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朝前的走著,堅定的走著。
「悅、、、、兒。」
這一聲,熟悉、柔若無比、包含著滿腔的感情、、、、、、、
她趕緊的回頭,一個藍色的冷漠影子似乎與她向背的地方呼喚著她的名字走著。
「等等,是不是你在叫我?」
她伸出手,卻抓空了。那藍色的影子就嗖聲不見了,再看看周圍四下無人,空白白的一片。
「悅、、、、兒。」
這一次她听清楚了,的確的在叫著她。在她的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迷人的下巴,滲著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她近了,走近了,跟著噬骨的心痛,心撲咚撲咚的狂跳起來。
天突然的降下迷霧,她盡力的睜大眼楮看看,到底是誰?讓她的心如此的痛,每走一步,她的心就彷如被針狠狠的扎入。
「悅兒!悅兒!悅兒!」
他的一聲聲悲痛,沉重,就好像是墜進了十八層地獄里面去,再無希望般的痛叫著。
她再次伸出手欲觸模他的臉,卻發現雙手布滿著鮮血。
「啊——!」她端起雙手大叫著,眼楮嚇得快要爆炸了。
迷霧漸漸散去,周圍的事物清晰地展現在她的眼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圍倏然響起一長串難听的刺耳的狂笑聲,躺睡在地面的男男女女無骨的一下子變得僵硬豎立起來。一張張異常恐怖異常猙獰異常丑陋異常得意的面孔留著黑血沫,血滴嗒滴嗒的掉在地上。他們正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
「你們是誰?到底是誰?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 地睜開眼楮,一張熟悉的臉就出現安慰著她︰「悅兒,沒事了,沒事了,你在做噩夢而已。」
範巒的臉色不知是被燭光燻染下,還是這大半夜里看不清他的輪廓,他的臉好像是變得慘白色。
原來是噩夢~~好可怕的噩夢!
他手上的手帕輕擦過她夢遺的淚水和額頭上的冷汗。他的嘴角在微笑著,慢慢的帶給她心里有一點安心。
「巒巒,我剛才真的做噩夢了,我看到好多人流血圍向我。」
她說完,手上像救命草那樣抓住了範巒的手。空氣中怎麼有一種血腥的味道,難道是錯覺?
「好了,夠了!大半夜的吵死人了,想好好睡覺都不行。我回去隔壁房間繼續的睡。」
範巒立即抽回了手,他的語氣變的無常。他的黑白袍子轉過身,關了門。
照他的性格,他不是要好好的安慰安慰她嗎?怎麼會自顧著自己呢?
「莫名其妙的男人!」她氣鼓鼓的蓋上被子,在黑暗中掙扎過去睡去了。
又是美好的一天,她推開房間門,大大的伸起了懶腰。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外面真是夠拉風的一片,怎麼會這麼的拉風?因為她的房間外面種植了一大片竹林,綠綠蔥蔥是一片竹林啊。
為什麼一夜之間都倒下了?誰有那無窮無盡、愚公移山的威力?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太扯了吧?
「真的是太奇怪了?她昨夜明明沒有听見有人伐木的聲音?誰那麼的厲害一夜之間毀了竹林?」
她的思緒到此,就已經來到範巒的房間門口了。
「巒巒,起床了。」
「快起床,豬。」
「再不起,我就踹門了。」
我真的踹了,一、二。」
數到三時,一個灰色的身影從她的後面冒了出來。
他的袍子剛剛合身,剪裁做得真是天衣無縫。一襲灰衣,一張英俊萬分的俊臉,就出現在她的旁邊。標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正深深的望著她,他身上有一說不出的帥氣和溫文爾雅。
他忽地的一笑,宛若要把清晨的花花草草喚醒一般,笑臉萬分迷人︰「沒姑娘像你這麼的粗魯?這姿勢要擺到什麼時候?」
她正想大展身手一下,這個該死的巒巒就出現了。她放下一觸即發的手腳,就抬起小臉︰「什麼姑娘?我可是你的娘子,你敢嫌棄我這個糟糠之妻?」
語氣囂張至極,可她的粉色小臉在幸福的張揚著。
「呵呵呵,不敢,不敢,我就只有悅兒一個。」
「算你乖乖了,肚子餓了。」她可憐兮兮的望著這個夫君。
「走,吃飯去。」
「巒巒,你都弄好了。太棒了!」她主動的挽著他的手高興的往廚房的地方走去。
「不要叫巒巒,好難听。」他回過頭,一本正經的望著這個女人。
「不要,這樣很親切又好听,叫範巒範巒的,很像叫‘繁亂"啊。」
「、、、、、、、、」
「那個,我想問問為什麼竹林都沒有了,很奇怪我怎麼不知道?」
「是我砍的。」
「為什麼?綠綠的竹林多好啊,為什麼要砍?還有我為什麼不知道呢?」她突然擋在他的前面追問著。
「因為竹林鬧鬼,再說了,我砍的時候想叫醒你幫忙的,可是你睡得跟死豬一樣。」範巒的唇角抹出一片微笑,那眼楮也笑得更迷人了。
「什麼死豬?我哪有?我、、、我、、、。」她的臉被困窘得說不出話來,紅紅的小臉讓人忍不住的想咬一口。
「哈哈哈哈。」範巒笑著,走在前頭。
「鬧鬼!阿尼陀佛,觀自在菩薩,行深般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啊,保佑保佑,鬼今晚不要纏住我了。謝謝聖母瑪利亞、謝謝玉帝。」她亂叨叨念念一通,就急急忙忙的沖進了廚房吃她的東西了。
「巒巒,給我看看你的手。」吃飯的時候,發現他的手里,戴著一雙針織的舊手套。
「沒什麼好看,我砍樹時傷了一點點傷。」他突然孩子氣的把手揣在背後面,不讓她看。
「真的是一點點傷?給我看看吧。」她跑到他的背後,想看看究竟傷在哪里?
「我不要。」他拒絕著,把手舉得高高的。潔白的牙齒就完美的露了出來,嘴角浮現起一抹笑意。
「明明就知道人家矮你一截,給我看看嘛?」
她像條魚的跳起來左跳跳、右奔奔就是連他的小手指也沒有觸到。
「就是不給你看。」
「給我看看,我就要看。」
思緒回到昨夜,他在隔壁睡覺的時候听到簫聲,他立馬的拿起劍跑出了他的房間。
月光下,她身影在竹林里拉得長長的。她潔白色的寢衣在風中飄了起來,她就定定的看著這一片竹林入迷。
他跑近了她,抓住她的肩膀關懷的問著︰「悅兒,這里風大,回去睡吧。」
她徐徐的回過頭,神情悲傷、絕望,還掛著淚水。那大眼楮變成了墨綠的光芒,黑發中的一撮銀發長長的拉在地下,發出很懾人的氣勢。那支木簫就擋在他的胸口上,趁他不備的時候狠狠的攻擊了他的胸膛。
他痛苦的申吟了一聲,就連人帶劍的摔在地上。她一步步的撿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猙獰的說道︰「你們都要我死,我偏不死,還要生生世世的活下去。」
璃毒,她的璃毒被喚醒了。不好了,想不到她的毒也能在睡夢中被喚醒!
「我是範巒,是你的巒巒。」他一動不動的盯著那把蠢蠢欲動的劍,悅兒不是白天的悅兒了,可愛活潑。她現在是璃宮的魔女,殺人如麻。
「都想我死是不是,那你去死吧。」她的大眼楮可怕的睜得更大,墨綠色的光芒快要把他的眼楮給弄瞎了。
他用手死死的擋住她的劍,血就嘀嗒滴嗒的落地。她墨綠色的眼楮似乎看見了血,黯然了一點點。就慌忙扔掉手中的劍,飛身到那片竹林面前。
璃蝶果然被召喚了,那讓整個武林都為之變色的蝶心法就要出現嗎?他目睹了璃蝶的威力,它幻化成無數的彩蝶,在竹子上飛舞著。它們像是嗜血的藏著竹子的身上,一下子那片屹然不倒的竹子就「轟」的一聲巨響倒下了。
她無力的退後,那撮銀發在慢慢的消失著,手里的木簫落地。最後,她倒在竹林里,他就把她抱回房間,然後就出現了她發噩夢的那一幕。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傷口!」她跳得高高的,固執的翹起了小嘴。
「呀!弄到我的傷口了。」他假裝傷口被她觸到,一臉痛苦的叫著。
「那我看看。」她探出個腦袋來伺機的看看他的傷口。
「嗦,老太婆都沒你嗦。」
「你說什麼!」
她生氣的眼前多出了搶眼的藍色的身影。他一襲冰藍色的袍子,那烏發高高的綁起,完美似天人的五官輪廓,那星辰般深邃的黑眼楮。看著有一種冷漠高貴的氣質,讓人有種不容易接近的感覺。
他的眼楮似乎在深情的望著她,那種要把她整個人都要看穿的眼光在看著她的臉蛋。那冰冷的嘴角驚訝得微微的挪動著。
她的臉蛋又不是好吃的,看什麼看?帥哥!再看看她就讓她的夫君巒巒揍他,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