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有十三年沒有踏足木葉,但水門對村子依然熟悉無比,三轉兩轉下,周圍已越來越僻靜。忽然兩個戴面具的暗部成員從暗處躥出,阻在路前。
「來者止步,這里是團藏大人……什麼!」兩個暗部成員話還未說完,就看見眼前仿佛金光一閃,面前之人已不見了蹤影,隨即便覺得頸部忽然受到了重重地一擊,「這,這是……」
「黃色閃光!?」一個半身纏滿繃帶的老人震驚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水門,身後的暗部成員則立刻取出了苦無,作出了戰斗的姿態。
「真是好久不見了啊,團藏大人,想不到你還記得我。」水門直視團藏輕聲笑了笑,隨意的坐在了團藏的對面,對那個取出苦無的暗部卻視若不見。
「風,放下苦無吧,那對他來說沒有用。」團藏擺了擺手對身後的暗部說道,隨即也緩緩的坐了下來,「明明已經在多年前就去世了,卻突然出現,你還真令人吃驚呢,四代目。」
「沒有什麼好吃驚的吧,團藏大人。而且你不是已經準備出手了嗎?」水門隨意的搖著食指,「嘛,這種感覺,是要使用寫輪眼的瞳術嗎?果然,你跟當年的宇智波滅族事件還有著不為人知的聯系啊。」
「什麼?怎麼可能!」團藏沒有想到還沒出手就已經被水門識破,「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呵。」看著團藏一臉的震驚,水門一聲低笑,「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究竟是怎麼回事?」團藏眼見準備偷襲的招數已被識破,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凝重的問了起來。
「那個瞳術的感覺,我曾經見過呢。當年被譽為宇智波一族的第一天才,並親自向我請教瞬身術的孩子,宇智波,止水!」
水門似乎無意解答團藏的疑惑,反而轉口說起團藏準備用來偷襲的瞳術來︰「三代大人跟我說過鼬和止水的事,似乎鼬當年被懷疑作殺害止水的凶手呢。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並不是這麼回事啊。吶,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團藏大人?」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嗎?」團藏沉默片刻,沉聲問道。
「啊,不過不止如此。我還想從團藏大人這里了解更多的關于宇智波滅門事件的真相,以及,團藏大人在其中起的作用!」水門收起了笑容,身體微微前傾,頓時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直逼團藏,整間屋子似乎都黯淡了三分,整個空間充滿了壓抑的氣息。
團藏渾身一抖,隨即穩住了身形,不過再也無法保持輕松地姿勢,雙手用力的按在地上,同時木板更發出了「咯咯」的響聲,顯然即使團藏也無法輕松地面對水門的威勢。
至于團藏的那個叫「風」的手下更是不濟,一聲驚叫下,竟「噌」的一下彈了起來,兩腳前後撐地,腰部深深貓下,雙手更做出了防御的姿態。即使對面的男人是被稱作黃色閃光的傳奇火影,但如此強悍的氣勢依然大大超出了他意想之外。
「……我知道了」,團藏直視著水門,良久之後,終于輕輕松了口氣,同時雙肩垂下,似乎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似的。
眼見團藏終于肯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水門才輕輕地坐正了身體,頓時彌漫整間屋子的壓抑氣息一下全部消失不見了,「我在听著,團藏大人。」
「止水的眼楮,確實是我取下的,不過並不是我殺了他。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死而復生的,但如果見過猿飛的話那麼你應該了解了那次事情的真相了吧,我所知道的秘密並不多,只知道這件事還有個戴面具的男人參與其中。那個男人稱自己是宇智波斑。而鼬執行完了任務後便跟隨著那個男人進入了一個叫做‘曉’的組織。至于那個曉組織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有哪些成員組成,目的是什麼,我一概不知。我並沒有和他們有過接觸。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四代目?」
「這樣啊。這就是全部的事實嗎?哼,還真是要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啊,團藏大人。」水門冷笑著看著團藏,諷刺的意味顯而易見。
「波風水門,你也大可不必這樣。為了守護而努力,為了和平而妥協。繼承猿飛的遺願的你怎麼會了解我的意志。隱藏在黑暗之中,即使擁有改變世界格局的能力也不被認可,即使為了村子做出努力也不被承認,只有不斷地潛伏著,潛伏著,等待那也許永遠都等不到的時機的到來,實現自己即使實現了也未必被眾人認可的夢想。四代目火影啊,沐浴在陽光中的你哪里能夠理解生活在黑暗中的我堅持的忍道。」團藏看著水門嘲諷的的笑容,輕輕地垂下了眼皮。
「啊,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三代大人才交代我不要與你正面沖突。團藏大人,究竟是以為了村子為借口來實現自己的野心,還是以自己的野心為動力來守護村子的和平,這些都已不重要了。宇智波一族因此受到重創,木葉也遭受了損失,而你盡管得到了想要的力量卻仍然不得不繼續潛伏下去。但是宇智波一族依然有後裔存在,終有一天,你們間的恩怨會彼此正面解決。」
「哼,宇智波佐助嗎?正面解決?就是說你不準備對我出手了嗎?」團藏冷哼一聲,面沉似水的看著水門。
「啊,這也是三代大人的遺願。那麼,再見了。」
水門倏地站了起來,轉身瞬身離去了。
「呼,呼,呼……」寂靜的屋中忽然響起被稱作風的暗部成員的喘氣聲,「團藏大人,他真的是,四代火影?未免,呼,未免厲害過頭了吧?」
「啊,無論身形相貌,語氣神態,都與以前一般無二,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是九尾查克拉形成的查克拉體。而現在九尾正封印在鳴人體內。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就是他確實是封印了九尾的四代目火影。情報顯示波風水門對付九尾時施展了一種名叫尸鬼封盡的封印術,將九尾的查克拉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封印在鳴人體內,另一部分則和他糾纏在一起。這恐怕就是出現以查克拉體代替原來的身體的情況的原因吧。」團藏解釋道,「他現在之所以如此厲害,單憑自身散發的氣勢就足以令你也難以抵擋,並不是因為他本身的力量,而是憑借九尾的查克拉才做到的。」
「就是說現在的他相當于九尾和四代火影的合體,那豈非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听了團藏解釋的風大吃一驚。
「哼,不會那麼容易的。恐怕因為某種原因九尾本身的意識陷入沉睡,但一旦九尾意識蘇醒,那時連身體都沒有的他根本無法與之抗衡,所以只要在這一段時間避免與他發生沖突,那麼不用我們動手,他就會自動煙消雲散的。」團藏冷聲分析道,「所以波風水門根本不足畏懼。我真正擔心的反而是出去尋找綱手的自來也,若他真的找回了綱手,那麼老夫就不得不繼續隱藏下去。混賬,那兩個老家伙,竟然想到這一招……」
「團藏大人……」
木葉三代火影慰靈碑前,水門靜靜地站立著。回到木葉已有七八天了,這幾天水門沒有再去看過卡卡西,也沒有去過鳴人的住所,而是一心一意的沉浸在木葉情報室的資料中。雖然猿飛日斬交代過了木葉的重大事故,但畢竟時間倉促,不可能太全面的。而經過了這幾天廢食忘寢查閱,水門終于對自己離開的這十三年的空白有了詳細的了解。
「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三代大人。只有一件,我還是看不透。那就是,關于那個令三代大人您盛情贊嘆又無限惋惜天才忍者,關于那個宇智波鼬的事,我還是看不透啊。」
「即使被迫執行那種殺掉最親密的族人的任務,現在的他,應該仍然愛著村子吧。跟著那個人加入曉組織,是想潛入進去打探情報吧。」
「究竟是怎樣的人呢,明明做好了覺悟也無法下手殺掉的弟弟,應該是他最珍愛的人了。可是,那樣溫柔的人卻留給了弟弟那樣殘酷的現實,並多次傷害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促使他快點變強嗎?」
「親自對鳴人出手,應該是提醒木葉曉在打鳴人的主意了,要以這樣隱秘的方式來透露情報,恐怕也面臨著一定的風險吧。究竟是誰能令他如此忌憚,難道是那個人?」
「能夠用幻術把擁有寫輪眼的卡卡西傷害到那種地步,他的幻術應該登峰造極了吧。這樣的人,竟然還要受到種種束縛,只能暗中部署應對,他面對的對手,絕非泛泛之輩。」
「要弟弟快點變強,好獲得自保之力,有誰在覬覦著佐助嗎?那究竟是誰在覬覦著佐助呢?竟然強到連他都不能出手解決。」
「莫非覬覦佐助和鳴人的是同一個人?」
「鳴人,佐助,九尾,寫輪眼……鼬的這一系列舉動,究竟是想要暗示什麼,還是說僅僅把手中的情報透漏給木葉?看來是後者了。即是說現在鼬還沒有洞悉敵人的所有秘密,所以才想把手中的情報透露出來,恐怕希望誰能根據這些情報分析出來什麼吧。」
「遭,遭了!鼬那家伙,那麼多年暗中蟄伏,沒有動靜,現在卻突然這麼急著把情報送出,難道出了什麼變故,令他即使冒上風險也不得不這麼做嗎?」
「為什麼?難道暗中進行的部署的暴露了?不,如果這樣的話,他和那人的矛盾便會擺在明面上,那麼也不必這麼隱晦的透露情報了。」
「難道是身體上的原因,執行了那樣的任務,對最愛的弟弟做了那樣的事,即使再堅強的人也難以承受吧。」
「宇智波鼬啊,木葉欠你良多,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呼呼一陣清風吹過,在三代火影的陵前卷起一片片飄舞的樹葉,仿佛沉睡中的三代對水門作出回應一般。樹葉飛舞之處,烈火必然,火光會照亮村子,樹葉又會再次萌生
「呵呵,一個好的兆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