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在我們面前緩緩停下,張志峰下車來到我的車窗外,「回去吧,她肯定不是走這條路。」
我們倆也點點頭,並把我們剛才的想法告訴了他,大家的想法相當的一致。
目前情況來看,她沒有回城,沒有走大路去小鎮,一個女孩子不可能在荒山野嶺生活的,這麼冷的天也不可能在山林中露宿,仔細一琢磨下來就不難發現,她一定有一個住處,而且很有可能有人在照顧著她。
想到了這點,張志峰立刻打電話回局里去調查金依彤親戚朋友們的情況,可是得出的答案卻令我們失望,她在這里有幾個叔伯,但是跟他們早已經不怎麼來往。母親邊也有一些親戚,可是之前就去調查過了,沒有發生什麼可疑的地方,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金依彤和她的母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我也很沮喪,本來以為查到她的親戚就能夠順利的找出是哪一個人救濟了她,但是現在看來一切又得從零開始了。
我們只有將車子掉頭回去,大家的心情都挺煩悶的,一路上沒怎麼說話,遠遠的,教堂的白頂又出現在了我面前,就在這無心的一瞟中,我便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
淺淺的溪流中存有一些木質的橋墩,雖然上面的橋面不知所蹤,既然這個地方以前是一座小橋,那麼橋的另一頭一定會有一條道路。
前面的警車看到我們的車停下來之後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等那兩個警察下車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溪邊的亂石堆里,順著橋墩排列的方向望向對岸,果真,在雜草的掩護下當真還出現了一條窄窄的山路。
「看」我指著對岸的小路回頭大聲的叫了出來,「我懷疑她是從這條路跑的。」
張志峰下來看了看之後,指著溪邊幾個泥腳印對著我們說︰「跟剛才樓梯上的腳印有幾分相似,很有可能就是沿著這條小路跑的。」
大家仿佛看到了希望,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火焰。這個時候張志峰打電話通知了小組中的各位同事,我看著他這個慢吞吞的樣子,心急火燎。
月兌下鞋踩在冰冷的鵝卵石上,我準備大步踏向溪流之中,還沒等我邁出個步子,幾個大漢上來拉住了我,老煙更是一把奪下我手中的鞋子,看著我在空氣中凍得發紅的雙腳,大聲的罵了起來,「你不要命了?前幾天才凍得昏迷,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又想進醫院了?」
我承認我是沖動了一點,是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身體,那是因為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很棒,沒有這般嬌弱,可是我卻忽略了剛出院這個事實。
「即使要我再病一次,我也不想錯過這次機會,要不然下一次我和身邊的人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危險。」其實我的心里也很糾結,若這一系列的事只是沖著我一個人的話,或許還不會如此的氣憤,之前連累家中二老受驚,現在還連累龍涵受傷,每每想到這些,我的內心就很不平靜。
這件事情必須要做一個了斷,而了斷的第一個步驟就是要找到這個叫金依彤的女人
老煙月兌下自己的鞋襪塞在了我的手里,「拿著」
我被他這麼男子氣概的吼聲嚇了一跳,乖乖的給他提著鞋子,他走到我面前背對著我,微微弓子,「上來」
我于是就趴在了他的背上,他輕輕的喘了一下就站了起來,雙腳在只有接近零攝氏度的空氣中,毛細血管被這霧雨浸得發紫,他忍受著腳底下尖銳的碎石,身上還有我這麼一個重擔,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往溪流中踩過去。
這個位置的水位比較淺,最深的地方只是到小腿的位置,寬度大約有十米米左右的樣子,可是老煙卻走了很久,並不是因為溪流的原因,而是因為他背上背著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我雖然跟個死豬一樣趴在他的背上,可是心中卻已經是翻江倒海,這份恩情,我此生都會記在心里。
過了河,大家趕緊的穿上鞋襪,活動活動雙腳之後便開始上路了,我回頭望著老煙,「你的腳沒事吧,要是不舒服的話就休息一下。」
他將腳放在我面前晃了晃,「現在叫我參加百米賽跑都沒問題,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走吧,我走你後面以免你掉隊了。」
我一言不發,真不知道說什麼,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也很是頭疼,「得了,不要那麼感激的望著我,我不用你感謝……快走吧,你看,黑大頭已經走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黑大頭?還好張志峰沒有听到,要不然他會郁悶慘的。
我很快就追上了張志峰和另一個警員,名字我不記得了但是好像姓柯,張志峰一口一個小柯的叫,我們也跟著這麼喊,他倒也不介意,一路上大家一邊走著山路一邊吹牛,泥濘的山路行走中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無聊了。
開始他們還擔心我一個弱女子走不了那麼多的山路,特意放慢速度來遷就我,後來發現,其實我體力還是不錯的,于是大伙便加快了步子,沿著時不時出現的熟悉腳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