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以來,她常會問自己,如果時間能回到最初,她還會不會選擇走這一條路。
就像她過去常這麼問自己一樣。
她看了眼走在前方的戰士,他穿著黝黑的皮甲,背後那把大劍很是醒目的晃來晃去。戰士的注意力都放在隧道的深處,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一名短發女子倚在他身側,左手隔著褲子在他的胯間來回模索著,不時發出輕輕的笑聲。戰士也毫不避諱,似乎這一切都習以為常。
不過不同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過去的問題她逐漸不願再提起,而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卻越來越清晰。
除了走在前面的兩人,這個小隊還有一名盜賊和一名巡林客,看起來就像老式rpg游戲中常見的隊伍配置。他們跟在自己身後,看似在警惕後方可能發生的危險,但她知道,這兩人盯自己的次數遠比所謂的「偵查」要多得多。每當短發女勾引大劍男時,她就能听到後面傳來情不自禁的吞咽聲,同時盯向她的惡意也越發濃厚。她相信,比起這次任務的目標,他們更希望能立刻把自己按在地上剝光了狠狠干上一頓。
這群瘋子,她想,不只是他們,這里的人都是瘋子。
這個地方毫無理性可言,無論是貧民窟還是小鎮,每天因為口角而引起的殺戮像吃飯一樣平常,對窮人沒有同情,對弱者沒有幫助,對生命沒有敬意。這里就像垃圾堆,無處不在的惡行令她作嘔。
她明白反問只是過去二十多年生活方式的慣性。短短三個月,她就被迫進入了另一種生活,能做的並非融入,而是盡力逃月兌,特別是在她擁有那種力量之後。
想要離開這里,想要立刻離開。這個念頭日復一日,愈發清晰,以至于她一問自己,答案就會自動浮現出來︰如果時間能回到最初,我依然會這樣選擇。
前方傳來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其他人頓時緊張起來,暫時將注意力集中到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她輕輕抽出短劍,劍刃在火把下折射出淡淡光芒,透過這片光芒,她仿佛看到了灰狗的臉。
——殺死他們。
而另一個聲音也在耳邊低語,唯有殺戮方可解惑。
「如你所願,」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