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胡青鸞見一劍沒殺成,反轉手腕,又朝秦懷懷揮去一劍,秦懷懷想避開劍鋒,誰知腳底一滑,身子反而朝劍鋒迎去。
完蛋了!秦懷懷大呼倒霉,早知道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她就不救她了,這下倒好,救人一命她倒沒造什麼七級浮屠,她純粹造孽來著!自找苦吃!
好吧,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她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讓你這個瘋女人殺的!秦懷懷暗藏在袖中的手里緊捏著銀針,靜靜地等著她。
胡清歌突然出現擋在了她的身前,胸迎上那道劍,血頓時如注,噴射出來,洗染了胸前一片。
「胡清歌!」秦懷懷驚詫地看著他,連忙伸出手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沾了一手的血腥。
秦懷懷只覺得眼眶微微發酸,她朝胡清歌狠狠地罵道,「你這個笨蛋,沒事沖上來干嘛,找死也不是你這樣的!」
說著,秦懷懷立刻將他放下,從懷里掏出幾根銀針,精準地插入他的傷口處,止了血,然後她抬起頭對還在震驚中的胡青鸞喊道,「不想你兒子死的話,快過來幫忙!」
「清兒!」胡青鸞被他這突然的舉動驚呆了,等她回過神後,立刻丟開長劍,飛撲到他的跟前。
「娘,別傷害她!」面對剛剛相認的母親,他不能還手,但是他也絕對不會讓母親傷了秦懷懷,慘白的臉上,細長的鳳眸里是幽幽的黯然,好看的雙唇此刻卻蒼白的可怕,與嘴角那抹鮮紅的血痕形成詭異的對比,愈發的讓他顯得憔悴。
「娘,我喜歡她,請你別傷害她!」虛弱的聲音里依舊是堅定的語氣。
「清兒,你這是何苦,她的心里根本沒有你,你這是何苦呢!」
「娘,我不管她心里有誰,只要,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娘,把解藥給她!」
「清兒…………」
「娘!」胡清歌打斷她的話,眼神堅定地看著她,「把解藥給她!」
胡青鸞咬了咬牙,從懷里掏出一瓶藥遞給秦懷懷,「那,這就是解藥,你還是快去尋他吧,若是過來時辰,我怕他會神智發狂!到時候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秦懷懷真恨不得狠狠地摑她一巴掌。
「懷懷,你快去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可是你的傷…………」他傷得也不清。
胡清歌拉住她的衣袖道,「這里有我娘在,你別擔心,快去!」
「你別說話了,留著口氣,我不許你死,听到沒,你要是敢死,我就是下了地府也不會放過你!」秦懷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會死,我會等著你回來!」胡清歌虛弱地朝她一笑道,「你還欠我一個約會!你可別想耍賴!」
「我不會耍賴,我秦懷懷從不欠人情!」秦懷懷朝他一笑,立刻轉身朝迷宮的方向奔去。
只是在轉身的剎那,她卻沒看到胡清歌眼底那一閃即逝的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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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懷拿著解藥沖進迷宮,一路循著她在司馬叡燈里留下的淡淡的香味尋去,終于在拐角處,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司馬叡一襲黑色錦緞長裳,正背對著她站著,抬起頭看著天空那輪明月,欣長的身姿在月色中顯得有些寂寥,筆直的影子被月色拉得老長,一直通道了她的腳底下。
「司馬叡!」秦懷懷驚喜地喊出,卻不見他轉過身,于是她不放心地又喊了一身,「司馬叡!」
糟糕,她該不會是來遲了吧,難道藥性提早發作了!
秦懷懷小心翼翼地朝他走去,就在快要到達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
「懷懷,你遲到了!」清越低醇的聲音幽幽傳入耳畔,秦懷懷的腳步一頓,抬起頭看著他。
「所以…………」他忽然轉過身,朝她一笑道,「所以,你欠了我一個願望!」
額——————————
秦懷懷嘴角抽了抽,暗自哀號,不是吧,這麼倒霉,她今晚怎麼老是欠人債啊!
月色透過樹葉,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隱匿在那些黑白斑駁的陰影下,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司馬叡,你還好吧?」秦懷懷小心地試探著他,雙腳慢慢地朝他邁去。
「我,我很好啊!」他從樹影從走了出來,月色中,一張俊朗的臉上是朗朗的笑意,雙手負背地朝她走去。
「可是,你身上的毒…………」秦懷懷擰起眉,仔細地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什麼毒?」司馬叡垂首看著她,眼里升起疑惑,「懷懷,你受傷了?」
看到她身上那一滴刺目的鮮紅,司馬叡擰緊了眉頭。
「不,沒有,不過是剛才和胡清歌鬧著玩,他不小心劃破了手指,血就滴在了我的衣裳上!」很拙劣的一個謊言,秦懷懷暗自鄙視了一回。
司馬叡緊緊地盯著她胸前的那滴鮮紅看了很久,緊抿成一條線的唇才微微緩和,「是嗎?你沒受傷就好!」
最後一句話他似乎是在安慰著誰,是他自己,亦或是她,秦懷懷已經分不清了。
「哦,對了,這回是你贏了,你說吧,有什麼心願?」中這種毒的人最忌諱的便是受到刺激,尤其是不可以在他的面前說起中毒一事,所以解毒的時候,往往都是將解藥放入水中讓病人服下,或者放入飯菜里,與之服下,方可解毒。
「我想啊,我能陪著你一起看煙火!」他轉過身去,揚起頭,看著天空。
突然間,一道道詫然的驚響劃破蒼穹,簇簇奪目的煙花便在空中絢麗才綻放,耀眼奪目,在墨藍色的夜空中劃過道道亮麗的弧線,又如流星再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奪目的煙火照亮了整個夜空,發出令人驚嘆的美麗光芒。
「當第一對情人到達這個三生石前的時候,眾人就會放煙花以示祝福,懷懷,你看,那些煙花真美麗!」司馬叡對著夜空,有些感嘆道。
「是很美麗…………」秦懷懷看著這漫天綻放的絢爛色彩,突然低下頭,將解藥放進嘴里。
「可惜,美麗的東西總是如指間沙,稍縱即逝,當你想收攏手指時卻怎麼也留不住那流逝而去的美麗…………」
「司馬叡…………」秦懷懷走到他的跟前,輕喚著他。
「懷懷,什麼話也別說,今晚你就靜靜地陪著我,看這一場繁華盛世,如何?」司馬叡垂首,睇看著她,眼里流露出一種淡淡的憂愁,似一聲輕嘆從他的眼底滑過。
今夜的他,全然沒了往昔的酷冷,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連笑都沒了往昔的冷銳,帶來幾分的惆悵與惘然。
還是說,毒藥的藥性開始發作了,不行,她必須馬上給他解毒!
「司馬叡,你閉起眼,我有禮物送給你!」秦懷懷伸出手,輕輕地將他的眼合上,將他的肩膀往下按。
「什麼禮物?」他彎下腰,半側著臉,笑著問道。
秦懷懷沒有說話,只是昴起頭,吻上了他的雙唇,用嘴將解藥渡進他的嘴里,秦懷懷剛想抽身離開,卻覺得腰間一緊,身子又被他拉了回去,圈在了他的懷里。
「司馬…………」後面的話未出口,卻被他悉數吞了下去。
轟——————天空炸亮一聲的巨響,璀璨的火花在夜空中朵朵妖艷地綻放開,照的夜空瞬間如同白晝般明亮,一剎而過的明亮後又是無盡的夜色如墨。
秦懷懷被司馬叡緊緊地擁在懷里,吻愈發的深沉,就在她幾乎沉溺在這種溫柔無盡的吻里時,司馬叡卻突然放開了她,臉上是一副震驚的表情,雙眼瞠圓。
「司馬叡,你………………」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抱一放的舉動讓秦懷懷有些迷茫,不知今夜
他的種種奇怪的舉動是否真的是因為毒性發作,而導致心智混亂的緣故,她剛想開口詢問,卻驚覺一道無比寒冷的目光從臉上掃過。
心尖一顫,秦懷懷僵直地側過頭,看向左邊,這一看卻驚詫了她的雙眼。
轟隆隆————————————巨雷驚炸一聲。
煙花綻放後,那道道光亮從眼前的人的臉上劃過道道黑白交替的陰影,他那張陰霾,森冷的臉在陰影交替間愈發的陰冷駭人。
「逸………………」秦懷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死命地眨著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否是幻覺。
司馬叡聞言也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側目看向自己的右邊,雙眼一睜,「三哥!」
司馬逸緊咬著牙,額角的青筋暴起,雙拳緊握住,發出咯 ,咯 的響聲,他死死地盯住眼前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剛才的那一幕如同被人用刀刻在了自己的腦中,那種割裂的刺痛感,讓他胸中熊熊燃燒起一團的怒火,從心底騰起,蔓延到四骸。
「逸,你怎麼會在這里!」秦懷懷連忙推開司馬叡,朝他走去。
她驚駭于他眼底的怒火,那團火那般的熾烈,似乎隨時都會噴薄而出,將一切都毀滅。
伸出手,還未踫到他,卻被他狠狠地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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