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戲真婚 108 他不會哄人

作者 ︰ 逐雲之巔

車子浩浩蕩蕩的駛進翠園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慕老總裁跟慕首長親自帶隊,身後跟著一大堆人直直的站在大門口迎接,為了表示誠意與尊重,慕思雅跟溫雅靜甚至親自下廚,準備了一餐十分豐盛的午餐。

見到老戰友,慕向南首長跟姚崢首長都是格外的激動,滿面紅光,兩只大掌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沒想到啊老姚!這麼一轉,兜兜轉轉的,我們竟然都成了親家了!真是緣分啊!緣分啊!」慕向南熱情的跟姚崢握了握手,兩只大手緊緊的握著,還捏緊了拳頭重重的錘了姚首長一記,粗狂有力的聲音響徹了一方。

姚首長顯然也是挺激動的,贊同的點了點頭,也重重的拍了拍慕向南首長,朗聲笑道,「哈哈,我也沒想到啊!現在可都是一家人了!」

「唉,我說阿崢啊,你要是當初能像先前一樣,沒事總去我們家里坐坐,順便帶上小雲,這說不定啊,現在可都是連孫子都抱上了,怎麼見著你這些年都很少去我們家里坐坐,喝杯茶,吃頓飯了!」尹佩笑眯眯的望著姚崢道。

姚崢眸光一轉,很快就放開了慕向南首長的手,朝慕威遠跟尹佩走了過去,尊敬道,「慕叔,慕嬸,你們好,身體都還好吧?這些年都是忙里忙外的,跟老慕也是總調來調去的,好不容易現在才穩定下來,您看,我們現在不是還成了親家嗎?上次一起去開會,踫上老慕,才知道原來阿北也還單身著,想著我家里這女兒也到了適婚的年齡,這跟老慕掂量了一下,讓兩人試著處處,倒沒想到他們原本就認識,這一拍即合,直接結婚了,倒也讓我們省心了,孩子們的事情,我們盡力了就好,這樣一來,我們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了。」

姚崢首長一臉的笑意,對著慕威遠夫婦就是唾沫橫飛的講了一大段,足以見得他心里很是興奮喜悅啊!

聞言,慕老總裁倒是很謙和和藹的點了點頭,微笑道,「我們身體都挺硬朗著,就是這些年很少見你去家里坐坐,有時候還是有些掛念的,這孩子們已經結了婚,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以後要經常去家里坐坐,人老了,這年頭,總是盼著熱鬧。」

「慕叔放心吧,有時間當然會過去坐坐。」姚首長點頭應道。

「那就好啊,對了,你身後的這位就是你的那個兒子吧?」慕威遠將目光投在了站在姚崢首長身後不遠處的一身半舊不新的綠色軍裝的英俊而高大的男子身上。

姚崢這才轉過頭來,看了姚雲卷一眼,然後笑道,「是啊,這是犬子姚雲卷,跟阿北之前還是戰友來著,我說啊,這世界這麼巧的事情都是趕一塊兒去了,大雲,過來認識一下你的爺爺女乃女乃跟慕叔叔。」

姚首長的話一落,雲卷很快就大步地走了上去,十分有禮貌的朝慕威遠尹佩跟慕向南首長他們行了個禮,低沉地開口,「你們好!」

「呵呵,好!不錯啊老姚,虎父無犬子,果然是儀表堂堂,威風凜凜,我們軍人的好榜樣啊!大雲在軍區的表現很不錯,加以努力一頂又是一員猛將啊!哈哈!」

「哦?看你們這樣子,好像以前都是認識的啊。」尹佩有些詫異了。

慕向南首長點了點頭,笑道,「媽,你可能不知道,大雲現在也是我們A軍區的人,我也是看了資料才知道的,但是很少見到他本人,不過,他跟阿北之前可是戰友來著,年紀都差不多,好像大雲就比阿北大上一個月而已,對吧,大雲?」

雲卷淡然一笑,點了點頭。

「哦,真好!都是互相認識的,呵呵!挺英俊帥氣的孩子,怎麼樣?有對象了沒有?不然哪天女乃女乃給你介紹一個,我跟阿北他媽媽可是認識了很多優秀的女孩子,那一冊子的資料還在我那里呢,不然等下拿給你看看……」

「咳咳,這時候說這些做什麼?都閑的沒事做了?」慕老總裁忍不住輕咳了幾聲,提醒了尹佩一句。

看著前面的幾人,看來也是介紹得差不多了,一直跟雲舒站在他們身後的慕煜北終于開口了,「爺爺女乃女乃,父親,爸爸,外面風大,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這下子,一大堆人才又浩浩蕩蕩的走進了翠園。

一走進客廳,阿蓮他們早就沏好了熱茶等待著了。

「女乃女乃,媽跟阿雅呢?姐姐跟姐夫還有曼曼她們沒有過來嗎?」雲舒望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尹佩,低聲問道。

尹佩忽然嘆了口氣,于是很是沉重,「你媽跟阿雅在廚房忙活著呢,你姐姐剛剛又打電話過來說曼曼好像著涼了,得趕去醫院吊點滴呢,你姐姐的事情啊,你媽回來都跟我們說了,唉,難為你們操心了,事到如今,也就指望著你們多多費一下心思了,爺爺女乃女乃都老了,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主意來,這些個孩子啊,都是讓人操心的命,小雲,你有空就過去陪陪你姐吧,我看著她,一個人也是撐得很辛苦,你姐夫要是真心待她倒還好,不然還不知道她能不能熬得住。」

「女乃女乃請放心,我會的,交給我們就行了,你們也別瞎操心了。」

尹佩點了點頭,「那就好,對了,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听到尹佩這麼一問,雲舒當然也是有些迷糊的,因為這事情都是由慕煜北經手的,她若是說幫忙的話,唯一就是能在事情爆發,法律這一塊能幫得上忙,所以當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女乃女乃先不要著急,這事情都是慕煜北解決的,相信一定能解決的,您就放心吧。」

事實上,雲舒是很少會喊著慕煜北的名字的,這家里平時也就是他們兩個人,只要對方一說話,就知道是跟對方說了,所以,通常是有話就直接開口,連稱呼也都免了,現在也是連名帶姓的直接念叨著慕煜北的名字。

然而,雲舒這一開口,就被尹佩抓住話端了,精明的眼神迅速的朝雲舒那素雅的臉上掃了掃,只見雲舒那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淡定。

慕向南首長跟姚首長還在那里高興的攀談著,講的,都是他們部隊里的事情,比如現在就是聊著上一次慕首長他們軍區的一次大型演練的事情,一講到打仗的事情,連平時話不多的姚雲卷顯然也是來了興趣,也是跟著姚首長他們熱乎著,慕威遠到底也是有些感興趣,也是在一旁看著,但很少說話,倒是雲舒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于是跟尹佩講了一聲,說要出廚房看看。

寬大的廚房里此時正是熱鬧得很,慕思雅正站在炒菜台前熟練的炒著菜,溫雅靜則是嫻熟的切菜,鄭伯也是站在水槽旁邊認真的洗著菜,三個人有說有笑的。

「這回,這家里總算是熱鬧了,要是姐姐跟姐夫還有曼曼他們能過來就好了,姑姑他們又出國旅游去了,真是可惜了,不然,我們這一家子大團圓,那得多熱鬧了!」

慕思雅一邊翻炒著鍋里的菜,一邊有些遺憾的開口道。

聞言,溫雅靜便輕聲笑了笑,「這回主要就是請一下你嫂嫂家里的人過來,讓大家都認識認識,你等下給我規矩一點,可別讓人家看了笑話,我看你這丫頭,平時讓你打扮打扮怎麼就是不听,你看看你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像一個女孩子?就不能學學你嫂子?你看看人家怎麼就不想你這麼一副邋里邋遢的樣子?多有氣質不是?你要也講究一下這方面,媽媽也不用這麼擔心了,唉,真是的。」

溫雅靜的話可就是讓慕思雅不滿意了,抬手扶了扶鏡框,很快就開口,「媽,我說你這人,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說著我哥我嫂又扯到我身上了,我就中意我這個樣子,不行嗎?常言道,能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不然當初爸爸也是一身邋里邋遢的去跟你相親,你怎麼還就看上我爸了?唉,媽,我怎麼老感覺你這是在嫌棄我啊?我平時有得罪你嗎?我看著你就特別寵我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不會反駁他的意思,還有啊,你見著哥哥都是一副溫柔善良,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你這麼寶貝著我哥嗎?我表示赤果果的羨慕嫉妒恨,你明顯有重男輕女的傾向,還是爸好,不管是誰,看誰不順眼還是就直接抽過來,哼。」

慕思雅這話一落,立刻迎來了溫雅靜一陣白眼瞪視,「你這孩子,瞧著都講著什麼話呢?你見著我什麼時候寶貝著你哥了?他要做得不對,我也說他啊,你哥比你懂事,不讓人擔心,我為什麼要說他啊?你看我對著你就不溫柔善良了?哪天晚上不是擔心你餓著,還親手給你煮了夜宵或者熱牛女乃給你喝了?我要不擔心你,能這麼為你著急著?你可不年輕了,這麼關心著,還這麼說你媽,白眼狼了這孩子!管不住了,唉,鄭伯,這些孩子啊,可都是讓人操心的命。」溫雅靜禁不住就這麼抱怨了一句,有些無奈的望向旁邊洗菜的鄭伯,而鄭伯則是和藹的笑了笑,「夫人,阿雅只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我看啊,八成是小女孩撒嬌了,想著夫人多多關心疼愛吧。」

「鄭伯,您的嘴還真是毒,而且是火眼金楮來著!不過,你這回可就猜錯了,我才不屑什麼撒嬌呢!那事我可干不出來,我啊,就是赤果果的嫉妒了,不然憑什麼哥哥就可以自己搬出去住,我說要搬出去自己住,家里人就千方百計的阻攔著,而且,阻攔最厲害的,就是媽媽你,本來我都說服了爸爸他們,公寓那邊也裝修得差不多了,沒想到被你這麼一攪合,竟然還讓我一周最少回家里五個晚上,那我裝修那公寓來做什麼?還不如直接賣了!」

「你這要是賣了,我倒也省心了!你就賣去吧!」

雲舒有些好笑的望著慕思雅跟溫雅靜,別看慕思雅也是一副精明的樣子,其實到底也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主,這家里對慕思雅管得特別的嚴格,慕思雅已經很多次向她抱怨了。

「媽,鄭伯,阿雅!」雲舒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

溫雅靜他們連忙轉過頭,朝門口望了去,只見雲舒正一身淡定的站在門口。

「小雲?你怎麼跑廚房來了?」溫雅靜詫異道。

「他們都在聊著,我閑著沒事,就過來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雲舒淡然道。

「唉,不用了,這里有我們三個就好了,你回去坐吧。」溫雅靜笑得很溫和。

慕思雅也開口了,「行了,嫂嫂,你還不放心我跟媽媽鄭伯嗎?你啊,就先跟女乃女乃她們聊聊吧。」

鄭伯也點了點頭,笑道,「是呀,小雲,對了,這是今天特意給你熬的補湯,是阿蘭送過來的方子,說你需要調養一子,你就先把它喝了吧,我剛剛特意放涼了,應該可以喝了。」

鄭伯此話一出,溫雅靜立刻就接過了鄭伯手里的那碗黑乎乎的湯藥,遠遠就可以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雲舒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

「對啊小雲,先把藥喝了吧,我昨天回來的時候,你姐順便又給我捎了一張,兩張單子換著熬一下,可能會有點苦,喝完再喝點糖水。」

說著,溫雅靜便將那碗藥端了過來,這時候雲舒心底一沉,這心里竟然暗暗的罵了慕煜北一記,為了這個所謂的子嗣大業,她竟如此憋屈,就是因為這個男人,她覺得她的身體好著呢,也沒見得有什麼所謂的問題來著,怎麼這麼一檢查就說體虛來著,況且,她還從來沒有想過跟慕煜北生一個孩子,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

但是,要想不起波瀾,那還是先默默地喝了吧,至于那些什麼事情的,那都是放在後頭了,于是,雲舒也沒有再想什麼,便接了過來,幾口喝了下去。

果然,這東西一下肚,一股濃郁的中藥味就開始往上冒,雲舒不禁感到一陣惡心,極力的忍住了想吐出來的沖動,道了聲謝之後很快就離開了廚房。

疾步匆匆的回到房間,利落的倒了杯水狠狠的喝了幾口下去,才感覺口中的味道淡去了一些,嘆了口氣,往臥室走了去,可是,這才剛剛推開門,喉嚨里又是一陣濃郁的藥味涌了上來,讓她難受得緊,里面肯定是加了什麼甘草的東西,她倒不是喝不了這些湯藥,就是特別忍受不了甘草的味道。

小臉頓時一蒼白,也顧不了太多,想也沒想就直接往浴室沖了去。

可是,雲舒覺得她的命運永遠都是那麼悲催,尤其是攤了上慕煜北這個賤男人。

這素手一個用力擰開了浴室的門,一股腦的就往里面沖,‘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她正想往梳洗台沖去,可是,才這麼一沖,也沒有看路,身子往前一傾,頓時就撞上一堵堅硬的牆,被她這麼一撞,那堵牆硬是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雲舒听到一個悶哼聲傳來,才停了下來,雲舒以為自己都要摔倒了,冷不防一直有力的手臂將她提了起來,然後她那清秀冷淡的臉蛋被這麼一壓,就直接往那個溫暖略帶著濕意的胸膛貼了去,自己的腰也跟另一只大手環的很緊,一股淡淡的清香襲來,帶著撩人的蠱惑氣息。

雲舒緩緩的抬起頭,往上方望了去,只見男人正一臉深沉的盯著她,俊眉稍稍皺著,臉色好像不太對,墨發上還微微的滴著水,清俊的臉龐因為沐浴過後而微染著一些微紅,精壯結實的胸膛,古銅色的皮膚倒顯得有些白皙了起來,身材似乎很好。

「就這麼急著對我投懷送抱不成?」本應該是很輕浮的話語,但配上男人那咬牙切齒的語氣,就沒那麼回事了。

而雲舒也沒有辯解了,她現在那有什麼心思欣賞這男人的美色,胸口喉嚨里正是難受的很,現在已經忍不住了,這藥味往喉嚨一沖,一道黑色的水劍不偏不倚的直接朝男人那精壯,特別魅惑人的胸膛噴了去,慕煜北只感覺自己的胸口傳來了一陣溫熱,乍然低頭一看,只見自己那胸膛已經黑乎乎一片,而那女人似乎還猶意未盡的還想再來一次。

羞辱!赤果果的羞辱!他的身材有那麼差嗎?竟然讓她吐成這樣!少爺那黑眸閃過了一道森冷,然而,一股濃郁的藥味襲來,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才迅速的壓下了心底的怒火,又低下了頭,望著被自己環在懷里的女人,只見她忍不住又吐了一口,敏銳的她已經感覺到氣氛不太對了,有些蒼白無力的抬起眸光一看,才意識到自己都干了什麼好事。

「抱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下意識的道歉,連忙抬手直接拉著自己的衣袖往男人的胸膛上擦了去,那些黑色的藥汁一路往下,她也跟著往下,然而,要知道接下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雲舒打死不會再去給他擦了。

素手一路往下,好死不死的,那衣袖的扣子就卡住了男人僅僅圍在腰間的那一條白色的浴巾,這麼一拉,‘刷拉!’,白色的浴巾直接被扯了下來,‘撲!’的一聲,浴巾落在腳邊,男人只覺得渾身一涼,下意識的低下頭一看,只見那女人……然後……

「臭流氓!我什麼也沒有看見!」雲舒連腸子都悔青了,淡雅的小臉上那里還能找得到半點淡漠,盡是紅雲一片,說這話的時候,早就把臉轉向一邊了,因為男人那大手還僅僅的扣著她。

她這麼一開口,身旁的男人早就放開了她,利落而迅速的扯過了旁邊的簾子往自己身上一卷,漆黑如墨的眼神已經染上了些許淡淡的羞澀,但是被他掩飾得很好,俊臉紅得有些厲害了。

「出去!」陰冷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不想讓我拖你出去,你就快點滾出去!」

憤怒,尷尬,無奈,此刻,很多種情緒一股腦的往他的胸口洶涌而來,慕煜北真擔心自己會一時控制不處直接結果了她!就這麼被她給……

然而,相比于慕煜北,雲舒倒是顯得淡定多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腳下的那浴巾幾眼,又抬頭望了望躲在簾子後面的男人,瞧著他那一副狼狽的樣子,倒顯得非常的滑稽搞笑了起來,當下,胸口也沒有那麼難受了,抬手擦了一下嘴,徐徐站了起來,閃爍如星光般美麗的眸子饒有興味的望著慕煜北,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又從腳到頭再打量了一遍。

那輕佻的眼神,看得狼狽的少爺直想沖過去,拉過來狠狠的泄憤。

而相比于慕煜北,雲舒倒是顯得淡定多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腳邊的那白色的浴巾,然後又抬了抬頭往著那一臉陰沉冷冽的男人,竟然輕輕的笑了一聲,「行了,也別遮了,其實都見著了,不該看的也看了,沒什麼特別的,有必要這樣嗎?」

一邊說著,還一邊淡定從容的往梳洗台走了去,利落的漱了漱口,將手洗干淨了,然後又將身上已經髒掉的外套月兌了下來,一手扔進的旁邊的桶里,整個過程下來,竟然連看都沒有看男人一下,臨走出去的時候,倒是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洗快點,我也得洗洗,一身的藥味,還都是因為你。」听到浴室的關門聲,慕煜北才一臉陰沉冷冽,羞澀,忍辱不堪,憤怒,恨,森冷的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

他的一世英名盡數的毀在這個可恨的女人的手里了!更可恨的是,他心中的怒火似乎無處可發!想想那女人那女人淡定的樣子,慕煜北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憤怒得想殺人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勉強將自己眼底的森冷壓制了下去!忍!先忍一下!對付人的手段,誰能比得上他!典型的欠教的女人!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慕煜北冷冷的揚起的嘴角,那俊臉上緩緩的勾出了一朵冰花,很快,那俊臉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剛剛的小插曲仿佛是曇花一現一般,或者好像不存在似的。

再次洗好澡出來,慕煜北還是僅僅是圍著一張浴巾,以為沒人上來,自然也就沒那麼麻煩的找了衣服才進去。

出來的時候,雲舒正站在衣櫃前找衣服,清瘦縴細的身子站在寬大的衣櫃前顯得十分的單薄,還直接打著赤腳,不過,整間房間都是鋪上了厚厚的毯子,倒也不會有什麼涼氣。

忍著腰上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慕煜北用著老牛一般的速度緩緩的朝床邊走了去,而正在整理衣服的雲舒忽然轉過了身,望了慕煜北一下,伸手指了指放在床上自己已經給他整理找好的衣服,淡然道,「你的衣服!都什麼壞習慣,洗個澡連衣服也不拿上,你有果奔的陋習不成?」

說話永遠帶著一把刀,真是好刀!非要讓你听得咬牙切齒,她就舒服了!不過他也懶得理睬了,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嘀咕吧,嘀咕完了應該就會自己停了,所以,慕煜北並沒回話,就是有些吃力的往床邊走了過去。

果然,沒有听到男人的回話,雲舒背對著慕煜北又繼續了,「我跟你說話你都沒听到嗎?你這習慣非常不好,這家里要我一個還沒什麼,要是有人進來呢?你還想就這麼壯烈的給了人看了去啊?素質真是夠低的,就不懂避一下嫌?」

慕煜北倒吸了一口冷氣,終于走到了床邊了,緩緩地坐了下去,腰間立刻傳來一波更為劇烈的疼痛,疼得他額頭上的冷汗直冒,怕是把腰給撞閃了,剛剛從鏡子里看,還挺是壯觀的,慕煜北又暗暗的嘆了口氣。

「這里是我們的臥室,活膩味的人才會有勇氣進來。」

低沉而隱忍的聲音傳來,敏銳的雲舒很快就听到了男人的聲音不對,連忙回過了頭,只見那男人正背對著她,吃力的換衣服,一點也不避嫌,而這麼定楮一看,自然也就看到了他腰側那一大片的淤青,秀眉當下就蹙了起來。

「你那腰怎麼了?」雲舒淡淡問道,說著,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大步的朝男人走了過來,很快就在男人身旁坐了下來,星眸緊緊的盯著男人的腰間看著。

只見一大片的淤青已經微微紅腫了起來,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甚至還稍稍沁出一些血絲,明顯就是傷得不輕,雲舒到底也是見識過的,一下子就判斷出了眼中的程度。

「怎麼給撞的?可能扭到了。」雲舒有些沉重的看著男人那淤青的腰,抬頭再看了看男人那一臉的平靜淡然,深眸里分明夾著隱忍的疼痛的男人,清眸里劃過一道淡淡的心疼,偏頭想了想,很快就回憶到了剛才的場景。

「對不起,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先把衣服穿上!」雲舒連忙起身,迅速的扯過旁邊的那件黑色襯衫,侍候慕煜北穿了起來,他剛剛已經換了長褲了,看著他剛剛的動作,明顯就是牽扯到了傷處了。

慕煜北也沒有說話,任由著女人給自己穿上衣服,還任由著她那冰涼的小手刷過自己那堅硬的胸膛,給他扣扣子。

「能站得起來嗎?」雲舒自己也隨意找了一件外套套了上去,想過來扶慕煜北。

然而,慕煜北卻微抬手阻止住了雲舒,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不礙事,你去電視機下的抽屜里把那瓶跌打酒拿過來給我。」

「可是……」雲舒有些擔憂的望了望慕煜北。

「別可是,快去!」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其實吧,慕煜北就是想著姚首長好不容易才過來一趟,總不能因為這點破事擾得大家都擔心吧?

很快,雲舒就將跌打酒拿了過來。

「算了,還是我給你擦擦吧,你趴下,把衣服拉起來。」

慕煜北倒是挺听話的,很快就照辦,這看著確實是有些嚴重了,看著男人那張固執的俊臉,雲舒不免有些無奈和自責了起來,這男人這兩天可都是掛彩了,昨天那爪子又受傷,今天又是腰,而且,好像都是因為她!

嘆了口氣,拿著棉簽沾了沾藥水,小心翼翼的往他那傷處擦了去,「吃完飯就去醫院看看吧,落下什麼毛病就不好了,我很抱歉。」

听得出她那關切擔憂的語氣中含著濃郁的自責,男人這下倒是緩和了不少,清涼的感覺襲來,那股疼痛立馬就淡去了不少,他低聲安慰道,「沒事,兩三天就好了,別在意,嗯?」

雲舒又嘆了口氣,手上的動作很是輕柔,有些無奈道,「你還真是金貴了,真沒用。」

「我都說我沒事!」男人一听到女人說他沒用,立馬就不淡定了,正想起身給女人證明一下,卻被女人那雙柔軟的素手給狠狠的按住了肩頭。

「別動!你想殘廢了不成?開玩笑呢這!幼稚!趴好!」

被雲舒低斥了這麼一句,慕煜北本來還想怒了的,可是,听到她說幼稚,思量了一番,終于還是乖乖的趴好了,一句話也沒有再跟雲舒說,就連雲舒問他是不是很疼的時候,他也是連理都不理睬你。

見到那男人不搭理自己,雲舒心底也知道這男人八成是被她給惹了,倒是也識趣,利落的將東西收拾好,然後淡然道,「小心一點,我先去洗個澡,等下再扶你下樓,你自己別亂動。」

說完,就將東西歸位了,然後抓著自己的衣服往浴室走了去。

剛剛那麼一鬧騰著,自己身上也沾上了許多藥汁,現在一身子濃郁的藥味,自然是要洗洗的。

然而,雲舒大意了,就這麼一次,她終于見識的這個披著人皮的禽獸的行徑有多麼的讓人憤怒得要抓狂,有多麼的卑鄙下流,有多麼小氣無恥。

里面的雲舒正洗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那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了!她也同樣沒有反鎖門的習慣,這就在家里誰還會將浴室的門反鎖了不是?可能這一次雲舒真的很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反鎖門的習慣。開門聲傳來,雲舒嚇了一跳,立刻下意識的一把撈過了旁邊的簾子將自己的身子一卷,那動作就跟剛剛慕煜北那動作一樣,美眸里充斥一股燃燒的憤怒,冷冷的瞪著就站在門口的男人,有些抓狂的咬牙正想開口,冷不防已經被男人先搶過了話了,「別遮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看到了,我過來拿一下腰帶,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特意進來看你的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慕煜北指了指鏡子旁邊的架子上的那根黑色的腰帶,一臉的淡定從容,一點也沒有避嫌,慢慢的走了過去,在女人那憤怒的眸光中取下了那根腰帶,同樣,那神態,就跟她剛剛一樣,這賤男人明顯就是紅果果的報復!剛剛還講了那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再想想那些話的內容,雲舒只覺得一股熱血都要沖向了胸口了,素手緊緊的抓著手里的簾子,捂著自己的胸口,白白的大腿依然還是一邊風光無限,精致漂亮的鎖骨看在男人的眼中絕對是一種致命攝人心魄的誘惑,饒是自詡淡定無比,美色當前依然能坐懷不亂的少爺,也沒有辦法抵擋這樣的誘惑,要不是自己那爪子往自己那剛剛上了藥的腰間掐了一把,目測他也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

「慕煜北!你真是卑鄙!」雲舒有些受不了了,清冷的眸子一掃,大有將慕煜北凌遲處死的趨勢,又是惱怒又是委屈。

聞言,男人倒是很無恥的笑了笑,低啞的嗓音傳來,「怎麼?就許州官放火,還不許百姓點燈了?一向見慣了姚局長那和善可親的樣子,我現在這樣做也不過是讓你更好的體現一下你的親民行為而已,互相學習,你覺得呢?」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就在里面洗澡,你現在明顯就是跟我泄憤呢,沖著我,針對我呢!真是卑鄙!」雲舒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了,心里又是憤怒又是委屈,將手里那濕漉漉的毛巾往慕煜北身上砸了去,有些難過的別過去,看都不想看他了。

男人很利落的接住了女人扔過來的毛巾,皺了皺眉頭望著自己手里的東西,又望了望那一臉冷漠而委屈的女人,縱然是心底還有些怒氣,也早就消散了,有些無奈了起來。

直直的站在原地,深沉的望著雲舒,半響,才壓低了聲音,怔怔的開口道,「舒兒……我……」

「看到了,你滿意了,泄恨了,你可以出去了。」雲舒很是冷淡的開口,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慕煜北指定已經死上好幾回了!

慕煜北最不中意的就是她拿這樣的態度對他,束手無策,你拿她沒有辦法,因為你看不得她生你的氣,慕煜北還真就是第一次感到茫然無措了,只能睜著漆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可是她就是不看他一眼,男人忽然感覺有些沉郁了,想了想,終于走了過去,一手關上了嘩嘩流個不停的花灑,浴室的溫度還是挺高的,所以現在也不會感覺得到冷。

「別生氣……」男人依然是皺著眉頭,有些討好的踫了踫女人那潔白的手臂,也沒有意識道現在兩人都是處在一種什麼樣的狀況。

雲舒冷淡的瞥了男人一眼,當然也有留意到他眼底的歉意,可是心里的怒氣可沒有退下去半分,壓在胸口的手臂越發的收緊了,語氣很是沙啞而清冷,「踫著我做什麼,出去。」

他听不下去了,早知道了這女人的嘴巴也是不饒人的,黑眸一沉,嘆了口氣,長臂一伸,輕輕的抓住了雲舒的手臂,高大挺拔的身軀迎了上來,雲舒還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自己那唇上微微一熱,一股清新好聞的氣息鋪天蓋地的襲了過來……

熾熱的吻落了下來,雲舒本來還想掙扎的,可是一只手已經被他緊緊扣住了,按在了她身後的牆上,浴室內的溫度一下子就竄得很高了,雲舒另一只手還是緊緊的揪著自己胸前的簾子,即使想反抗也沒有辦法了,只能任由他肆意的在她口中攻佔掠奪,勢如破竹一般。

事實上,似乎,這次出差回來,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她以為她會很排斥,但,她似乎預料錯了,倒覺得這件事情倒也變得很平常了起來,這種感覺是潛移默化的,一點一點的,跟這個男人生活的話,你會覺得生活好像就是那麼回事,很簡單,也很平淡,想了想,也許是因為他們的性格比較相似吧,然而,她想要的,也不過就是這樣的生活而已。

平淡簡單,波瀾無驚的生活,不再是漫無邊際的等待,不再是寂寞的顛沛流離,其實,雲舒覺得自己老了,真的,沒有之前那樣熱情澎湃的心,連奢望也變得無比的簡單了。

縱然此刻的風景是旖旎的,但是雲舒也沒有忘記自己剛剛進行到一半的事情,好不容易掙扎了出來,微微喘著氣,沙啞道,「別這樣……我還沒洗完澡……你再……」

雲舒的話一落,男人也因為剛剛的動作而牽扯到自己那被撞傷的老腰了,這才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來,這要是沒有半個月,他還是別想能干些什麼了,感覺還真是有些煎熬了!

緩緩的放開了雲舒,在她那迷離朦朧的美麗的眸光之中,還是忍不住有些吃力的低下頭,微彎著腰,輕輕的吻了吻她那精致漂亮的鎖骨,最後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羽毛般的輕吻,才徐然轉身退了出去,一句話也沒留下。

雲舒睜著那依稀迷蒙的雙眸,淡淡的望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忽然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因為,她好像發現了一件事情,其實這男人一點也不會哄人,就跟昨晚上一樣,記得昨晚上她生氣的回了房間之後,他也就是這樣,喊了她一聲‘舒兒,別生氣’,然後也是那麼討好的抓了抓她的手,被她一拍走之後又很厚臉皮的重新粘了上來,你再拍,他再粘,後面沒了辦法,便只能任由著他當女圭女圭一樣抱著,可是他就是一句話都不跟你說。

很久很久之後吧,終于雲舒有一次疑惑了,問他為什麼他把她惹生氣之後,總是不跟她說話,他當時就說了一句讓她有些哭笑不得話。

------題外話------

事實證明,老雲還是晚更了~我表示很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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