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懷躺在司馬逸的懷里,听著他說著關于‘天閣’的一切,當他說起聖女時,她的眼前便閃現出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恩,她是很美,可是…………」司馬逸輕輕地撩起她的長發,眼里卻沒有半點的驚艷。
「可是什麼?」秦懷懷側目看著他問道。
「可是,越是美麗的女人,也就越危險!」司馬逸輕吻了一下她的長發,「正所謂,紅顏禍水!」
「我不同意!」秦懷懷立刻反駁,「誰說紅顏都是禍水,你不要一杠子打翻一船人,歷史上也有很多紅顏可都是巾幗英雄,像替父從軍的花木蘭,像隨夫出征的馬皇後,這些女人個個都是女中豪杰!」
「呵呵,知道你的道理最多,我也沒有說女人一定都是禍水!」司馬逸溺愛地模了她的頭,「只是,這個聖女,她,絕對不簡單!」
司馬逸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那種臨風而立的妖嬈卻真的震懾了他,那種從骨子透出的清靈妖魅卻是他從未在任何女子身上見到過,要不是他已經有了懷懷,也許真的會迷醉在她那柔情嫵媚的目光里。
他當時的一個感覺便是,這個女人,絕對有資本成為禍國之水!
秦懷懷听得出他話語里的那一絲的驚艷之意,雖然知道面對那般絕色的女子,不心動是不正常的,但是心中難免還是泛起一絲酸味。
「她的確很美!」語氣中微微有些泛酸的意味。
「呵呵,就算她是九天玄女又如何,再美也不過是副皮囊而已,我從不看重這個!「
「你本來長的就比女子還美,誰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啊!」秦懷懷白了他一眼,「別轉移話題,我是問你,她那麼美,你為什麼就不喜歡她呢?」男人不都是愛美女的嗎!
「你吃醋了?」這回司馬逸是徹徹底底地感覺到懷里的這個小女人的一股子酸味。
「誰,吃醋,啊,你少臭美!」秦懷懷推了他一把,卻反被他抱住。
「哈哈,還說不是吃醋了,我都聞到了,好濃的醋味哦!」司馬逸偷樂著。
「司馬逸,你再說我可翻臉了啊!」秦懷懷賭氣不理他。
「好啦,我不說了,其實,我那日是演戲給天閣的人看的,我潛入天閣是有自己的原因!」
「什麼原因?」
「天閣是近幾年來迅速在江湖上崛起的一個神秘組織,我潛入天閣後發現這個秘密的組織居然同時與多個國度的高員有著密切的聯系,為了防止這股江湖勢力過于龐大,動搖了國之本,我便暗藏下來,伺機而動,一旦天閣有何異常的舉動,我便可六弟來個里應外合,一舉將其殲滅!」
「那麼你找到天閣的幕後之人了嗎?」。秦懷懷激動不已,沒想到她居然見到了傳聞中的‘金牌’臥底!
「沒有,這個人隱藏的很深,行蹤詭秘,平日里都是通過元老們來傳達他的意思,連胡清歌都不曾見過他的真面目!」司馬逸神色凝重,正色道,「另外我潛入天閣,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探得進入黑森林的密道。」
「為何要進黑森林?」秦懷懷似乎也曾听鬼面人提起過這個地方。
「我母妃的家鄉在那里,我的母妃一直都想能回去,可是…………」
「可是什麼?」從未听他提過他的母妃。
「可是她卻沒能再回去那里…………」司馬逸暗沉了雙眸,眼神里透出淡淡的哀傷。
「為什麼,她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司馬逸搖了搖頭,沉了一口氣道,「就算她知道回家的路,也回不去!」
兒時的記憶里,母妃總是一臉的郁郁寡歡,每次她一抬頭,便是朝著北方望去,他曾問過母妃,那里是什麼地方。
母妃笑著說,那里是她的家鄉,可是,她很久都沒有回去了,他問母妃為什麼不回去?
母妃只是笑了笑,模著他的頭說,母妃忘了回家的路,再也回不去了!
當時他雖然還小,卻還是看出了母妃眼里那落落的寂寞,從那時起,他便不再問母妃關于她的家鄉的事。
母妃性情冷漠,不討父皇的歡心,他們母子在後宮的生活十分的淒慘,小小年紀便懂事的他小心翼翼地護著母妃在險惡的深宮里,如履薄冰地生活著。
可是上天並未眷顧他的母妃,在她生命的最後日子里,她越發的思念家鄉,那雙早就看不清東西的眼卻總是能找到北方,然後凝視著,即使眼前仍舊是一片的漆黑,她還是很努力地睜開眼朝北方看著,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都沒能閉上眼。
那時他便對天起誓,一定要找到去黑森林的路,帶著母妃的骨灰回去她的故鄉!
听完他的話,秦懷懷沉默了很久,她以前都只是在電視上看那些宮廷戲,以為那些黑暗的後宮不過都是人們的揣測,現在親口听司馬逸說起他小時候的悲慘遭遇,她才真正了解了皇庭深院的可怕,同時,她也更加的心疼司馬逸,從小他就生活的那麼艱辛。
「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再感到孤獨了。」秦懷懷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懷里,想給他安慰。
「恩…………」司馬逸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抱住她,感受著。
「那麼你探得進黑森林的路了嗎?」。突然間,秦懷懷有了一個想法。
「沒有,不過我卻得到了一個線索。」
「什麼線索?」
「有人見到神醫楚不凡曾經從黑森林里出來,又消失在了城中,如果能找到神醫楚不凡,那麼就有可能進入黑森林。」
「知道他在哪里失的蹤就好辦了,你馬上下令在城里進行地毯式搜索,我就不信,找不到,除非那個人能上天入地!」
「地毯式搜索?」她的新詞還真多!
「額,就是對全城進行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沒那麼簡單,楚不凡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當初被稱為神醫的他和被稱為飛將的燕秦天,還有巧匠符一天,以及術師逸天罡一起被並稱為天絕四俠,縱橫江湖數十年,無人敢與之為敵,後來,不知為了何事,符一天離開了他們,獨自隱居起來,這四俠才散了,但是後輩提起他們,依舊十分的恭敬!」
「哇,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這般奇特的組合!」秦懷懷這會兒來了精神,「不過,這和黑森林以及你的母妃有什麼關系?」
「黑森林之所以難以進入,是因為被稱為一代命理術師的逸天罡在那里布下了迷蹤陣,凡是進入不得法的人,最後都只能迷失在森林里,不是被野獸吃了,便是活活地餓死,因此在後來的數十年里,沒有人再能進入黑森林里!「
「當真無人能解?」秦懷懷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精通奇門八卦的世外高人,都趕上袁天罡他老人家了!
「是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從未有人活著從那里走出來,除了神醫楚不凡是個例外!」
「那麼你的母妃為何會從黑森林里出來?」既然沒人能出來,那麼他的母妃又是怎麼樣出來的?
「是燕飛雪的父親,燕秦天從黑森林里將母妃她帶出來的!」
「父親他…………」秦懷懷這回倒是吃驚不小。
為何燕飛雪的父親會去黑森林,他又是如何遇上司馬逸的母妃,總覺得這里面有什麼聯系,但是秦懷懷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當他帶著母妃到達軍營時卻遇到了父皇,結果,母妃便被父皇帶進了宮里,再後來,不知為何,他又去了黑森林,並在那里偷偷地訓練了三十萬的黑奇兵,然後將繪有其秘密地點的地圖藏在燕家的傳家寶——玉玲瓏里,傳給了你,也就是燕飛雪!只是最後他還是戰死在沙場上,也許,那卻是他最好的歸宿吧!」
「所以,皇帝才下令要司馬逸娶我!為的就是那隱藏在黑森林里的三十萬黑奇兵!不過卻美其名曰地用了個讖言來作為幌子,欺騙了世人!」秦懷懷這才明白了玉玲瓏的來龍去脈,原來這里面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當然最可憐的還是燕飛雪,她到死都以為自己能替心上人擋下那一劫,卻不知,一切都只是個謊言!
「恩,只身六弟他不願這麼卑鄙的利用你的情感來作為誘餌,毅然抗旨拒婚!」
「一紙休書直接扔給了我!」後來的事,秦懷懷也都知道了。
丫丫的,他大爺的倒是挺爽快的,枉費自己做了那個小人!白白別他們兩兄弟戲弄了一番!
「黑森林那里面究竟有什麼!」不知為何,秦懷懷突然對那個神秘的地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有機會,我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懷懷!」司馬逸將她擺正對著自己,神情嚴肅,「答應我,遠離那個地方,不可以一個人進去!」連自己都沒有把握的能夠全身而退,他不會讓她去冒險!
「逸,你捏疼我了!」秦懷懷晃動著肩膀,對他說,「我答應你不會輕易去黑森林!」
「不,你必須答應我,絕不踏入那里一步!」哪知司馬逸卻異常的執著。
「好,好,你別捏了,我答應你就是啦!」
「你發誓!」他還是不能放心。
「好,我發誓,要是我踏入黑森林一步,就罰我,恩,罰我永遠也吃不到最喜歡的北京烤鴨!」秦懷懷執拗不過他,舉起小手,起了誓言。
「北京烤鴨?!」司馬逸哭笑不得,哪有人拿這種東西起誓的!這個世上會這麼做的人估計只有她了!
「你別笑,我最喜歡的就是烤鴨了,要是讓我以後的日子里都不能吃到,那我一定會痛苦不堪!」
「哈哈,你啊,好吧,我就暫且信你……」司馬逸將她攬入懷里,輕輕低語道,「睡吧,離天明還有一小會兒的時間,我再陪陪你!」
「恩…………」秦懷懷偎依在他的懷里,手里卻偷偷地握了一撮他的長發,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偷地與自己的頭發結了個環,然後心滿意足地躺下睡去。
當她躺下後,司馬逸原本閉起的雙眼卻突然睜開了雙眼,看著她偷偷編成的環節,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的笑。
「結發同心嗎?」。司馬逸低低念出,「懷懷,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擺月兌我了!」
翌日的陽光透過花格窗,束成一道道的光線射了進來,窗外鳥兒輕靈地歌唱著,露水從碧綠的葉間滴落進泥土里,濺起粒粒水珠,漾出泥土的芬芳,又被風兒撩起,溢滿整個庭院。
「小姐,小姐!」
正在睡鄉里夢周公的秦懷懷被杏兒一陣急促的喊聲吵醒。
「杏兒,我很困,天塌下來也別來吵我!」秦懷懷翻了個身,想繼續睡覺。
「小姐,不好了……」說著她死命地搖著秦懷懷的身子。
「天真的塌了?」秦懷懷側翻過來,看著她,然後目光越過她的肩頭,看向窗外,「不是啊,天還很晴朗啊!」
「小姐,我的好小姐,別鬧了,出大事了!」杏兒卻是一臉的急色。
「說吧,什麼事。」秦懷懷打了個哈欠,起了身,伸了伸懶腰,打趣道,「天大的事兒也有你家小姐我幫你扛著呢!」
「小姐,這事兒恐怕還真的只能是你一個人能扛的下來!」杏兒卻是一臉的正色。
「啊?」秦懷懷不解地看著她。
當秦懷懷穿好男裝匆匆趕到前廳時,伊水蓮早已端著一杯茶坐在主位上等著她。
秦懷懷前腳剛一踏進門檻,便听到她身邊的一名紫衣女子冰冷的聲音。
「我當是何許人,竟然讓我們聖女等了這麼久,卻原來是個毛頭小子!」
靠!秦懷懷直接在心底罵道,你丫的算哪根蔥,這里何時輪到你來訓人了!
不過罵歸罵,她還是很聰明地沒有在面上表現出來,因為昨夜司馬逸便和自己說了,一旦自己決定好要與他共赴患難,他便會告訴自己他所知道的一切,但是她必須答應他兩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一個忍字,他要自己忍,不懂得隱忍的人,難成大事!
這第二件事便是要與他演一場戲,這是一場不知何時是結局的戲,為了要徹底迷惑對手,就必須自己先入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