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人群中發現沒有那個調皮的女人的蹤影了。
「悅兒、悅兒,你在哪里?」範巒雄厚的男人聲在大街上回蕩著,他的臉色是那麼的著急、焦慮,眉頭扭成一團,心早如焚火燒一般。那粉紅色的衣裙在人群來來往往中尋找著她的倩影。
「 、 、 、 ,我是一只兔子。」悅兒豎起長長的爪子,在他的身後嗖地冒了出來。
她的臉戴著的是一只兔子的面具,手上做的是母夜叉嚇人的動作,調皮又張揚著小可愛。
「悅兒!」他的動作快得像閃電,一下子就擁過了她。那微蹙的唇角匿藏著無數的悲喜,就好像是失而復得的心頭之物。風中掠過他身上的桂花香味,甜甜的,滲入人心。也夾著一股擔心的燒灼味道,焦焦的,感動人心。
「不準你離開我!」
「我沒有,我去買了可愛的兔子面具。你看,它的耳朵長長的,可愛嗎?」。她取下面具,手指戳著那兔子的耳朵。
範巒真被這個女人要氣死,可看到她的眼楮無辜得可憐,他的氣就不知不覺的消了。
「喂!」
他的語調突然的向上提,嚇了她一大跳。她的瞳孔里恐慌的看著他,這個巒巒發起火來還真不是蓋的。
「我看是九尾狐的尾巴才對,和你一樣的狡猾。」他的嘴角掛出一絲得逞的笑意,帶著那微笑直徑的走了。
九尾狐?這個詞怎麼這麼耳熟?哪里听過?
「等等我,巒巒。」
「這麼可愛的兔子面具你戴戴看,求求你,戴一下就好了。」
「不戴我就不理你了。」她的小嘴翹得可以掛上幾斤豬肉了,在抗議巒巒。
在她的軟磨硬泡下,範巒戴上了那個幼稚的面具,可面具下的他是那麼的快樂,他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幸福過,陽光宛如她一樣伴著他的身邊,暖洋洋的。
一路上,當悅兒的身影在街上活躍著、狂奔著、大笑著,她的獨特散發出一種很與眾不同的美,無人能及。這個就是她深受殿下喜愛的原因吧,他終于懂了。
「賣鐲子、漂亮的鐲子、雲南玉鐲子、、、、、」小販在旁邊叫賣著。
「這位大爺,給你的娘子買一個玉鐲子吧,我們這里各色各樣的鐲子。」小販在介紹著。
她拉了拉巒巒的衣角,蹙緊嘴巴說道︰「娘子,給為夫選一個吧?」
誰叫他們在角色調換呢?她當然要好好整整這個娘子了。
範巒沒有出聲,他靠近了攤位。那漂亮的眼楮鎖定了一只翠綠色的玉鐲子,拿起來晶瑩發光。
「呦,夫人真是好眼光。大爺,這玉鐲子和夫人的膚色很搭配。就買下來吧。」
「好,娘子,給錢吧。」不顧小販異樣的眼光,她奪過玉鐲子就樂滋滋的走在前頭。
「娘子!」範巒的紅在那時尷尬,他的潤唇在劇烈的抽搐著。
「娘子,你怎麼這麼慢,是不是懷了我的孩子了?」她的這句話一出,街上無數光棍在傷心欲絕。
誰叫他這女生相實在是太好看了,那些色迷迷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麼眼光的,她一個嬌滴滴、貌似天仙的美女也沒有看見,那是狗光。
「你、、、、你、、、、你、、、、」範巒幾個流星大步,就氣急敗壞的上前指著她的鼻子支支吾吾,那張迷人的臉早已紅透半邊天了。
「一個姑娘家真不知羞恥。」
一張冷漠的俊臉又浮現起在她的腦里,一下子消逝得無影無蹤了。她想抓住,它總是不留情面的飛走了。
「巒巒,怎麼我常常會想起一張從沒有看見過的帥氣的臉,可我又不知道他是誰?」
範巒的步伐僵止了,彷如觸了萬伏電般。他的臉色變得復雜起來,那瞳孔驚惶而愧疚。
他看著她的眼楮,她也不解看著他。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她的溫度從他的手掌心里傳來。溫暖的,他倏地微笑自然的︰「那個就是你夫君,我。」
「真的是你嗎?我看不像。」
「就是我。」他的眼眸仿佛深深的把她整個人收納在眼里,含情脈脈、似是一個老公看望自己的老婆般。手里的動作卻拽得她的手微微發痛,有種誓必要她認為是他的感覺。
「是啦,快,我要去買東西。」她敷衍了他一句,就逛街起來。
「還買?你看看我的手里、脖子里全滿了。」範巒蹙眉的看著這個小女人和小販殺價時的開心表情,可憐的他不僅要當女人,還要搬著堆積如山的女人東西。
「太好了,這對珊瑚鞋子才半兩銀子,我太會殺價了。」她笑嘻嘻的再加多一對鞋子在他的懷里。
「還缺什麼呢?對了,衣服。」
她自言自語的跑到一件綢莊,在比劃著布匹的顏色。她看的都是灰色系列的,完全不像她平時穿開鮮艷的顏色。
範巒就在門口上等待著她,她忙上忙下的漲紅樣子很好看。她神神秘秘的和掌櫃竊竊私語了好久,才神秘咪咪笑的站在他的面前。
「巒巒,這件衣服怎麼樣?我讓他這麼裁縫的。」
手里那件衣服是灰色的,領子精心的繡著金絲線邊。領口獨特,一大截的翻了起來固定,上面滿滿的紅楓葉。腰間一條銀色的玉帶子匠心獨運,桂花一路飄到帶子結尾,它夾著點點的晨間露珠,如仙之物。帶子下面垂著小小的白色流蘇,這不愧是悅兒的設計,奇奇怪怪的,符合她的風格。
「還算可以吧。」
「什麼?我辛辛苦苦了半天,才換來這句話,給我把那句話換了。」她作了茶壺狀,像極了一個惡婦。
「很好。」他無可奈何的扯了扯唇角。
「這才對嘛,巒巒,你真可愛。」她眨了漂亮的眼楮,在他沒有預防的情況下,親了他一口。
「磅!」所有的東西都摔在地下,他的嘴繼續的微微顫抖驚慌著,那眼楮不可思議看著她。
「巒巒,我的腳!嗚嗚~~~」某女鬼哭狼叫起來,她的受傷的腳啊。
「都是你啦,害我挑選的陶瓷、碗碟、泥人都沒有了,只有這對鞋子跟你這幾件臭衣服。」她伏在他的背上喃喃自語了半盞茶時間。
他沒有說話,他默默的背著她。她的心里像個孩子般善良、可愛、愛耍小脾氣、愛古怪、、、、、、、、他今天過得很幸福,起初他以為自己是把她當做紅薔的替身,可完全是不這樣的。她的一切、一切,在他的心里深深的留下烙印,有了她,他覺得很幸福,幸福得讓他頭暈炫目。
「對不起,殿下。你的幸福我在竊取著,對于愛,我的愛也不比你差。悅兒,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女子。我會好好的讓她過得更幸福,更快樂!」他默默在心里念完了這句話,心里的負罪感減少了很多。
「傻丫頭,這樣的事很平常的,用不著這種佩服的表情。」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刮著她的鼻子。
「修長的手指。」她心里喃著,一對很干淨、有力、透著什麼什麼香味也好像常常會抱住了她的腰。
越想,心里就越痛得厲害,彷若滴血。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什麼在困擾著她?到底是誰?
她發瘋的搖頭,那個藍色、玄色的身影就浮現在她的腦里了,它們總是虛無縹緲,她想牢牢的記住著那張模糊不清的臉,卻走得幻花似雪。
淚!為什麼淚會出現?夾著一種不知道的感覺流了出來,苦苦的。
「不要想太多了。」範巒按住她拼命擺動的肩頭,唇角冷漠的說了一句,把她心里的焦慮都一下子給降溫了。
他,他的神情是那麼的真摯,眼珠子流露著對她的惻隱。為什麼?真的是她的夫君嗎?範巒。
他的眼楮越來越熾熱,那帥氣十足的臉慢慢的像她移來。近了、近了、他的唇就要接近她了。
「不要!」伴著清脆的聲音劃過。
他的臉蛋上了一座五指山,清晰可見。他臉上神色黯然下來,緊繃著的神經讓她感到恐怖萬分。
她的手指在微微發抖著,她為什麼打了巒巒?她的反應怎麼會是這樣的?
「對不起,我想我要多點時間來適應你是我夫君的事實。「她擦過淚,出了房間。
在外面的風很大,把她的裙角吹了又吹。她沒有吃飯,就獨徑的望著這夜景的星星,星星很美。她把高綁著的發帶松了下來,頭發和思緒飄向遠方。
印象中有一個人也很愛星星,她苦笑的一聲,攏了攏胳膊,又痴痴的望著這星光。
這夜,君宇崎也在看著這星光,他絕色的容貌連月光也害羞的躲進了雲層里久久不出。那冰冷的嘴角融化在這星星里面了,她的眼楮和星星一樣的漂亮,可是悅兒,你到底是哪里?
「是我,沒能力保護好你。」他千年冰寒的臉一點一點的僵住了,眼底那一抹悲傷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