劉興祚的心,母親和妻兒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大家都知道,就算要做惡人拒絕皇太極也不能讓自己來做這個惡人。袁崇煥想了很久決定還是向北京說明情況比較好,于是立即把皇太極的書信呈給了軍務院。
軍務院只管軍事管不著政務,接到袁崇煥的書信後也不敢自己決斷只得把情況向天啟稟報,天啟听了後感到好笑,這放不放人是短期行為怎麼互市是長期行為,把兩者綁在一起只能說皇太極欠考慮,為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辦只能說袁崇煥和軍務院等人還是有書生氣。天啟當場指示立即答應皇太極互市的要求,要女真方面立即放人,至于說今後怎麼互市到時候再說罷了。
袁崇煥得到天啟的指示後立即回信給皇太極,表示皇恩浩蕩大明願意不計前嫌同意皇太極的互市要求,不過對皇太極的兩國論袁崇煥進行了深揭通批。袁崇煥從皇太極的爹努爾哈赤跟大明的關系說起,一直說到皇太極的爺爺塔克世、他爹的爺爺覺昌安都是大明的建州衛指揮使,以此說明現在的女真才是大明的反叛,根本就不是什麼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對皇太極說自己不通文的話袁崇煥更是來了勁,他向皇太極發出挑戰,寫文章、寫詩填詞隨便選看誰不通文。
兩人你來我往互相指責只是幌子,皇太極真正的目的是互市做生意,因為女真人現在已經把蒙古人搶得差不多了,再搶也不知道該搶誰,左看右看只得想辦法要跟明朝方面做生意,否則的話皇太極才不會同意放歸劉興祚的家小,信任之人當了叛徒誰都會痛恨的。明朝方面也有自己的底線,就是堅持原則的情況下也不去深層次刺激女真人,讓女真人跟蒙古人互相爭斗才符合大明的真正利益。
爭斗是暫時的,利益才是長久的,這在大明君臣之間以及前方將士和後方指揮參謀機構間都達成了共識。就在談爭斗和談利益的時候,劉宗周代表聖學院給天啟拿出了一個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