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悠空換了一個家。可能跟悠空的衣裳有關,可能跟另外的事情有關,不管跟什麼悠空,那些事都不是悠空該關注的;因為那些事沒有任何人會來告訴悠空,那都不關悠空的事。
新的家里只有一個中年的爸爸,後來村里人說︰「那不行,沒有血緣關系的單身父親是不能收養女兒的。」哇,村子里搞了一個滴血認親儀式,悠空竟然跟家里的爸爸同血型。
家里的爸爸幾乎不怎麼管悠空的,悠空也很少去關注他的事。悠空大多時間就跟著姑姑,听她講故事。姑姑的故事很多的,從開始的神話故事,到後來的傳說故事,再到她家的每個成員的個人故事,最後就剩下她自己的故事。當姑姑將她成長故事都講完了,就剩下講她的愛情故事了。講得來了幾個男人,那幾個男人分別都是她愛情故事中的男主角;而且那來的男人,一個一個的站出來問她︰「還有沒有機會?」當然也有的男人對她說︰「遲了,來不及了。」姑姑的故事講得很動听,那些男人在那听著問呀︰「如果你當初像你講的那般好,我怎麼會走呢?」
日子就在那般寧靜中度過著,很多人也在那般寧靜中驚奇的發現姑姑的特長︰「講故事。」姑姑的故事講得特別的生動,她幾乎可以將死的講成活的;將消失的事物講成恢復原狀;將死了心的男人講成重新煥發生機;她甚至可以將毀滅講成生機。姑姑竟然是個神奇的女人。某天來了幾個男人,激動的邀請姑姑去講故事,說時代需要她,國家需要她,世界需要她。姑姑帶著還有些模不著頭腦的神情跟著那些說著需要她的人走了,去講別人讓她講的故事。
悠空感覺周圍的環境愈來愈美,愈來愈清新,一些從悠空身旁經過的人說︰「那都是你姑姑的功勞。」
沒有人會想到,環境變好竟然也是種罪過。姑姑給那兒帶來了好環境,當然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如何辦到的,但是同時卻給那兒帶來了災難。那兒闖進了各類暴徒,是好多個國家派去的。有的是去那里毀滅變好的環境;有的是去殺那里改善環境的人;有的是去抓改善環境的人。一瞬間,那兒原本美美的環境,被毀得支離破碎;那些毀壞環境的人甚至還泄憤般的殺了幾個過去制止的老人。那些在那里破壞的人說︰「你們這兒,只能壞,不能好,知不知道?」
那些過去殺人的凶手,殺人時像是充滿了恨,像是在泄憤。那人在那說︰「既然我是個假的,就不應該讓我去冒充;你們讓我冒充了,然後又來改善環境引人來發現我是個假冒嗎?」。
那些去抓人的女人,在那說︰「只要我抓住了那些人,未來,我想將哪里變美哪里就變美;如此一來,我想冒充誰,誰敢說我是假的?」
美好的環境竟然是個災難,姑姑帶著朦朧的眼神被送回村子的時候,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知道姑姑神奇的人,依然會雇姑姑去他們的家鄉,通過改變環境來提升人品。
一個地方的環境變美了,那個地方的女人會嫁到高枝;一個地方的環境變美了,那個地方的小伙會娶到美嬌娘。一個地方的環境變惡了,那個地方哪怕飛到高枝的女人,也會被打下地;一個地方的環境變惡了,那個地方娶到的美嬌娘,也會跑掉另覓如意郎君。
一些人就在通過改善環境,提升或者詆毀一個地方的人。是由人決定環境還是環境決定人呢?
再美的環境,也經不起人為的破壞甚至是化學方式的毀壞;再惡的環境,也可以被人為的包裝,哪怕挖它的底,底下是累累尸骨。
不知不覺中,生活開始走向虛假和虛偽。
姑姑依然忙碌著,但是姑姑倒是心安得很,因為在她看來,她是在做變美環境的美差;可不是像別人,用化學方式將一個地區的土質改變得幾十年都長不出草。
某天,一位夫人被趕回了農村。她是村子里的女人,在過去村子環境極美時入選成了貴婦。如今,村子環境徹底沒看頭,被遣返回村的。姑姑一听,驚訝的張著嘴巴問︰「還有這樣的事呀?環境美就可以覓高枝;環境差就會打下地?那是誰頂替了你呢?」當姑姑听到那個地區的一個人名時。更加吃驚的問︰「你們說的地名和人名沒搞錯吧?」原來,那個地名和人名,姑姑很熟。因為那個地區曾經請姑姑去美化過環境,那些請姑姑去的人對姑姑極其的尊敬,尊敬得姑姑甚至連費用都差一點免了,後來只收了點意思意思的意思費。
姑姑有些些像犯了錯般的不知所措了。她常常一個人在那里低語︰「我以為我做的都是好事,我以為我做的都是好事。」某天,姑姑從小凳子一躍而起說︰「那些人竟然騙到姑女乃女乃身上來了,不給她們點顏色,以為姑女乃女乃好欺負。」
姑姑拉著悠空,去了那個地區。然後教著悠空做一些事,悠空按照她說的那般做了。不久,只見那個地區打雷閃電,狂風暴雨,飛沙走石。姑姑拉著悠空悄悄的返回。後來,那個地區的人不管如何來請姑姑,她都不動。姑姑對那些人說︰「這是我的家鄉,你們也看到了,它的環境就這個樣。我如果真那麼神奇,怎麼不改變一下我自己家鄉,讓它變美呢?」
姑姑後來再也不做那改變環境的事了,當然她原本也不會,了不得就是一個會講故事的女人。只不過那些能夠改變環境的人,在姑姑面前做那麼多,姑姑看多了後,依葫蘆化瓢罷了。姑姑後來為了不再跟那些人和事接觸,假裝弄啞了自己。未來,不管怎樣的人來,已經啞掉的姑姑自然什麼也辦不了啦。
姑姑偶爾會對悠空說︰「世界大得很,什麼人都有。」世界大得很,對于普通人而言,能怎麼過就只能怎麼過了。
後來,村子里一些人像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開始分人群的生活。可能就像姑姑說的,世界大得很,什麼樣的人都有;如果各式各樣的人生活在一起,遇著了那些什麼事都干得出的人,後果不是很可怕?
悠空又被換了一個家,姑姑說悠空家的那個爸爸呀早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悠空又被安排跟一位爸爸一起生活,那位爸爸跟悠空一般,啥特長都沒有。悠空覺得這般的生活挺好的,為什麼一定要有特長呢?可是那位爸爸偏不,他用盡辦法的想要弄個一技之長;為了弄個一技之長,他寧願去死。悠空一位女孩可能不能懂一個男人的心理,男人的心理有著家族榮譽,認為沒有一技之長活在村子里是沒有地位的事,男人的地位是否都需要有特殊能力?那位爸爸為了獲得一技之長,在苦尋無門後,他選擇了死;他活著弄不出特長,他想變鬼後擁有鬼的特長。
前面的爸爸後來真的如願做了鬼,而且還真的擁有了鬼的特長。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幸運,能夠想什麼就擁有什麼。
前面的爸爸走後,悠空家里又來了一位爸爸。這位爸爸是帶著有色眼楮看悠空的,因為悠空身上有些不太好的事;先後兩位爸爸,一位失蹤,一位死亡。
新爸爸來後,對悠空一直很堤防。後來終于要離開村子了,像是松了口氣般的走了;他的行為,讓人誤以為悠空是個恐怖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