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要說的話啊……」
想到我愛羅說出這句話時那熠熠發光的眼神,綱手微微搖了搖頭,停下了輕輕敲打著桌子的手,輕輕嘆起氣來。
我愛羅的身世身為火影綱手自然清楚得很。而水門帶回來的那個少年,那個擁有那種令人恐懼的力量的少年,他的身世,綱手同樣可以想象出來。
「哎,即使沒有出生于戰亂的年代,忍者的痛苦依然伴隨著他們,忍者的世界啊……」
綱手長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嘆息起來。隨即眉梢微微一動,抬頭看向屋門處,那里一個金發人影正突然閃現而出。
「唔,水門?」綱手怔了一下,「這麼早來,有什麼事情嗎?還是說就要去渦之國了?」
「啊,是該走了,不過還要向綱手大人討要一個人。這次前往渦之國,我想帶上日向寧次一同前往。尋找六道封印式,應該用得到他的力量。」水門輕輕笑道。
「哦?日向寧次?確實日向一族的白眼應該對你有所幫助,但寧次畢竟是個孩子,何不找實力更強些的忍者一起去?」綱手皺眉道。
「確實日向寧次的實力尚有不足,但是我只是需要白眼來輔助尋找罷了,對整體實力並無太高要求的。而且他是個很有才能的孩子,一路上我也可以對他的修行做出些指導,說不定成長起來後會成為一個相當了不起的忍者呢。」
水門呵呵笑道,沒有听從綱手的建議,而是堅持要帶上寧次。
「哦,原來如此,水門你見獵心喜,看上了寧次的天分,起了收徒的心思啊。呵呵,好吧,我這就將他喚來。晨!」
綱手笑著調侃了水門幾句,隨即不再開玩笑,開口叫出了一名喚作「晨」的暗部。
「綱手大人!」一名頭戴面具的暗部閃身出現,半跪在地上恭聲道。
「將日向寧次喚來,速去速回!」綱手命令道。
「是!」身影閃動中,晨已消失不見了。
「晨……靜音出任務去了嗎?」水門微微奇怪的道。按說這等通報的事一般應該由綱手的親信靜音去才對,所以水門看到綱手竟然招呼暗部前往,不由感到有點奇怪了。
「啊,靜音啊,她剛剛帶著我愛羅去看你帶回來的那個輝夜一族的小鬼去了。畢竟是大蛇丸的人,所以那個少年的病情剛一好轉,就被秘密控制起來。這里除了我只有靜音才有資格帶我愛羅去見他。」
綱手搖了搖頭,提起我愛羅的事來。
「我愛羅去見那個少年?」水門微微一怔,疑問道。
「啊,不錯。說是看他是否還活著,若是活著那麼有些話必須要說。哎,那個孩子的眼神,連我都難以拒絕!所以盡管那個少年的事情屬于木葉的機密,我還是答應他了。我愛羅,那個孩子真是擁有著了不起的才能啊。」
綱手點頭道。似乎再次想起了我愛羅那堅定的眼神,綱手又搖頭嘆息起來。
「……原來如此,我愛羅,記得資料上是個相當暴虐不安的人柱力,所以那次對他沒有太過關注。太注意那個少年而忽略了嗎?」
听到綱手對我愛羅的描述水門微微沉吟起來,隨即目光一閃,看著綱手道︰
「綱手大人,我想去看看。那兩個孩子再次相見會是怎樣的樣子,確實讓人期待。如果寧次來了就先等上一會兒,綱手大人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把我的情況向他說一下,那麼,就這樣了。」
話剛說完水門已身影一閃的消失了,只留下綱手一人面帶錯愕,怔怔的看著水門突然離去,一時大感無語起來。
「飛雷神嗎?原來如此,早就料到那個少年會被軟禁,甚至遭到強烈排斥,因此在他身上留下了術式了啊。水門你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細心啊。不過,竟然在那一戰中忽略了我愛羅,看來你對那個少年的期望還真是高啊。可惜,那種連你都為之動容的血繼限界,竟然就這樣失傳于世了,可惜啊……」
綱手長嘆著搖起頭來,目中盡是惋惜之色。如果能在不封印其血繼限界的情況下救活那個少年,恐怕對木葉來說,將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臂助呢。
我愛羅一言不發的跟隨著靜音,如同一座山一樣平靜而沉默。然而想到他那堅定而銳利的眼神,靜音無論如何也不會將我愛羅當做一個普通小鬼來看待。
那種令人心顫的目光,讓人無法拒絕的眼神,渾身散發的仿佛太陽般的光芒,在小一輩的忍者中,靜音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那個喚醒了五代目火影大人的忍者,漩渦鳴人!也許只有他,才能在將來與我愛羅一爭高下!
「砂忍村,真是有個了不起的少年啊……」靜音暗暗感嘆道,隨即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我愛羅微微抬頭,卻看見一座房屋孤零零的出現在眼前。周圍除了稀稀落落的幾顆大樹外,再無其余之物。絲毫看不出有何戒備森嚴之處。
「開!」只听「啪」的一聲,靜音雙手迅速結了幾個印式,打開了小屋周圍的結界。
我愛羅心中微微一怔。按說那個家伙那麼厲害,又是大蛇丸的人,應當嚴加戒備才是,但木葉竟然只用一個結界來限制他,未免太過隨意了。難道那家伙病情仍然很重,所以連一個結界都足以困住他了嗎?那為何又將他從醫療院轉移到這里?
我愛羅微微搖了搖頭,不再想它。雖然有些疑惑,但畢竟是木葉自己的決定,身為同盟國忍者的他不好多加評論的。
「吱呀」一聲,靜音打開了房門,轉頭輕聲道︰「我愛羅,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請進去吧。我在外面等候。」
「謝謝。」我愛羅點了點頭,起身走了進去。
如果勘九郎或者手鞠等與我愛羅相熟的人在,對我愛羅說出「謝謝」二字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但靜音卻沒什麼感覺,只是點了點頭,看著我愛羅進去後便再次將屋門關上。
小屋里擺設相當簡陋,靠窗處一張床,左首牆邊則擺了一張桌子,桌上擺著盛著飯菜的碗筷,不過看樣子飯菜已經涼透了。陽光倒是充足,窗口灑進來的陽光使得整間屋子亮堂堂的,溫暖而不刺眼。不過當我愛羅看到那個少年後,頓時感到一陣難以形容的壓抑。
靠窗的床上,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正抱膝而坐,一動不動,似乎一座雕像般,眼神散亂而無神,呆呆的看著前方,視線所及處卻是空無一物的牆壁。門口處的動靜似乎沒有引起這個少年的注意,只是在听到「我愛羅」三個字後似乎神情動了一動,但仔細看時,卻依然原先一副呆滯的模樣。
「喂,你還活著嗎?」我愛羅沉默了片刻,問了個似乎相當好笑的問題。
但清秀少年卻沒有笑,甚至頭都沒有轉過來。良久之後,嘴唇似乎動了動,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活著?不知道,我的身體還活著,可是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
少年說完話後,屋內再次沉寂下來,氣氛似乎變得更加壓抑了。
「你叫什麼名字?」我愛羅身形不動,依然站在門口,遠遠問道。
「君麻呂,輝夜,君麻呂。」清秀少年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眼楮卻依然呆呆看著牆壁。
再次听到那人的聲音,我愛羅終于知道這壓抑的感覺從何而來了。那個少年,那個叫君麻呂的少年,在他的身上,我愛羅竟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生命的活力!仿佛行尸走肉般,雖然能說能言,但靈魂卻似乎早已死去!
我愛羅終于知道為什麼木葉只用一個結界來軟禁君麻呂了,因為現在的君麻呂根本不會去反抗,一個已經死了的人,你只需隨意的放他在那里就行了。再派人看管,就毫無價值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樣?那種萬念俱灰的狀態,為什麼會出現在你身上?」我愛羅不解地問道。
「他們封印了我的血繼限界,現在的我,失去力量的我,已經沒有追隨大蛇丸大人的資格了。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他們救活我,是不想讓我死,所以我答應他們不會去死。可是我沒辦法活過來,現在的我,早已心如死灰了。」
君麻呂喃喃的說道,似乎在回答我愛羅的問題,又似乎僅僅在自言自語而已。但是這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在我愛羅耳中卻如驚雷般炸響開來!
封印了血繼限界!這種能力,即使一向古井不波的我愛羅也為之心驚不已。身為四代風影之子,我愛羅的見識雖說不上廣博,但也絕對不低了。血繼限界的能力他自然清楚,而像君麻呂這樣厲害的血繼限界,更是令人恐懼的存在!但是現在竟然有人能夠封印血繼限界!
我愛羅的心中泛起了一個一頭金發的模糊人影,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他直覺這件事就是那個人做的!沒有絲毫理由,但我愛羅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這不禁令我愛羅對他更為忌憚起來。
雖然是同盟國,但一方過于強大時,另一方就不可避免的會落為附庸。我愛羅暗中用力握了握拳頭,變強的念頭油然而生,只是為了獲得能夠與那人對抗實力。在我愛羅心中,只有這樣,他才能獲得保護村子的能力,才能獲得眾人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